希汀吟真的开始查学徒间的交往了。

大家都说这阵风来得奇怪,没人知道起因是我那个小小的香囊。

希梦淮压根不知道其中缘故,希梦淮没告诉她是因为什么,只命令她查下去,她比无故被查的学徒还一头雾水,但还是提醒我:“你家小姐和婚约对象……多注意点,虽然门派间不禁止,如果被掌门看到,会被叫去查问。”

“好。其实没事,我家小姐和那厮……咳,除了偶尔打个招呼,几乎没接触。”不好,和希梦淮交流时因为太放松,很有可能把对程追原的轻蔑流露出来。自从这厮对云间月告白还想用钱收买会清露后,我对他态度从看不上直接变为鄙夷。呸,和玉燃兮一起被提起,他不配。

希梦淮没发现我态度有异,我们在鱼池边看鱼。

“掌门说最近门派很会有一位新的授课长老,从神界下来的。不过并不是本门派的人……手续审批还要几天。”

还有这回事?

不过不重要,“那之后掌门有更加严格要求你吗?”

“没有。掌门忙着交年度报告,我们说到底是家族门派,上面财务看得紧,听说因为人皇的政策导致某些修士用得上的材料紧缺,价格上涨,掌门很节省……嗯嗯!这个不该说,快忘掉。”

希梦淮捂住嘴巴。

我:“已经忘了。我们看鱼。”其实我见过希汀吟的卧房摆设,节俭到不如大户人家的仆人房。说在门派经费中动手脚敛入自己腰包,根本不现实。算是知道为什么制服这么省料子,是因为神界总部抠门。

希梦淮很欣慰,也很高兴:“你看!万鲤宫的鱼食果然有效,以往冬天都会死几条,现在它们活得好好的!”话语中难掩属于少年人的喜悦。

我握住她挥舞的手,“努力去做的事就会有回报!”哪怕对我来说是微不足道的事,对希梦淮,是她鼓起勇气的结果。

希梦淮兴奋过后停顿:“对了,我……我明天起要去出外勤,这次不是被关禁闭,是出门。”

“可以问吗,要去哪?”我不确定能不能问她这件事。

“本来不能说啦。不过这件事几天后也会通知给学徒们,说出来没关系。我是要去灵兽谷,那位新来的长老就是暂时顶我的课表,会赶在学徒们去灵兽谷前批下来。去灵兽谷也是传统——每届新入学的学徒都要去历练,门派这边先派人去探路,体验流程制定计划,不然这么多人一起出游会乱套。明天我就要走了……”她有点恋恋不舍?

“那,离别的拥抱?”我问。其实我很喜欢抱住她的感觉。很能疗愈心灵。

“嗯!”希梦淮抱住我。

真好,真好啊。系统开始破解关于灵兽谷的记忆。

【报告宿主,这份记忆超级加密。】

「……慢慢来。」要命,我要在打工日常抽时间和云间月相处偷能量才行。

我离希梦淮很近,能看见她的脸。天很冷了,修为高的修士对冬衣很随便,但多少还是会冷,她脸颊冻得微微发红。

希翼神情离我越来越近——

希梦淮凑近,亲了我的脸。

“那个,”她有话没说。

“嗯。”其实我是惊呆的。

“朋友……朋友之间不会这样吗?”她亲完我的脸才想起来问。

“……”我想了想,很认真想了又想,这是个重要问题,我必须回答。

我也会想要拥抱希梦淮,所以……这很正常。不光是亲脸,我还会抱住玉燃兮脖子啃。

她也让我亲。所以一点问题没有。

我严肃点头:“在关系很好的朋友,家人之间会的。没问题。”

得到确认,希梦淮脸上的困惑一扫而空,“那我出门啦,喂鱼拜托你了!别担心,每次去灵兽谷只是离开几日,等你们出门后院里没人喂鱼也没关系,不会死的。”

“路上小心。一路顺风。”

在风中目送希梦淮远去。

「你知不知道空降来的长老是怎么回事?」总觉得和云间月脱不开关系。

【破解出来了。只能说是云间月引起的。对方真实目的不在云间月身上,云间月因此没什么印象。】

云间月能引起什么事?

【这个长老后来授课时提到过,是看中某个学徒,白昳事件中他碰巧路过,看见某个学徒比较出色……大概是这样。】

什么人比较出色……「他?」

系统比我反正更快:【不不,这不是云间月的桃花,云间月和对方一句话没说过,只是路人角色。】

那就怪了,什么人……

【宿主当时帮助程追原打穿白昳的那道攻击。】

嘿,真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刻意不想提,它还偏说。

「不会吧,真就这么巧?」

【那道攻击真的很显眼,如果说引人注目,没什么比它更亮,宿主手稳,贯穿天地的准头!不然到时候统替宿主看看,如果对方真有这个目的,肯定有微表情落在程追原身上。】

「好……」我鼻腔发痒。

“啊啾!”

猛然打个大喷嚏。

好像……得了风寒?

风吹得猛烈。

最近几日是有点不舒服。但只在下意识时才会感受到,门派中也有学徒请病假,所以修士会得风寒不是什么怪事。

一边想着,想起另一件事。

荷乘蕴状况比我还糟糕——白昳的事告一段落后,她只是有点咳嗽,没想到短短几天迅速演变成起不来床。本打算问她要不要和我去角斗场查看情况,没想到她病得这样重,自己还不知道。

问题是她一点不觉得自己是得了风寒。一通忙活之后,才终于肯躺下。

‘……从前怎么过来的?’真叫人怀疑她怎么活到这么大。

‘就是……忍一忍,就过去了。’

这回答也叫人放心不下。见我一直担心,荷乘蕴挤出点力气笑:

‘修士也会得风寒,神仙都会呢。听说最厉害的风寒出自魔界,还是一种流行病,传染速度极快,只有修士才会得,因此叫[魔界风寒]。但已经销声匿迹很久了,这届魔主上任后就再没有过。所以我这只是小病,马上就会好。’

‘你体温都烫了。’我只能用老办法给荷乘蕴擦身体降温。

对犟嘴病人无话可说。

她胸前的纹身……好像颜色变深些许?

现在是棕色。还有点烫。

可是她全身都烫。

但她就是拒绝配合,最后我不得不回家。然后是现在,我打了个大喷嚏。

……被传染了?

怎么可能啦。那样我也会倒下,现在我还好好的。

站在鱼池边,我无比坚信,自己没有得风寒。

又一个月黑风高夜。

没有月亮,四周黑漆漆。我来到永灵宗附近。

门派和门派之间没什么区别,都有山门结界,都在很深的山林里,唯一不同的是山门样式……永灵宗的牌匾上,永灵两个字写得非常大。

这是她们总宗主的名字。永灵广收门徒,听说不怎么挑人,偶尔她也会下界来给门派收徒。

角斗场遗址在永灵宗附近,离得相当近,几十里路,对修士来说像出门散步,门派中禁止学徒飞行,结界也会包裹一部分空中领域,在边缘处设置发光标识牌提醒。但飞得很高的话,避开结界,照样能从门派地界上空飞过去。

从上面看,角斗场是个圆。

「雾蒙蒙的。」

是一块笼罩在雾中的圆形场地。大圆套小圆。

【……宿主,你信风水吗?】系统没来由问。

「还好。」

【在能量结构上来说,圆形是独特的存在,它让能量消耗最小,因此,真正的圆形建筑从世界规则来说,很难建立成功。世界阻碍它建成。这两个圆是非常标准的圆。】

我收起手里的遗址地图——

(客人的)用餐厅,(囚犯的)监狱,(登台前)准备室,

许愿池。

是的,角斗场中有一汪许愿池,就在它的圆形场地正中,似乎不只是人界这边的角斗场,其它界的也有。研究角斗场的专业人士说,当初它的建造者很喜欢水景,而且……曾经。

据说是曾经,许愿池很灵验。

但是被遗弃后,任凭怎么研究,在这里许愿只会带来厄运。于是探索遗址的人都会离许愿池很远。

我悄无声息落在许愿池雕像顶部。

这个雕像没有脸孔,身体比例不像成年人,感觉……应该是湛仄?

下方雾霭阴森。看不太远,探出能量感知……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是,太安静了。好像没有任何东西在这。

角斗场曾经……是做什么的呢?

如同字面意思,让不同种族,物种,人和人,兽和兽,人和兽打架用的。

因为能创收,所以是合法经营。有统治者颁发营业许可的那种。

后来角斗场的主人湛仄不要这些建筑,不是不能拆除,只不过,拆除能得到一片废墟,不拆除还能用来研究。

哪个界的都没拆。

人界比较特殊。

因为人皇不修仙。皇室成员可以去修仙,人皇不能。人皇不碰这块地方,也雇佣修士看守,研究,但现在这里……就是荒废了。

我能探知到这里还有一些结界残留,能防住普通人,修为一般的修士,但也只是这样。

……又下雨了。

咚。

我坐在雕像顶部,丢下一枚灵石。来都来了,许个愿再走。

雨越下越大,黑雾逐渐被凝结的冷气取代,地面开始结冰。

深秋,有这么冷吗?

角斗场大部分是露天,没地方避雨,我从许愿池上飘下来,在湿滑地面游荡。

我穿过空落落的圆形场地。

周围一圈圈向上排开的座椅,石块巨大,建筑冰冷,我渺小,它用它的沉默打量这个于数万年后造访的我。

曾经,这里无比辉煌。

曾经……世界有很多曾经。

“你……隐藏着什么呢?”我低声问它。

有人来了!空中,有人经过这里!

我立刻躲到场地边缘,躲在一处刚好坍塌到一人高的石柱后面。

向上窥探。

两道黑衣身影伫立高空,张开网状法术,都戴着帽子,黑衣应该是制服。

法术……这法术对我无效。我是人族,这法术是用来困住鬼和魔的。毕竟施术者是人,如果也包括人,会把施术者一起困住。

【其中一个是花逝,能量对得上。】

「执法队来处理案件?」

【我过去为宿主听听她们说什么。】

系统热情地奔过去。

它们……从诞生起就在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住在宿主脑袋里,对窥屏行为一点不抗拒。

我等了一会,无所事事盯着半截石柱发呆,气温越来越低,石柱上开始结冰。

我数着霜花延伸出去的纹路……思绪离散……

【宿主!】

「嗯?你说。」

当我再去瞧,石柱上没有任何霜花。

【是花逝她执法队的同伴。两人在执行任务。】

高空中,两人身影与系统传来的画面对应。

接收信息仅在一瞬间。

同伴:“你……是不是不太高兴,看着心事重重。难道是鬼节没能回去祭拜你妹妹?”

花逝:“哪里,我回去了。我妹妹一定回来过,我有感应。也不是不高兴,是别的事……好,封堵完成。先说说你那边失踪案怎样了?”

同伴:“还算顺利,涉案门派为了早日侦破凑上一大笔经费……多亏失踪学徒中有宗室女的朋友,那边闹着不找到人不罢休,向各方施压,我说这件事未必是门派被仇家捉走学徒以此报复,很有可能是学徒家里有事。现在我们已经查到失踪者她家人不报官,反而是她朋友——那姑娘自己先给报的。但那姑娘不听,就认为自己朋友是被修士捉走……我们已经把搜查对象锁定在和修士有交集的官员,案件涉及朝堂之上少不了打点,和官员打交道得一个城一个城跑,你近日家中有事,不如交给我来办,两人一组执勤,我再申请一人来协助。”

花逝:“多谢师姐!谷主那边……我母亲最近不知接触了哪个‘神算’,对卜算之术深信不疑,我真怕哪天回家她把家供奉给那人……但那人有营业执照,希望我母亲只是一时兴趣,她很紧张,不让我与‘神算’接触,而且……和妈妈她,信了,三人凑在一起不知嘀咕什么东西。我……”

同伴安慰花逝:“你不要担心,我这边状况不算严重,失踪学徒的魂灯都亮着,说不定是跑到哪里玩去了,高官对我们施压,不得不把案子排在前面……看你心神不宁的,先请个假,解决自己的家事,如何?你年假用掉了吗?”

花逝有一瞬间犹豫:“……没有。多谢师姐提醒,完全忘了!这就回去请假,希望能批。”

同伴:“那我们快回去,这几天‘无面’又动手了,追着慈悲堂的男修杀,‘无面’身上几千道追杀令,上面看在这些悬赏份上也会挑几个人出去接追杀令,你要请假得赶快,以免来活了申请不给批。”

无面?我对执法队通缉名单有所耳闻,从未听过有这么一号人。被执法队通缉是一回事,门派下追杀令是另一回事,一般是重要骨干被刺,门派出钱请人追杀仇家,两者往往共通。问题是,竟然有背负这么多追杀令还能活着继续杀人的刺客?

系统传来的对话与视野重合,空中两人结束交谈准备离开。我悄悄松一口气,说时迟那时快!

毫无声息的劲风迎面而来,我根本没发现附近有人!

风劈开石柱,石头砸在脚边,已经飞远的花逝好像回头看我,但我无暇顾及。

我面前……是个怪东西。我手中抓着燃烧的符纸,与它对峙。

灼灼火光中,它不是人。

像人。

它不发出一点声音,身上更是没有半点能量反应,双臂在身体前方耷拉得老长,好像没有关节支撑一样。

它就这么拖着脚步,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旁。

我与它对视,它突然像被雷击中似的,浑身哆嗦,能量光束四面八方扫射,我把符纸甩向它!

周围石头柱子噼里啪啦砸落,它躲得极快!失去火光映照,烟雾中伸手不见五指。我——终于确定它的意图。

它没有任何思绪,没有意图。

它来杀我。

……鬼?鬼?

我不怕鬼怪。它们会让我觉得世界如此不可思议。

我只是奇怪,它没有意识,还来杀我。

不行,太吵了。会被发现。为什么还没有人过来,这里……不是闹鬼吗?都饿死了不成。

切割它的肢体不起作用,它还是会动。石块在我们之间爆开,

这东西会打破它面前一切障碍,有石头就劈成碎渣,有生命就杀死。我……

白练上,没有血。

它在我面前倒下,肢体和煮烂的面条一样,毫无生机。

哎?

我手中汇聚能量拍向它脑袋,以为会有血。

不禁皱眉:「没有……?它脑袋里空空如也。」

我知道人族被打后体内会涌出东西,有些并不是血,是白色的。许多年前在我身上留下最深的疤痕那个女仆,那天我向她讨回公道时她鼻腔中流出白色液体。然后她躺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肯起来。我把每个人都这么教育了一遍,就像她们曾经把我打到起不来。

后来小姐说辞退了人,我再也没见过她们。

那么可以推测——

它看起来是人。实际上不是。

如果说是傀儡,应该有人用能量操纵它,给它输入能量,让它行动才对。它的行为完全自发,没有能量供给,甚至没有能量反应,但它却可以进行攻击。

系统咦了一声。

【这就是大脑空空吧,宿主。它没有能量反应。连意识都没有的东西,杀了根本不算杀人。】

「什么?杀人……?」

它在说什么,这种攻击怎么会杀人?

【它顶多算傀儡啦。宿主别怕,我知道有些宿主第一次杀人都会害怕同类的尸体,不怕不怕。】

它播放出柔和乐曲安慰我。

「但是它不像傀儡,它曾经是血肉之躯。」我必须强调这一点。尽管打它时手感非常糟糕。

它曾经是个人。它被吞噬它生命的东西杀死,再被我破坏身体。

我看见的它,是没有血肉的空壳。

【……这是诈骗!】系统忽然生起气来。

【跟你说,生命吃掉其它生命获取能量,如果你吃炸鸡,只有外面的面皮没有鸡肉,你怎么想?如果主脑的制作者命令主脑给系统们发工资,只有度假优惠券没有工资,你又怎么想?如果如果如果果——】

……系统坏了。

它说些怪话,我自己听着就好,不必说出来。

我翻找空壳身上的有用物品,它身上,掉出一块红色小石头。

红得像血在流动。

【啊,啊啊啊啊!嗡嗡。】

我捡起红石头,系统一边尖叫着一边恢复正常。【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是素材!可以储存能源!商店还有卖呢……但是不一样。宿主这个是劣化版。不过也能用,胜在免费嘛!不要钱啦哈哈哈哈,嗝!】

它还打了个嗝。这是真出毛病了。

我慢慢收起这块石头。

不对劲。

我说这件事不对劲。

我的世界和主脑世界相差十万八千里,这么说,可以理解吗?主脑世界的任何东西,哪怕是劣化版,相似版,都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系统显然没意识到这不对。

因为它见过许多个世界,它对任何事见怪不怪。

【以后制作傀儡时可以使用它。】恢复正常的系统懒洋洋对我说,【宿主多找一点啦,我们的目标指日可待!】

「……今天不行。太黑。下次带灯来。」

【好哦。】

我一步一步退出圆形建筑。

现在下冻雨。琉璃世界,地面变成冰面。踩上去,亮晶晶裂纹从脚下散开。

我踩在水面上。

与许愿池雕像遥遥对望。

它对我——

打了个喷嚏。

——这里真的很不对劲。

回去路上,我一直想这件事,思绪抑制不住飘散,系统说了两次,叮嘱我最好不要走小路。

我没听它的。

眼前出现东西……不对,这个……似乎,很可能是人。

一些……人吗?

这条小路前方,有人影。

我并未停下脚步。就算路不宽,我不是前方有人就会回避的类型。

再走近几十步,看清楚前面是个少男,看着和我一般年纪。引我注目的不是他……是他面前,地上摆的,‘东西’。

那些曾经不能算是物品,只能说现在是。

他面前是一地尸体,粗略看去有十几个,一点不遮掩,大刺刺摆在地上。不要怀疑,的确是一地死人,没有活气。

他就这样悲怆地跪着。看我。眼泪汪汪。

我惊。直到这时,这个古怪夜晚才在我终于遇见一个同类,活着的人时,鲜活起来。

我从那种,杀了一个人的……惊愕中脱离。

我杀了一个人。系统说它掉落材料。要我去杀更多……但我不喜欢击打空壳的手感。

没错,曾经的我杀了很多人。现在才知道。

只是把那些人对我做的还回去。

她们打我的时候就没想到过我会报复回去……?可能她们没想到仅仅忍受两三年后我就能一拳打碎她们的脑袋。教我习武的老师们是说过不能实施暴力,但习武是城主授意,他希望小姐婚后有力量保护自己,他亲口告诉过小姐官员中几乎人人以对妻妾女仆拳打脚踢挥之即去为荣,那时我和娘都在一旁随侍,小姐顿悟了人生真谛,‘女儿懂了!如果婚后发生这种事,我就打断他手脚肋骨,不让人照顾他,等他长好后再打断!’她真可爱。剽悍而且可爱。

有人打我,我打回去,没有不对。

我惊愕人体的脆弱,然后想,我的身体是不是和别人有些,不同?

气氛诡异起来。

【哦!】系统怪叫。

它一般不这么叫,现在绝对是有事。

【男配二号!】

出现了。它之前绝对故意把二号略过!它还不让我走这条路!

它一定早就破解出男配二号信息,但不告诉我。

「快说,怎么回事。」我语气不善。

系统支支吾吾,拉磨似的。最后把心一横,吐出一大堆:

【呃……关于这位,信息有些少,按理说他也是某种游戏的一环,我从原作中截取一些剧情给宿主汇报。此人名叫孟迎妹,上一世对女主来说他只是普通配角,连后事都不知道那种,要我说大概是死了。总之不是重要角色,在原作中是用来给女主和男配一号之间添堵的,不是总有那种情侣吵架第三人趁机上位的剧情嘛……这位就是,但他是个凤凰男~给男配一号添堵之后还会爬墙。放心,这都是原作剧情,上一世云间月在遇见他之后迅速解决问题迅速离开,这位又不是修士,根本没追上笑死。云间月没有一朵桃花。】

不,她这样会有桃花才很奇怪吧!所谓烂桃花都是没能力或者根本不想快刀斩乱麻,有能力就会像云间月这样完成任务后快跑了。

我有点兴趣,是对云间月,「你继续说。」

【男配二号家里就希望生个妹妹,他名字叫迎妹,排行十八,然后他亲生家庭因为十八个儿子,实在受不了觉得是儿子太多霉气会传染,就把后面生的孩子分送给亲戚,男配二号他不怎么走运,他的扶养家庭是个大家族,本身是做生意的交际很广,难免和人结仇,一个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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