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9

陆霓最终还是两个方案都没有选,朋友说:“我就知道你这种完美主义的人,是不会接受修复的,不如重新做一个吧。”

陆霓勉强接受了这个建议,重新选料子,按照原先的尺寸磨。

“这个款式挺好看啊,你自己设计的吗?”

“别人送的。”陆霓有点焦躁地回答。

“这个翡翠的成色好,和钻石搭配很和谐呢。”这年头还有人送手作的首饰,现在男的为了装逼,对美女不都甩手送奢牌以显阔气么,“提前跟你说,玉石都是自然的,再选不会完全一样哦。”

“那怎么办?”陆霓此时的反应就显得有点呆,好像必须要一模一样。

“你自己戴的,又不用跟谁交差,什么怎么办?”朋友好笑地看着她。

陆霓没法说自己在想什么,沉默着去选料子,好的玉石不少,但陆霓始终觉得没有原配的水头好,没那么绿,也没那么透了。

朋友把碎掉的平安扣用纸包了起来,告诉陆霓:“有个古老的说法,这个翡翠是替你挡了突如其来的灾祸,你回家找块儿红布,一起埋在土里。”

饶是早就听过这一类论调,但陆霓再次听了之后,心事又加重一分。

她回到家照做,埋进了花盆里,兴许是白天的心理暗示过分厚重,晚上陆霓又做了乱七八糟的梦,她在凌晨醒来,大口呼吸着,心里却无端地难过起来。

其实想想,于她来说唯一不好的消息,无非是蒋垣离开。

他们再一次,相忘于江湖。

这天,陆霓在微信里找赵娜做一些简单的客情维护。她说,今后虽然自己会减少在花店出勤的时间,但已经跟店员说好了,给她的折扣永久不变。

赵娜说:“太好了,谢谢你啊。”

“不客气。”

“小陆,虽然我们公司没有投你,但看见你的事业变得这么好,真为你感到开心。第一次去你的店,连花束周边都是有设计版权的,这么用心,没有一丝一毫的敷衍,我就知道你会成功。”赵娜不愧是做秘书的,说话周到,奉承都如此言之有物,“果然,你很快就找到了伯乐。”

陆霓却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她皱皱眉,问:“你最近忙吗?”

“工作都是那些事,早晚都要做。”赵娜说:“你要约我啊?”

陆霓心想,对方怎么还没看穿自己的意图呢?还不够明显吗?赵娜知不知道蒋垣要走的消息?

她干脆直接说了,“蒋垣最近在做什么?”

“你想问蒋总啊,直接跟我说好了。”赵娜在电话这头捂嘴笑,绕了这么大一个圈,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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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总前段时间去南方出差,好几天没来公司了,我也不清楚。

“他不用跟你分派工作吗?陆霓问,否则事情怎么安排?

“他有助理啊,我只是秘书。赵娜解释:“我就负责处理一些案头的工作,邮件,排会议什么的。

“那,他去几天了?陆霓有些犹豫。

“快一周了吧。

赵娜说,蒋垣是去参加锂电池实验室的揭幕仪式的,原本计划周四就回来,可迟迟没消息,但老板临时起意去做别的事,谁又管得了呢?

陆霓退出了和赵娜的语音聊天框,把手机搁在枕边。

睡过一觉,第二天早上,她给蒋垣打了电话,没有犹豫。

她自己提的分开,又主动联系对方,她把自己的自尊心像纸巾一样团起来,揉皱,小小一团攥在手里。

可蒋垣没有接电话。

他是真的不打算理会自己了。

于是她的自尊心又因为揉过头碎掉了,再想拼接起来就会提不起力。

看着毫无音信的手机,她心底的恶滋生出来,拿话刺挠他:“你这次走,又要不告而别吗?还是让别人来通知我?好歹相识一场,你连跟我告别的体面都没有吗?她心底那个名叫许杰的野生动物,跑出来了。

*

风在山谷间的呼啸声,像狼群嘶吼,从陈延的耳边擦过,震得耳朵生疼。

明明是盛夏,此间的风却带着凛冽寒意。

司机也不免恐慌,嗫嚅着喊了一声:“陈总——

陈延坐在商务车的第二排,门开着,他敞着腿,皮鞋踩在地上,用手挡着风又点了根烟,吸的时候脸颊向内凹陷,眯着的眼里透出阴戾。

他悠悠闲闲半辈子,第一次这么恨一个人。

他就要看着他姓蒋的,今天匍匐卑微如蝼蚁。

金隆的手下请蒋垣上他们的车,他们并不想在这条公路上跟他动手,车来车往,这里不安全。

蒋垣不配合,他们只能来强的。

转眼之间,几个人展开近距离的肉搏,黑夜看不清轮廓,只有车灯照出了几道残影,等他们稍稍分开时,蒋垣已经摁倒了其中一个人,并且夺走了对方手里的高尔夫球杆。

金隆见状勃然大怒,一群废物,他大吼:“快,给我摁住他!

刚刚那一通诛心,并没有击溃蒋垣。

没时间了,这次一定要拿下。

蒋垣握着球杆,双目黑沉,尖锐如鹰隼盯着前面,金属球杆被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砰一声巨响,金属碰撞,在空中擦出火花!

蒋垣挥动杆朝着迎面的那个保镖头上砸去,对方眼疾手快,从下而上接住,两个成年男性都被这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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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冲击力震得身体后撤,手臂被震麻了,尚没反应过来,肌肉记忆便催促着他再次发起攻击。

那保镖看他面相隽秀,以为只是个每天坐办公室的文弱男人,但显然低估了他。一个没注意,蒋垣的球杆抽打在后背,皮肉被剧烈击打,疼得他发出撕心裂肺的低吼“啊——又被他抓住了头顶的头发,一脚重踹在地。

“废物,还看?金隆的手抬了抬,招呼在后面的几个,“你们都上!

陈延也震惊了,他以为他们刚刚打过的那一架已经耗尽了蒋垣的力气,毕竟他被自己摁在地上揍到毫无反抗之力,此时面对身强力壮的彪形大汉,他竟还能有如此强的爆发力。

蒋垣身上的衬衣被撕破,小臂青筋虬髯,苍白面容上的伤口触目惊心,黑色领带始终缠在手上,那等于他的拳击手套。

蒋垣的体力超出陈延的想象,他知道他的运动项目很丰富,并不局限于健身房,他每周都去游泳,打球,也会去爬山徒步。

但是这未免太惊人。

几个保镖以为今晚能轻松收工,不想搞出人命,踟蹰不前,但看他竟是个不要命的,只能齐齐上阵,有人在前面牵制住他,其余人从身后攻击。

陈延看到蒋垣被人团团围住,到底双拳难敌四手,腹背受敌,很快落了下风。陈延的手搭在了扶手上,瘦削的手指敲打着皮面,频率越来越高。

要不怎么说,女人楚楚可怜的样子惹人怜爱呢,男人的惨状也会让人同情,尤其蒋垣那张颌角利落的脸,眼神深若寒潭,却一点情绪也没有。

陈延的身体逐渐僵持,直至烟头烧到了手边。

他被烫了一下,把烟扔到地上,从车上下来,走向金隆,拍了下他的肩膀:“喂!陈延的脸色变得很差,“我只说给你个机会见他一次,谈一谈后续怎么补偿,没必要搞得这么血腥吧?

金隆一张充斥横肉的脸笑起来,他的面部肌肉全部向下,油腻狰狞,“陈总,我谢谢你牵这个头,这没你的事儿了。你自行离去就好。

陈延加重语气,重复:“我说的是,不要见血,这不好玩。

“这是我的地盘儿,由不得你。金隆也看着他,眼神笃定地道:“今晚的事儿,我不牵扯你,你识相就走。

陈延把手放下来,他又看了蒋垣一眼,情况愈加激烈。他不是很明白,蒋垣这个圆滑的人,连老秦那种人都能忍着恶心周旋,怎么这会儿跟个犟骨头一样,非要在这挨揍。

他不会以为自己牛逼到以一敌十吧?

陈延犹豫片刻,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心中筑起的堡垒开始坍塌,恨蒋垣是真的,但未必想看他死。如果蒋垣真的在这有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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歹,自己和陆霓才是真的完了。

“我不识相又怎么样呢?”陈延咒骂一声,上去就从后面踹了金隆一脚,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他又迅速锁住对方的喉,一个过肩撂在地上。

陈延不是没打过架,但那已经是快二十年前的事了,小男孩迷恋金庸武侠,但成年后的陈延只会觉中二傻吊。

保镖见自己的老板被打,不得不分出精力来保护,分散了蒋垣那边的火力。

“姓陈的,本来没有你的事儿,这是你自找的!”金隆脸色大变,指挥手下,“把他和姓蒋的一起带走!”

“去**,操!”陈延上去又给了他一脚,“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这是法治社会,还你的地盘儿?你懂法么?”

入目皆是漆黑的盘山公路,远方亮起数个小点,鸣笛声由远及近,向他们驶来。

空气仿佛静止了一瞬。

躲在车里的司机震惊,他刚刚才报警,接线员问了他们的位置,不可能来得这么快。

陈延在混乱的打斗中,累到喘息困难,他躺在地上,仰头歇了几下。

蒋垣也听见了警笛声,他向远方看去,微微出神,高大身躯似乎摇摇欲坠。而其余人更多的是惊惶,这下真的没时间了,警察来了。

他背后的一个人咬着牙,拿起路边的石头,对着他下死手般举起。

陈延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对着蒋垣怒吼:“小心!还他妈愣?!”

蒋垣转过头向后,肩膀一趔,堪堪躲过去。

蒋垣刚刚把向他砸石头的人撂倒,活动了下四肢,虽然受伤却也只是皮外伤,还能利落动作。

警笛声也越来越近,越来越急迫,所有人的心都是乱的,仿佛在音符上赤脚跳动。

陈延只见他拿起滚到地上的石头,向自己的手臂猛砸下去。有人好像听见了骨头劈开的声音,他的手臂无力地垂下来,血液从衬衣袖口流出,很快染透了整条胳膊。

他把自己的手臂砸断了!

蒋垣的面孔陷入难言的痛苦,额角冒出豆大的汗珠,却一直闷不吭声。

陈延看不懂这个操作,发出了一声无语的“靠!”

*

蒋垣重伤住院了。

而金隆等一行人因聚众斗殴被警方控制起来,原本他们是能逃走的,警笛声震慑了他们,还是被蒋垣牵制住没走成。

金隆甩不开他,怒目而瞪地道:“姓蒋的,我会记住你的所作所为,咱俩没完!”

蒋垣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动作娴熟,他单只手将这个小老头儿向上提溜起来,摁在车门上,他的手指仿佛穿**了他的骨肉里,漆黑的眼睛里映着满地狼藉。

“有没有完,是我说了算。”他终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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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飘地笑了下。

陈延受伤不严重但不能立马回北京,得在这配合调查。

他一直没有见到蒋垣,蒋垣的病房时不时就有警察过来询问做笔录。

事出的第二天,管志坚就飞过来了,还有一众政府领导,有那天参与实验室揭幕的,也有省里的,门口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他们进入病房关上门,和蒋垣谈了很久。

相关负责人给他道歉,称给他添了这么大的麻烦实属失职,并且保证此类恶性事件绝不会再出现。

之后,他的病房就一直有保安在周围巡逻。

他们谈的什么,陈延不知道,隐隐约约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还有他故意把自己的手臂砸伤,处处透着古怪。

直至警方出了警情通报,事情往不可控制的方向上走,金隆的罪名并不是聚众斗殴,而是组织x社会。

这不是私人恩怨,也不属于商业斗争,而是一起社会恶性事件。

陈延终于闻到了他蒋某人熟悉的作风味道。

他这边刚刚反应过来,蒋垣的病房就开放参观了,厂里人可以去探望他,而蒋垣却给陈延打了电话。

陈延到医院的时候,见这保镖阵仗,以为自己是来看熊猫的。

蒋垣的手臂骨折,打着石膏,他却没有穿医院的病号服,而是穿着自己的睡衣,他洗了头发,刮了胡子,完全不像病人,神情闲适倒像来度假。

呵呵,陈延站在门口。

“坐。蒋垣指着旁边的沙发,“叫你来,是要谢谢你那天晚上的舍命相救。

又是这副道貌岸然的德行,陈延嘴角冷笑,“如果我没有帮你,我现在就不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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