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久施针封穴,将任卷舒扎成了刺猬,身魂破碎得太严重,实属没有办法,还要仔细查看,不能有遗漏的地方。

雪芽趁此空闲,一五一十讲述墓穴中的事情。

燕辞归愤愤道:“好个段红锦,说什么泠河派惨遭屠门、镇压大妖,原来他就是那只妖。还研究什么破阵法,弄出‘石人’来,搞得灵山蕰跟着遭殃。现在还想做什么?一统三界?天地易主?怕不是得了失心疯!”

“段红锦不会轻易放过小卷儿,要尽快想办法搬倒他,拿到碎玉。”雪芽说到这,突然想起段红锦施法的样子,“他施法抽取小卷儿魂魄时,清玉塔受刺激,一直躁动不安。碎玉很有可能在他体内。”

同其尘道:“在他体内?”

雪芽点头,“具体在哪个部位,还不清楚。他施展的妖术中,透着白厌的气息,已经能操控碎玉为自己所用。”

几人一时沉默,段红锦已经疯魔,筹划了上百年,绝不可能因为她们几句劝导,乖乖交出碎玉。

杀不死段红锦,便取不出碎玉。

燕辞归心里沉了下,突然转头看过冷雀知。

方才扛回来时,冷雀知还昏迷着,燕辞归找了个草垫放在圆柱旁,将人摆放好。

此刻看过去,冷雀知已经醒了。不知道何时醒的,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冷雀知看他一眼,罕见地先避开目光,垂下头。

燕辞归嘴巴微张,呆站半天,没说出话。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全都听到了。

墓穴中,冷雀知要去找段红锦,甩下他,不挂不顾地跑了。段红锦这个义父,怕是比他还重要。

眼下,讨论的是如何扳倒段红锦。

燕辞归站的有些疲态,他还能说什么?

冷雀知垂着头,心里说不上的情绪来回翻滚,一时竟有些反胃,强忍着才没吐出来。

听雪芽所说,她本是不信,想出口反驳,可看到她们两人身上的伤,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了。还有同其尘的妖身,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他是长留山弟子,不是迫不得已,又怎会显出妖身?

冷雀知再次抬起头时,燕辞归已转过身去,她一时茫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怎么做。

灵久施完针,仔细检查了两遍,确定好没有问题才转向雪芽,“阿姐,你就将毒逼到妖丹,吐出来。同其尘,你帮我一下,施法护住她的心脉。妖丹毁,会反噬心脉,如果挺不住,那就坏了。”

燕辞归一撸袖子,“我来吧,他这个样,还是多休息会。”

“你不行。”见燕辞归眉毛飞上去,灵久道,“你又不是妖,妖丹碎的时候,会将你视作外敌,别说护住阿姐心脉,不攻击你都是好的。”

燕辞归环视一圈,叹息道:“哎,你们都是妖,我一个人倒是显得另类了。”

伶舟收起刀,“我来,你跟我说该……”

“我来吧。”冷雀知打断他,站起身道,“我来施法还方便些。”

灵久先声应下,伶舟也没再争执。

雪芽盘腿而坐,灵久在其身前,冷雀知盘坐身后。

“开始吧。”灵久道。

雪芽运转法力,一颗白色妖丹从口中缓缓而出。随着法力逼迫,她周遭缕缕血气向妖丹涌动,脸上手上的血纹逐渐褪去。

灵久看准时机封穴,防止毒素逆流。冷雀知则在雪芽身后施法,护住心脉。

白色妖丹逐渐凝成黑血色,震碎瞬间,雪芽脸色惨白不少,被冷雀知急忙扶住。

灵久欣喜道:“成了,成了!”她急忙拉着雪芽号脉,脉象很虚弱,但已无大碍,“阿姐,如今妖丹没了,千万不能跟着他们到处跑了,得好好修养。你现在就留下照顾卷儿姐,我跟他们去!”

没帮上忙的几人,跟着松了口气。

雪芽摸摸她的头,“小灵久的医术,越来越厉害了。”

灵久仰起脸,“那是。我很认真修炼了。”

雪芽笑着咳了两声。

灵久也学着轻轻拍她后背,问道:“阿姐,要去哪里找卷儿姐的至亲之人,你说,我们去找。”

雪芽垂眸片刻,“小卷儿还没化形时,掉落在半月山附近的荒林中,断掉一尾,被我吸收。”她转头看向任卷舒,“我体内,流有她的血……”

灵久猛地站起,踉跄撤开,“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雪芽淡淡道:“没有她,便没有我。”

“不行!”

雪芽已分不清是几个人说的“不行”,浅笑道:“能救她的只有我。虽然不知道小卷儿的生父生母是谁,但师父曾提过一次,这世间,我和小卷儿是至亲,就算不同种,不同族,我也是她唯一的至亲。”

“那也不行,你要是……”燕辞归一着急,磕巴道,“你要是什么了,等卷儿姐醒后,也要、也要骂死我们。”

救与不救,横竖怎么说,都不对。燕辞归急哎声,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们不必多说,能救她的是我。”雪芽声音很轻,语气却异常坚定,“我要救,也必须救。”

朱又玄和无应,她救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他们离开,纵使万般苦闷恼悔,也没有一点办法。现在,她能救,绝不可能让任卷舒重蹈覆辙。

不要说血肉白骨,就算魂飞魄散,她也要救。

同其尘看向灵久,“没有其他办法吗?”

灵久满脸不知所措,没听清同其尘问的话。

直到同其尘又问了一遍,她才慌忙摇头,不由带着哭腔道:“没有,没有了,没有其他办法了。怎么办啊?都怪我,怪我不认真练法术,才想不出别的办法。怎么办怎么办,要都救下,不能只救一个,不能。”

同其尘皱眉思索。

灵久拽着他的袖子使劲摇晃,“快问问你师父,他不是很厉害吗?快让他想想办法。”

伶舟道:“没法问,泠河派在周遭设有结界,不仅活物没法出去,就连法术也被拦在里面。”

燕辞归道:“他这样做,泠河县的百姓也被困住,没法走动,他们就没有异议?”

伶舟摇头,“泠河派说,近日收到传信,有大妖自北而下,设结界是为了保护大家。人们自然没有异议。”

燕辞归有些懊恼,瞧了冷雀知一眼,前思后想,闭了嘴,什么都没说。

同其尘看向雪芽,“没有血肉,没有白骨,便只剩魂魄。你若愿意,练鬼之术,我可以学。”

雪芽险些愣住,虽抬眼瞧他,却半天没说出话,“练鬼之术极为复杂,况且你是狐妖,我本体是株水晶兰,门类不通。我的练鬼之术,就算你学去,也不一定能用出来。”

同其尘道:“我知道一个转换之术,不必担心。你若愿意,教我便是。”

天底下,玄妙的术法诸多,奇人无数,少不了有些一门心思研究法术的。不管什么难题,总能有人想出解决办法。

有些法术,本身并没有什么危害,就要看落到什么人手里,用来做什么事。

同其尘曾在长留山的禁书中看到过一个转换之法,讲的就是,如何将那些门类不同、费力学来却无法施展的法术,转为自己所用。

造术之人用了个成语命名,称其为‘珠联璧合’。

‘珠联璧合’虽为禁术,但听过这法术的人可不少。这一劳永逸的宝贝法术,曾经有段时间还流传过,可惜有些黑心人用其作恶,后来才逐渐被列为禁术。

同其尘虽知道此术,却从没用过。

他年幼时,看过许多禁术,长留山的藏书阁中,能看的,不能看的,他都已经看过一遍。

如今回想,已记不清当时为何要看,可能是好奇心驱使,也可能是循规蹈矩的生活中,增生出难以压抑、未曾察觉到的叛逆。

虽然看禁书,但他从来没用过里面的禁术。他看这些东西,就跟燕辞归小图画本一样,打发打发时间。

以前,他从没想过要用,也非常明确,决不能用。

可眼下情况不同,这禁术是用来救人的。师父知道了,搬出些门规伺候,挨过去就过去了。

同其尘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看过的东西都能记个七八成。关于‘珠联璧合’,也差不多都记得。

燕辞归听人说过这个禁术,没想到同其尘竟然会。

他嘴上没说话,心里倒是啧了声,师傅们都说他是长留山最不守规矩的人,现在想想,他看些图文画本,逃个晨读早练,溜下山玩几圈,才哪到哪。跟同其尘看禁术相比,小巫见大巫了。

不过,也算是揪到同其尘的小辫子,以后偷溜下山,再也不用死皮赖脸求他打掩护了。

灵久道:“如果练鬼之术成了,阿姐是不是和无应一样,变成鬼了。”

雪芽把头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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