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府中秋宴会开始前,容思喆在书房听林曲汇报有关李白的事情。
“也是奇了怪了,这人就像根本没存在过一样,我们的人翻遍了元门县和附近县城都没有任何消息。”
容思喆道:“但他确实存在过,这诗集就是证据。”
“说到诗集,有人在街上倒卖,衙役刚才抓了人盘问,也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倒卖的人甚至连李白此人都没见过。”
容思喆不屑地“哼”了一声,以他人作品为己谋私利,当真可恨。
“让陆弘发一条通告,禁止私卖李白诗集,违者没收所得,并罚监禁一年。若是读书人,取消其科举资格。”
“罚得好,我一会儿就跟他说。”林曲问道,“那还要继续追查李白的下落吗?”
“罢了,如此费劲心思地隐匿踪迹,想必也是不想跟世俗有过多牵扯。”
中秋乃团圆的节日,每逢佳节倍思亲,容思喆不免又想到故去的母妃和从未谋面的幼弟。
林曲见他神色忧郁,就知道他在想谁,主动道:“虽然还没有小王爷的消息,但我相信他吉人自有天相。”
容思喆没说话。
林曲想缓和下气氛,就提了一嘴昨日陆府的斗诗会。
“陆大小姐那首夺魁的诗现在传得沸沸扬扬,你要不要听听?”
容思喆无甚兴趣,有李白的诗珠玉在前,他不信一个闺阁小姐能做出更好的诗。
“以她的学识,能写出这样的诗还是不错的。”林曲自顾自地念了起来。
容思喆听完只评价了一句:“有其形,无其神。”
林曲哈哈大笑,“还是你眼光毒。话说回来,你就不好奇为什么陆大小姐的才名一夜之间就传遍了元门县?”
容思喆狭长的凤眸微眯,眼尾微微上挑,不答反问:“这重要吗?”
“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林曲正色道,“你已及冠,盯着你人生大事的人可是不少呢,朝廷想给你塞人,其他藩王想给你塞人,自己地盘上的官员也想给你塞人。陆弘是你一手提拔的,现在对你也算忠心耿耿,他的嫡女待字闺中,若是能跟你结亲,他怕是求之不得。正妃不敢妄想,侧妃还是可以努努力的。
“联姻本也是常用的笼络势力的手段,若你不喜欢陆家小姐,倒也不必将就,陆弘之才只够做地方父母官,还不够格让你去笼络。”
“诸事未竟,不考虑纳妃之事。”容思喆生平最讨厌的事之一就是拿女人换取利益,若不是这样,他母妃也不会丧命于吃人的皇宫。
“我要是娶妻,只娶真心爱重之人,跟利益无关。”
林曲合上这扇,挑眉道:“行行行,容氏皇族竟然还能出你这么个情种。你的其他兄长们,哪个不是妻妾成群,孩子都能组成一个蹴鞠队了,就你还孤家寡人。”
容思喆:“……”
蜀王来元门县三载有余,只在王府宴请过当地官员们两次,一次是初来乍到那日,一次就是今夜了。
受邀的官员们无不重视,中秋节这日一大早就在做各种准备,个人形象方面的,公务方面的,生怕言行举止不当惹得蜀王不快。
藩王在藩地范围内拥有完全的自治权,对这些地方官员来说,藩王是比京城的皇上还要重要的人,直接掌控着他们的命运。眼下虽有削藩的传闻,但在靴子落地前,他们还是不敢有任何逾矩之处。
其实蜀王算是个明主,知人善用,赏罚分明,也没有不良嗜好。就是太过少年老成,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想要讨好都无从下手。而且,蜀王常驻军营,一副玉面郎君的模样却自带一身杀伐之气,也让文臣们时常胆战心惊,生怕说错话蜀王一个不高兴就把自己脑袋给拧了。
这种担忧不是没来由的。
蜀王刚来元门县时,官府跟土匪勾结戕害百姓,蜀王亲自坐镇县衙审讯,当场砍断了当时的县令的脖子,血溅满地。就在前一晚,这人还参加了蜀王府的接风宴会。
那时他才17岁,以铁血手腕迅速肃清了元门县的吏治。
自以为是蜀王心腹的官员们则在猜测,蜀王是不是要回蜀都了?朝廷要削藩这事儿已经在官场悄悄传开了,在这个档口宴请官员,可能是辞别宴。如今蜀地最大的匪患已平,大荣与苗疆边境的军事力量也重组完毕,蜀王已经没有继续留在元门县城的理由了,当务之急应该是回蜀都应付削藩事宜。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的猜测是对的。
容思喆来元门县的目的已达到,当然目的不止官员们知道的那些,是时候离开了。
宴席上,蜀王果真对众官员道:“众位爱卿,本王明日将启程返回蜀都,列位这三年勤勉政事,为百姓谋福祉,如今的元门县欣欣向荣,本王甚慰,望诸位不忘初心,再接再厉。”
有人松了一口气,有人遗憾。
举杯对饮几盏后,蜀王以有要事为由提前离了席。
陆弘还没来得及不着痕迹地提女儿呢,正主就已经走了,心道没戏了。
蜀王离开后,林曲代他跟众官员应酬了一番,气氛才热络起来,喝到亥时才各自散去。
陆弘今晚被灌了不少,下马车时都快站不稳了,被仆从扶着进了府。
紫竹一直守在大门处,见老爷回来立马跑去后院向陆婉容禀报。
陆婉容这一晚为了等她爹,都没出去逛游园会,家里的团圆宴吃得也无甚心情。
“小姐,老爷回来了。”紫竹道,“我这就去小厨房拿热好的醒酒汤。”
赴蜀王的宴,少不了要喝酒,陆婉容早早就让婆子准备好了醒酒汤。
陆婉容端着醒酒汤去了陆弘的书房。
“爹。”陆婉容温声道,“您今晚喝了不少酒吧,来,喝点醒酒汤。”
“好。”陆弘喝完,示意女儿坐下。
“容儿,你是个好姑娘,样样都好,只是,”陆弘叹了口气,“王爷明日就要回蜀都了,你我都已尽力,你们终究是无缘啊。”
席间,他旁敲侧击地跟林曲打听王爷对斗诗会的看法,林曲给了他足够的暗示和警告,暗示他王爷没兴趣,警告他不要动不该有的心思。
林曲何许人也,那是从小就跟在王爷身边的大红人,他的话就是王爷的意思。
等了一晚就等来这个消息,陆婉容双手死死地绞着手帕,心痛难当,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陆弘不忍看爱女如此伤心难过,又劝了几句。
“王府后院也不是什么好待的地方,蜀王的脾性看着也不是好相与的,你若真嫁过去,以咱们的门第,怕是日子也不会多舒心。宁为寒门正妻,不做高门妾室。婚姻还是门当户对的好,这元门县内,不管以后谁娶了你,只要爹还活着,他就只能有你一个妻子,休想纳妾。”
陆婉容拿手帕擦了擦眼泪,嗓音沙哑道:“爹,女儿晓得。”只是终究心有不甘罢了,比起那些高门贵女,她差的就是一个出生。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可十六这天没了中秋游园会的加持,永乐街的人流量大大降低。人们对解梦也终究是一时好奇,没了群体效应,汪云馨的解梦摊位生意冷冷清清,直到亥时收摊儿,总共就挣了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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