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绝不可能。
这一秒的气氛有点紧绷,温听宜坐在他身上心神不宁,偷瞄他的表情。
他微暗的眼神近乎审度,带着几分露骨的压迫感。
仿佛要跟她来真的。
她突然想起影片里那个睡不了觉的可怜主角。
别,千万别搞什么惊悚照进现实的戏码。
程泊樾淡然的表情似乎很有耐心,等她吱声回话。
他往后靠了靠,她的身子也跟着朝他倾斜,沙发靠背承着两个人的重量。
气息太近了,双腿压在他腿上的触感太过真实。
虽然早就有过类似亲密的瞬间,但那时喝了酒不够清醒。
而这一刻,感官在清醒中无限放大,让她心如羽挠,难捱得要命。
“现在十二点十分。”程泊樾忽然说,“天亮之前你还有六个小时可以耗。”
低沉温淡的语气,却莫名有点威胁的味道。
她心脏抖了抖,鼓起勇气揪住他平整的衣领,细声细气说:“程泊樾,你不要为难我了好吗......”
卖乖撒娇和及时示弱,是她两大致胜法宝。
鸡蛋碰石头没有胜算,所以要另辟蹊径,以柔克刚。
虽然不确定他吃不吃这一套,但总比跟他硬着来好。
话音刚落,程泊樾的眼神有了微妙变化,像一瞬间的暗涌。
温听宜手指一颤。
他是生气了?还是嫌弃了?不吃这一套?
程泊樾眼底的情绪稍纵即逝,恢复寡淡神色,半阖着眼皮轻谑,“一边说我为难你,一边在我身上不肯下去?”
什么叫不肯?她只是不敢动!
“又在心里偷偷骂我了?”
程泊樾低嗤一声,揉了揉她莹白如玉的耳垂,她小幅度颤了一下。
“没有骂你......”
骂你你也不知道。
她心底轻哼,面上卖乖,“你放我回去睡觉吧,我好困了。”
程泊樾看着她,手掌不轻不重搭在她腰侧,一副置身事外的悠闲姿态。
“脚长在你身上,我没锁你。”
“......真可恶。”
他眯起眼,“说什么?”
“没有没有,你听错了。”
温听宜企图一鼓作气从他身上下去,刚有动作,环在她腰上的手臂突然收紧。
她冷不丁跌回他怀里,脑子宕机。
程泊樾的气息贴在耳边,她丝毫不敢造次,忽然听见他问:“卡里没钱了?”
她愣住。
好久没听见这句话了,上一次听见还是她高中时。
后来他工作太忙就懒得问了,直接让特助往她卡里打钱,或是给她一张无限额的卡,让她随便花。
那时还小,花钱花得心安理得。
心想大不了,今后工作挣钱了就一笔一笔还给程家。
可现在的想法不一样了。
她到了独立的年纪,迟早会离开程家,回归自己原本的阶层。
她不是什么温大小姐,更不是什么名列程家族谱的养孙女。
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老天已经很眷顾她了。
因为外婆是程老爷子年轻时难以忘怀的初恋,所以在外婆去世后,她才有机会被老爷子接到京城,在钟鸣鼎食的大家族里生活至今。
而程泊樾,只是受老爷子嘱托照顾她几年而已。
他不是她正儿八经的兄长,更不是她的男朋友或情人。
这会儿再花他的钱,就感觉怪怪的。
何况她都工作了,可以自己挣钱。
温听宜默了会儿,怯怯说:“卡里还有......”
“有个零蛋。”程泊樾毫不留情揭穿了她,语气很淡,“明天让周凯给你转。”
周凯是他的特助,在他手底下工作好几年了,现在已经混成秘书室的头头,一手抓工作,一手照管温听宜的日常,假如发生什么意外,他就及时给程泊樾转达。
像个内务府大总管。
她说呢,难怪程泊樾知道她解约的事。
可恶的周间谍,又把她卖了。
不过她现在确实缺钱,打肿脸充胖子的感觉并不好受,如果有人雪中送炭,她乐见其成。
但要讲究礼数,不能白花他的钱。
她很乖地商量:“那你转一点点就好,等我撑过这段时间,挣到钱了就还你。”
程泊樾掀起眼皮,“给出去的东西我懒得收回来,少跟我讨价还价。”
语气温和,却不容忤逆。
她呼吸轻顿,不敢吱声了。
程泊樾的面色依旧冷淡,他收紧手臂,把软若无骨的姑娘揽进怀里,沉沉闭上眼。
“陪我休息会儿。”
?
这就睡了?
他任她坐在他身上,靠在他怀里,好像她是什么安神剂,可以让他安心入眠,拾回一点被工作消磨的精力。
他回国需要倒时差,平日又习惯自律早起,这两天估计都没怎么睡够。
空气静下来,温听宜的脑袋伏靠在他肩上,后脑勺被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揉着。
她放慢呼吸,闻到男人身上沉稳微辛的木质香。
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在她心头漾开,温柔又酥麻。
程泊樾小憩的时候不像平时那么冷肃,气场也不会让人瘆得慌。
他眉眼舒展,呼吸像水波轻荡,一张英俊安静的脸庞浸在暖光里,多看一秒就能让人出神。
温听宜悄悄盯着他。
不知为何,竟没那么怕他了。
甚至觉得他此刻温柔又迷人,像一圈深不见底的漩涡,在她身边轻柔地转着,转着......
等等。
她在想什么鬼东西?
温听宜倏然回神。
真是鬼迷心窍了。
沙发旁竖着一盏中古落地灯,昏黄暖光下,程泊樾依旧闭着眼,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不敢吵醒他,她搭在他肩上的手慢慢缩回,像只忐忑不安的小仓鼠。
好奇怪,她明明害怕他,也深知两人的身份无比悬殊,她不该离他这么近的。
但是,他怀里的感觉无比踏实,不需要什么理由就能让人着迷。
在温和的安全感中,她被勾起了倦意。
温听宜咽了咽喉咙,双手祈祷一般握在心口,额头往他肩上缓缓靠去。
困倦地闭上了眼。
......
程泊樾是被她轻碎的梦呓声吵醒的。
他睡眠浅,稍微有点动静就会醒。
但这次醒来,他却没什么不耐烦的神色,只是凭苏醒本能蹙了蹙眉。
他睁开眼,女孩子软绵绵趴在他胸口,呼吸很轻,嘴唇在熟睡时稍微张开,半边脸蛋压在他心口,挤出一团小小的脸颊肉,有种不设防的单纯。
他没真正睡着,她却先跑到梦里见周公了。
有点好笑,程泊樾鼻腔轻嗤,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上手捏她的脸。
“温听宜。”
女孩子皱眉,呜一声往他肩窝里钻。
程泊樾坚硬的身体轻微一顿,目光暗了暗。
“溪溪。”
“唔......”
听见小名,她慢吞吞应声,睫毛耷拉着颤了颤,看样子依旧没醒。
两条白皙细瘦的胳膊圈住他的脖子,搂紧。
程泊樾低垂视线睨着她,捏她脸蛋的手指顿了顿。
片刻,他起身将她抱起来,一种抱树袋熊的抱法,带她离开书房。
——
深夜,身前有悉悉索索的动静,温听宜紧蹙眉心,觉得身体被什么东西压着,胸口沉沉的。
睁开眼,灯光在顶上晃动一瞬,浮现男人凌厉冷峻的脸庞。
她陡然撞进他幽沉视线,心头猛地一颤。
程泊樾的手掐着她下巴,覆有薄茧的指腹缓缓下移,压在她颈侧大动脉周围,抚摸,摩挲,好像下一秒就会掐断它。
她吓得呼吸发紧,“你、你要干嘛?”
程泊樾浅浅撩起眼皮,一瞬不瞬地审视她,面色愈发冷漠。
他嗓音低低的,沉重又阴冷:“招惹我是什么后果,你好像心里没数。”
温听宜一口气上不来,指尖过电似的麻木,攥着床单颤声说:“我错了,我道歉了的......”
“溪溪,道歉没用。”程泊樾漫不经心摸了摸她的脸颊,粗砺指腹抚过她泛红的眼尾,低哑嗓音没有一丝温度,“你最好乖点儿,少惹我生气。”
她身形一滞,紧接着颤抖起来,惊恐的泪水簌簌滑落。
......
“温听宜。”
眼前阴暗的画面快速淡去,像撤走一块荧幕,男人沉稳的声音好像隔很远传来,又好像近在咫尺。
“温听宜,松手。”
她惊魂未定,突然睁开眼,在尚未清晰的视野里急促换气。
她半躺着,身下是柔软的床,头顶的灯光温柔洒落。
刚才是......梦?
“做噩梦了?”程泊樾不冷不热地问。
她这才完全醒过来。
莹润的双眸有点懵,直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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