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音色、熟悉的眼瞎,季甜悄悄躲在柜台旁,探出半个脑袋,看清来人正是将军庙里那个裹着布的男子。不怪小光认错,她对此人印象深刻,也是因为他嗓音与装扮的极大反差。

也不知这男子最近走了什么霉运,来医馆门口短短一会儿,先差点和离开的家暴男撞上,又被白术泼出来的水溅湿了鞋面,火气“蹭”地冒了上来,眼看就要开骂。

白术可不是好脾气的,非但没道歉,还斜睨了男子一眼——相似的装扮,定又是来看什么见不得人的病。

“我扫我门前的灰,谁叫你不看路,自己往水上撞!”

这条巷子本就偏僻,路过的往往不会是寻常路人。

“这医馆……是你开的?”

男子态度忽然好转,甩甩鞋上的水渍,竟不计较了。

近来白术的医馆风评不错,周边村镇上门求医的人不少,是个正常人都知道不能得罪大夫。男子挤出笑容,顺着白术的心思说道:“我是来看病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医馆也没有赶病人的道理。白术端着空盆,示意他跟着进来。季甜被柜台挡着,没被瞧见,她也乐得躲在柜台后的摇椅里图个清静。

“把布摘了。”

白术让男人坐在看诊的位子上,枣木脉枕搁在桌边微微凹陷,但她没让人把手放上去。

“这……”

男子有些扭捏。

“医者讲究望闻问切,我总得先看到你的脸色,观察病气。若是不愿,就请回吧。”

白术说着,将白巾围拢口鼻,严阵以待。见男子还犹豫不决,她眼神冷了下来——浑身裹得严严实实,别是什么传染人的病症。

“我摘,我摘!”男子忙道,从布下伸出手,缓缓取下头上的罩布。动作极轻,仿佛底下是豆腐般小心翼翼。

柜台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季甜感觉布已经取下,却迟迟没听见白术出声。

看诊区一片寂静。

季甜忍不住又探出头去。

与此同时,白术猛地站起来,惊愕道:“这——”

“妖怪?!”

她的嗓子像是被什么糊住了,嘶哑得变调。

“不不不!我不是妖怪!那是突然长出来的!”男子早没了初见时的气势,慌忙把布往回盖,但白术和季甜都已看清——那张脸上密密麻麻布满绒毛!黑色粗大的毛孔里还攒着短小的羽管,活像公鸡成精,看得人头皮发麻!

季甜赶紧缩回头,闭上眼睛连连摇头,恨不得把这画面从脑海里甩出去,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怎么了?怎么了?”

白老大夫听见动静,急忙从里屋又走出来,显然是怕白术和病人起争执。

可白术并没像他想象中那样昂首挺胸摆架势,反而连连退了好几步,一时说不出话。

男子见到老大夫,眼前顿时一亮——这般仙风道骨的老人家,才符合他对大夫的想象。他也不想走了,快步上前拦住老大夫:“求您给我看看吧!我真不是妖怪!我脸上长的是鸭毛!”

老大夫年纪大,见多识广,并没被“鸭毛”吓着,反而捻着胡须安抚道:“听起来和小儿易发的‘猪毛风’有点像。既然来了医馆,就别怕,咱们好好瞧瞧。你这症状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三言两语,他又把男子引回看诊处坐下,示意白术倒杯茶来。

男子情绪稍定,这才开口:“是前几日早上,我突然觉得脸上刺痛,对着水缸一照,才发现长了根鸭绒毛,一碰就疼。我原以为只有一两根,就忍着痛硬拔了,谁知那毛竟扎在肉里,拔出来留个血窟窿,哗哗淌血……后来我就不敢拔了,可毛却越长越多。现在不止脸上,腰上、腿上也开始冒,疼得整夜睡不着。”

“我听过‘蛇缠腰’,说长满一圈人就没救了。大夫,您说……这毛要是长满全身,我是不是也就没命了?”男子越说越痛苦,话音里隐隐透出一股怨恨,不知这恨意从何而来。

“你这是自己吓自己。”老大夫丝毫没被他的描述吓住,反让他摘下布再看看。

白术连忙取了块干净白巾替爷爷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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