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足将自己整个埋入水中,试图用温泉的水压来冷却那突如其来的猛烈反应,以及内心翻江倒海的羞愧感。

然而,他高估了自己的闭气能力,也低估了刚才那一幕带来的冲击力对心肺功能的影响。

不过十几秒,强烈的窒息感和依旧狂乱的心跳就迫使他猛地从水中探出头来!

“哗啦——!”

巨大的破水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伴随着他抑制不住的、有些急促的喘息声。

这动静毫无疑问地惊动了隔壁的人。

隔着那道此刻在忍足眼中如同罪证般的竹篱笆,传来了如月遥带着明显疑惑的声音:“忍足?怎么了?”

她的询问透过竹篱的缝隙传来,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

忍足的心脏又是一阵狂跳,差点从喉咙里蹦出来。

试图压下那过于急促的喘息和依旧滚烫的脸颊,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前,模样无比狼狈。

他含糊其辞,声音都因为心虚而有些变调:“没、没事……就是…在水里憋了口气。”

这个解释显然毫无说服力,隔壁沉默了一下,随即传来更加不解的疑问:“泡温泉……为什么要憋气?”

“你泡温泉的时候练习游泳?”

忍足:“……”

他觉得自己蠢透了,这找的都是什么破借口,他恨不得再次把自己埋进水里不出来。

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找一个更合理的理由来掩盖刚才的失态:“呃……不是……就是,那个……突然想洗个头!”

话一出口,他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比练习游泳听起来更离谱。

隔壁陷入了更长久的沉默。

忍足几乎能想象出如月遥此刻脸上那副“这人脑子是不是被温泉泡坏了”的冷漠表情。

他尴尬地闭上了眼睛,感觉自己东大天才、关西贵公子、网球精英的所有形象在这一刻彻底崩塌,碎得连渣都不剩。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忍足以为她不会再搭理自己时,如月遥的声音才再次传来,语气里带着一种极其微妙的肯定:

“……你的爱好,真是别致。”

忍足觉得自己脸颊刚被冷水压下去的热度又“腾”地一下烧了起来。尴尬地靠在池边,连指尖都因为尴尬而微微发麻。

完了,他在她心里的形象大概已经彻底和“奇怪”、“笨蛋”这类词挂钩了。

就在他沉浸在自我谴责中时,隔壁传来了轻微的水声。那声音由远及近,似乎是如月遥在水中移动,正朝着他这边竹篱笆的方向走过来。

忍足瞬间又紧张起来,心脏重新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

她过来了?

她想干嘛?

难道……她发现了那个小洞?!

这个想法让他吓得魂飞魄散,几乎是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然而,如月遥在距离竹篱笆似乎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

她并没有提起任何关于偷窥或孔洞的事情,只是用她那一贯平淡无波、似乎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的语气问道:

“什么时候去吃晚饭?”

“噗——”忍足差点被口水呛到。

是了……他怎么忘了!

对于如月大小姐来说,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尤其是准时吃饭!

泡温泉固然舒适,但绝不能耽误她享用晚餐的时间。看来她是泡得差不多了,并且对用餐时间有着严格的规划。

他连忙清了清嗓子,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对,该吃晚饭了。”

“我这就起来。大小姐你可以慢慢收拾,我们餐厅见?”

“嗯。”如月遥简单地应了一声。

接着,忍足听到隔壁传来清晰的出水声,水花轻微溅落,然后是毛巾擦拭身体的声音,以及窸窸窣窣穿浴衣的动静。

最后,拉门被拉开又关上的声音传来——她回房间了。

直到确认隔壁彻底没了动静,忍足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几乎要虚脱般地滑进温泉里。

太惊险了……

差点就社会性死亡了……

他从水里站起来,拿起旁边干燥的毛巾擦拭身体。温热的夜风吹拂在他身上,他却依然觉得浑身燥热得惊人,心跳也迟迟无法完全平复。

一定是温泉泡太久了……

对,一定是这样。

忍足以最快的速度冲完澡、换好衣服,头发甚至都没来得及完全吹干,只是胡乱擦了几下,发梢还滴着水,就匆匆赶到了旅馆的餐厅。

果然,如月遥已经坐在预订好的位置上了,面前放着一杯清水,手指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那副神情明确传达出“等得不耐烦了”以及“再不来就要发飙”的危险信号。

忍足连忙快步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语气带着歉意:“抱歉抱歉,我来晚了。”

他下意识地捋了一下还有些湿漉漉的头发。

如月遥抬眸瞥了他一眼,目光在他半干的头发上停留了一瞬,似乎联想到了他刚才那个“泡温泉憋气洗头”的怪异行为。

她虽然完全无法理解这种“爱好”,但秉持着“不理解但尊重”的态度,她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就将注意力完全转向了服务员刚刚送上的菜单。

食物很快被端了上来。

一旦开始吃东西,如月遥那点因为等待而产生的不耐烦似乎瞬间就被抚平了。

她对喜欢的菜肴会明显地多动几次筷子,遇到不合口味的,则会非常自然地将盘子往忍足那边推一推,仿佛这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

忍足看着她这副理所当然让他“扫盘”的模样,心里非但没有任何不满,反而觉得高兴得要命,嘴角忍不住地上扬。

哎呀呀,这种被依赖的感觉,真是让人心情愉悦。

他享受着这种微妙的“投喂”乐趣,刚才温泉那惊险一幕带来的紧张和尴尬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然而,他这口气松得有点太早了。

正在专心品尝一块烤牛舌的如月遥,动作忽然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鼻子微微动了动,像是捕捉到了什么细微的气味。

然后,她抬起头,清冷的目光直直地看向忍足,语气肯定地问:“你喝酒了?”

忍足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有种做坏事被当场抓包的心虚感,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眼神飘忽了一下,才含糊地承认:“呃……嗯,就……刚才泡温泉的时候,小酌了一点清酒……”

他试图轻描淡写。

如月遥看着他这副明显不太自然的反应,微微蹙起了眉头。

忍足见她皱眉,心里有点慌,试探着问:“……是不喜欢男生喝酒吗?”他担心这会触犯到她的什么禁忌。

“也不算。”如月遥收回目光,重新拿起筷子,语气平淡,“只是我个人不爱喝而已。”

“为什么?”忍足下意识地追问,甚至带上了点关西腔,“一点点也不行吗?清酒度数很低的。”

如月遥什么表情地给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理由:

“喝酒容易误事。”

“酒后容易乱性。”

“噗——咳咳咳!”忍足一口水差点全喷出来,幸好及时扭开头,才避免了直接喷到桌上的惨剧,但还是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脸颊瞬间爆红。

乱、乱性?!

她怎么会突然提到这个?!

难道……她刚才其实发现了什么?

是在暗示什么吗?

还是在警告他?

心虚和慌乱瞬间淹没了他,让他完全不敢直视如月遥的眼睛,眼神四处乱飘,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而被他不小心溅到几滴水珠的如月遥,则明显露出了不高兴的神情,皱着眉头看着自己手臂上和他面前桌布上的水渍。

“对、对不起。”忍足这才反应过来,抓起桌上的餐巾纸,隔着桌子试图帮她擦拭,动作手忙脚乱,“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对不起!”

如月遥接过纸巾,自己擦了擦手臂,看着他这副惊慌失措、面红耳赤的样子,眉头蹙得更紧了,完全不能理解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她只是陈述了一个众所周知的常识而已,他这个表现……也太奇怪了吧?

忍足侑士此刻只想再次把自己埋进温泉里,永远不要出来了。

夜色深沉

温泉旅馆的和室里一片静谧,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竹叶沙沙声。

忍足侑士在榻榻米上辗转反侧,最终被白日那惊鸿一瞥拖入了一个光怪陆离、却又无比真实的梦境。

梦里,依旧是熟悉的温泉。

但阻隔视线的竹篱消失了,袅袅升腾的水汽弥漫在开阔的空间里,月光如同流动的水银,洒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

他浸泡在温热的泉水中,目光却被前方那道背对着她的身影牢牢攫住。如月遥就在同一个池子里,离他不过几步之遥。

湿漉漉的鸦青长发被随意挽起,露出大片白皙得晃眼的背脊。优美的肩胛骨线条,深陷的脊柱沟,纤细而充满韧劲的腰肢,月光和水汽为她镀上了一层朦胧而诱惑的光晕。

那片无瑕的白皙仿佛带着致命的吸引力,牵引着忍足不受控制地向她靠近,水流因他的动作而轻缓地荡漾开。

察觉到有人靠近,水中那道纤细的身影缓缓转了过来。

水珠沿着她修长的脖颈滑落,滚过精致的锁骨。微红的脸颊在月光下如同初绽的樱花,那双总是清冷的墨玉眼眸此刻正看向他,里面没有平日的疏离和警惕,也没有被冒犯的不满,只有一层如同水雾般的朦胧,映着跳跃的水光和他的身影。

忍足的心跳如擂鼓。

他欺身上前,双臂有力地撑在她身体两侧光滑的石壁上,瞬间将她困在自己胸膛与石壁形成的狭小空间里。

温热的泉水包裹着两人,蒸腾的水汽几乎让人窒息。

他低下头,呼吸灼热地拂过她的额发。

如月遥微微仰起脸,那双漂亮的眉毛习惯性地挑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似乎在无声地问:“你想做什么?”

藏在水下的手臂倏然抬起,带起一串晶莹剔透的水花。手指如同拥有自己的意识,轻轻落在了忍足坚实的胸肌上。

指尖微凉,触感却是滚烫,忍足的身体瞬间绷紧。

手指却并没有停留,而是带着好奇的意味,顺着他肌肉绷紧的线条,缓慢地、一寸一寸地向上攀爬。

掠过胸膛,拂过肩颈的线条,最终手臂如同缠绕的藤蔓,柔柔地、却又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道,环上了他的脖子。

她的身体因为这动作而微微前倾,隔着温热的水流若有似无地贴上了他的胸膛。

那份触感,细腻温软又带着致命的弧度,让忍足浑身的血液沸腾。

梦境中的如月遥似乎还不太满意,微微蹙着眉,红唇微启,像是在抱怨什么。

忍足根本听不清她嘟囔的话语,他所有的感官都被那张近在咫尺、泛着诱人水泽的红唇所侵占。

红茶色。

他记得的。

那是她今天唇上的颜色。

理智的弦在那一刻彻底崩断,忍足低下头,带着一种近乎虔诚又无比贪婪的渴望,狠狠地攫住了那抹诱人的红茶色。

“唔……”

唇瓣相贴的瞬间,如同触电。

柔软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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