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妙春冷哼一声,抬起手才发现浑身的灵气仿佛被封印,动弹不得,眼见细针逼近,经脉像是沸腾的水一样起伏根本控制不住。
这时一只手忽然挡在身前,轻飘飘地接住那枚细针。
傅长安低眉垂眼,凝神观察着安静躺在两指间的东西,许久后轻笑出声,“专门克制鬼物的封魂针。”
此人终于出手了。
云珠大笑:“哈哈哈哈,虽然不懂你们为何非要掺和此事和魔族作对,但选择已经给你们了,如果你觉得自己能打过金丹后期的我,不妨直接动手试试。”
“地煞掌!”她大喝一声,右手赫然燃起滚滚魔气,一跃而起直劈傅长安胸口。这一掌来势汹汹,威力极大,寻常金丹期中了这一掌最起码折损四成实力。
但对方站在原地丝毫不避。
傅长安眼中精光一闪,拍了拍腰侧,手中立刻出现了一面银色花纹的盾牌,不过稍稍往其中注入灵力,盾牌上的花纹迅速发亮,自发挡在身前。
这一掌不偏不倚劈在盾牌之上,发出巨大声响,云珠收到冲击连连后退,三四步才止住身形。而那面盾牌也没好到哪去,竟直接沿着边缘龟裂,几瞬后彻底碎成渣掉落在地。
看着盾牌碎片,傅长安心底遗憾,依稀记得这可是一只元婴期大妖的龟甲制成,没想到只抗住了金丹后期的全力一击。
这想法若是让那只大妖听见,只怕得从地府中跳出来为自己鸣不平。那灵器制成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没有灵力滋养早失了灵性,且傅长安这具肉身实力也不过金丹期,在他手里能挡住金丹后期全力一击才碎已经算是侥幸。
云珠眼神闪烁,没想到此人年纪轻轻,手中宝贝倒是不少。
但他修为显然和自己有差异,所以才不选择正面对打。云珠觉得已经拿捏他的弱点后丝毫不惧,“哼,我看你还能拿出多少灵器来挡住我的攻击。”
她的灵力瞬间暴涨,层出不穷的攻击雨点一样扑了过去,却被对方不要钱似的灵器一一挡了回去。
每一件流落世间都足够让不少修士争抢,但傅长安面不改色,仿佛灵器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般。
贺闻更是躲在角落,生怕被波及。
两位金丹期的修士在月天楼的交手显然十分克制,只能瞧见白黑两色灵力有来有回,不过也足够燕客惊这只初出茅庐的小鸟看得目瞪口呆。
她缩在贺妙春身后,在她的保护下看得津津有味,若是有花生瓜子更好了。
“傅长安不愧是问天宗亲传弟子,这么有钱!”
问天宗弟子?
贺妙春神情古怪,若她没记错的话,魔主从成名后,七闯问天宗,两方不死不休,怎么可能是问天宗弟子?她余光看燕客惊一脸天真懵懂,但她看出来傅长安十分宝贝这人,隐瞒估计也是有难言之隐吧。
‘砰——’
傅长安瞅准时机,趁云珠不备将她的珠串灵器直接破坏,珠子断了后竟直接在空中爆炸,余波将两人弄得有些狼狈。
云珠见老祖赐下的灵器被毁,彻底破防,装也不装了。
“咳咳,你到底是何人?”名不经传的小人物可拿不出这么多灵器。
是五大宗哪个长老的徒弟?还是哪个家族的少主?她认识的人中绝没有这张脸,就连和他相似的都没有。
傅长安拍了拍染灰的袖子,衣着有些落魄也不减他颜色分毫。
他张望了四周一眼,淡淡道:“月天楼的禁制不愧是吴家制作,这样大的动静居然都撼动不了分毫。”
也不知是这话说得太轻易了,还是这阵法迫不及待想要证明自己还有不足,紧闭的窗户猛地被撞开,夜晚寒风倒灌而入,惹得燕客惊下意识拦腰抱住贺妙春想要抵御寒气,结果这人皮肤比风还冷,她又悄悄松开手,目不转睛地盯着闯入的活物。
这只青色的鹰隼不过人头大小,但每根羽毛都泛着寒光。它在空中盘旋一圈飞到云珠肩头,在她耳边咕咕了几声,云珠脸色十分凝重,似乎能听懂这只鹰隼在说些什么。
云珠听完后目光锐利地看向贺妙春,眼神大有深意。
就在几人严阵以待她的攻击时,云珠竟然大手抓起贺闻。
贺闻看见她眼中浓厚的杀意,连忙惊恐道:“你不能杀我,杀了我贺妙春也活不了!”
但对方的攻击丝毫不停歇,一掌击碎贺闻心脉,然后像扔垃圾一样将半死不活口吐鲜血的贺闻扔在地上。
“你唯一的用处也就这个了。”
她将斗篷戴上遮住容貌,一跃而起跳到窗沿上。
临走时看了眼屋内的人,语气带笑,“灵宝现世,修仙界即将大乱,你有如此能力,我们再见之时估计不会短了。”
说罢她展开双臂坠下,黑色斗篷化为一对翅膀随着鹰隼飞远,很快一大一小两点影子迅速消失不见。
一切发生的太快,几乎是眨眼之间云珠便下了狠手。
贺妙春在贺闻受伤的瞬间倒在了地上,燕客惊试图扶起她,却发现她七窍流出黑色的类似血液的东西,整个人气息微弱,奄奄一息。燕客惊呼吸一顿,迅速掏出灵丹塞入她口中。
她飞快说:“你,你快咽下去。”
贺妙春勉强睁开眼,听话地将灵丹吞了进去,微薄的灵力从炸开的丹田缓缓流动到经脉,但她知道这些灵力也只是杯水车薪,没有太多作用。
想要开口安慰面前的小姑娘,但刚发出一个音节,剧烈的疼痛便直接让她晕了过去。
门外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渐渐声音越来越重。
燕客惊猛地抬头,看向窗外——禁制破了。那刚才的动静绝对引起不少人注意了,她迅速收拾好心情,背起贺妙春。
傅长安也默契地抓起贺闻。
“地字七号上面是天字五号。”正是他们所租住的房间。
燕客惊背着贺妙春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御气推开楼上的窗户,好在这里还没打开禁制,他们轻易从窗户钻了进去。
傅长安像拎一条猪肉一样拎着昏迷不醒的贺闻紧跟其后。
落地后迅速拿出木牌打开屋内禁制。
燕客惊掌心贴着贺妙春颈侧脉搏,十分微弱,简直比秋天树枝上摇摇欲坠的叶子还勉强。她有些慌神,不知道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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