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曜在短暂的愣怔后,手背抵住嘴巴,笑出了声。

林逐一便问:“哥哥,笑什么,不认同?”

谢时曜朝林逐一勾勾手指:“来,你再过来点,我告诉你为什么好笑。”

林逐一走近了些。

那白净的脸,便占据了谢时曜的全部视线。

如果能用两个词来形容这张脸,谢时曜首先会想到清纯,其次便是不谙世事。这么纯洁的两个词语,搭在林逐一身上,却诞生出了一股诡丽的气质。虽说长得冷情寡欲,嘴唇却生得肉感,饱满得恰到好处。

一点都没变样。这么合他胃口的脸,偏偏长在了林逐一身上。

谢时曜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

他揪住林逐一的脖颈,一连走了好几步,找了个没人能看到的隐蔽处,把人重重按在树干上。

谢时曜故意抵着林逐一那只健康的耳朵,没好气道:“演,你继续演。亲妈死了还有空演戏?就只记得我一个人?咱俩关系什么时候好到这份儿上了?”

林逐一直愣愣看着谢时曜:“哥哥怎么能不信我呢。”

“对了,那天我听管家叔叔说,哥哥要接管集团,做曜世集团董事长了。”

“那哥哥,我们玩个游戏吧,你要是不管我,我就去买很多汽油,把曜世大楼烧了。这样,你应该会很头疼吧。”

谢时曜脸色微变。

林逐一歪头笑道:“我只是想和你一起住,我只记得你。难道,我错了么?”

林逐一能说出什么都不奇怪,谢时曜把手伸进兜里,将正在录音的手机,掏了出来。

他亮出手机屏幕,点下屏幕中心的红色按钮。林逐一刚才说的所有话语,就伴着秋雨的声音,徐徐播放。

对于林逐一这种人,只羞辱是远远不够的,必须得让他吃点苦头,不然要遇到麻烦的就是他自己。

谢时曜将录音发给一个联系人,打了个电话过去:

“我这儿有一段录音,有人想放火烧我家大楼。嗯,证据确凿。人就在墓园呢,可得好好盘问一下,是怎么回事儿。”

谢时曜收起手机,倾身朝林逐一笑笑:“多亏你的无聊小游戏,你要在拘留所住几天了,弟弟。”

林逐一神色自若,似乎完全不明白“害怕”这种情绪的含义:“哥哥好厉害。那我被拘留的时候,你会想我吗。”

“刚才不过是我开的玩笑而已,哥哥会因为一句玩笑,就讨厌我吗?”

真奇怪,林逐一明明声音轻柔,眼神却是阴冷的。

和小时候一样。

谢时曜不禁联想起以前林逐一拿菜刀威胁他的模样,莫名觉得有点不舒服。

他可不想在林逐一这臭小子面前落了下风:“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装失忆。如果是为了让我带你回家,那我劝你放弃。”

“再说,就算你是真失忆了,我也不可能带你回家。”

谢时曜将手臂环过林逐一脖颈,用羽毛般的气音,在林逐一耳旁轻轻挠着:“毕竟……”

“弟弟。狗,只能睡在狗窝里。”

茂密的长睫垂下,谢时曜等不及去欣赏林逐一吃瘪的表情。

可让他意外的是,林逐一竟然握住他的手,将谢时曜的掌心,贴在了自己脸颊上。

那脸颊凉冰冰的,林逐一就像温顺的宠物一样,闭上眼,来回蹭了蹭。

林逐一边蹭边说:“随你。”

这人竟然拿他的手蹭脸?

谢时曜被这神经质的行为震惊了。

十年。认识林逐一整整十年。林逐一可从没做过这种诡异的亲近举动。

他以为自己早已对林逐一的各种招数免疫,但这一下,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这简直比刚才火烧大楼的威胁,更让谢时曜感到毛骨悚然。

林逐一脑子不会被车撞了吧?真失忆了?不然没法解释这行为啊。

谢时曜想不通,恶心地抽开手,伸出食指,重重在林逐一胸口点了点:“别碰我。我告诉你,我现在手头攒了一大堆棘手事儿。我可没时间像小时候那样陪你过家家。”

“哥哥,你好像很讨厌我。”

“好像?林逐一,我讨厌你这件事儿,难道就这么不明显么?”

林逐一道:“那就讨厌吧。你迟早会接受我。”

谢时曜被逗笑:“哪来的自信。你以前做过的那些事儿,我可一点都没忘,不是你现在示个弱装失忆叫两声哥就能解决的。别烦我,别威胁我,我不吃你这套。”

红底皮鞋踩在被雨打湿的草地上,谢时曜转身就走。

林逐一凝视着谢时曜离去的背影。

定制的黑西服,紧贴着宽阔的肩膀,向下急剧收拢,勒出紧实的腰,再向下是长而有力的腿。

这么优越的身材,林逐一却满眼都是谢时曜刚才的脸。

那人唇角天然上翘,总噙着若有若无的嘲弄,可每次细看,那嘲弄里,又透出点可爱的孩子气。

林逐一的眼睛逐渐暗了下去,轻轻“啧”了声。

“真是不听话。我给过你三秒机会。是你不珍惜。”

“都说了,你别后悔。”

林逐一摘下助听器,倾听世界安静了一半的声音,将一切正燃烧的想法全压下去。

呼吸。忍住。像从初遇开始一样忍住。

没关系。谢时曜。

对你,我永远都有用不完的耐心。

……

从北城墓园出来后,谢时曜分别见了家里掌管不同板块的远方亲戚,喝喝茶,聊了一会儿。

当年出国的时候,因为林逐一,和爸几乎撕破了脸。

在纽约的四年,除了基础的生活费和一辆库里南,他爸就没再管过他,更别提让他接手家里生意。

还好这些年他风风雨雨也经历了不少,靠自己也能买得起别墅和车,因此在面对这些亲戚的时候,谢时曜倒也算信手拈来。

司机开车来接他,他坐上商务车后座,望着沿车窗流下的雨滴,短暂的出了神。

他降下车窗,鬼使神差将手伸了出去,试图抓住外面的雨滴。

手掌摊开,手掌合上,水珠在手心失了形体,糊了一手,又快速沿着指缝坠落,就像火急火燎想从他手心里逃开一般。

怎么就抓不住呢。

怎么什么都抓不住呢。

当天晚上,谢时曜就收到消息,说林逐一在警察局表现良好又诚恳,写了个检讨和保证书,就被放出来了。

他倒也没真觉得林逐一会被关起来,毕竟空有口头威胁的证据,并无其他。可当他又想到林逐一轻轻松松从警局里走出来的模样,谢时曜又有些泄气。

接连几天,谢时曜都用高强度的工作和社交填满自己,试图将墓园里那股黏腻的触感,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一周后的傍晚,谢时曜从曜世大楼出来,让司机下车,自己坐上了主驾驶。

他一脚踩下油门,单手扭方向盘,用另一只手,给名为“顾烬生”的人,拨通了语音通话。

“在干嘛?”谢时曜问。

那头是个带磁性的男声:“兄弟回来了?我在新闻上看到你爸的事儿了,估计你这两天心情应该不好,就先没找你。”

谢时曜点头:“是不怎么好。还录综艺呢么?我刚忙完,出来坐坐?”

顾烬生笑:“为了你,我违约也得出来啊。诶对,我上次开演唱会After Party的时候,来了几个长得不错的小明星,长得可清纯了,也喜欢男的。就是你的菜,你肯定喜欢。”

谢时曜一听,来了兴趣。

他想了想:“是零么。别像咱俩上大一那会儿似的,聊了那么久,开了房,才发现撞了号,白聊了。”

顾烬生爽朗笑出声:“那咱们不也通过这事儿变朋友了么。一会我给你发个地址,你来就行。我把人都叫来吧,你自己看喜欢哪个。”

“你对我就这么自信啊?你叫来的明星看不上我怎么办。”

顾烬生和听到笑话似的:“开什么玩笑。谁会不喜欢你啊?”

谢时曜眼前莫名浮现出林逐一的脸,眼神也沉了下来:“那还真不好说。”

皮鞋踩下油门踏板,大G轰一声冲了出去。

顾烬生发的定位是一家隐蔽的私人会所,谢时曜刚停好车,里面的经理就和看到财神一样,把人迎了进去。

在里面最大的包房里,谢时曜见到了顾烬生。

顾烬生一身自己代言的顶奢,脖颈上叠戴了几条满钻的克罗心项链。谢时曜打量了一番,呦,是,也就剩这皮囊还像个人了。

他又扭头看了一圈,顾烬生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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