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定凌崖对白房子动了什么手脚,伊利西亚站在门前,选择把骨龙分理出去查看。

房子里一片漆黑,家具的材质伊利西亚从未见过,它们像木材,因为触感并不光滑,但是在黑暗中它们又泛着莹莹白光。

骨龙跃上沙发的椅背,红瞳好奇的打量着,尖利的前爪轻而易举陷进了沙发,看来也不是石头木头一类。

在漆黑中,这栋房子非但没有给人面对未知的惊慌,反而让人觉得异常平和,骨龙攀附回伊利西亚肩颈,后者睁开眼,视线正位,他打开了玄关处的灯。

在灯光下,那些家具变的更清晰,上面甚至有繁盛的花纹,伊利西亚坐了下去,这里的环境能让他很好的理顺所有思路。

“你在为谁惋惜?”

“你。”

黄粱一梦,惋惜的是他妄图成为神吗?但是这件事本就是谢慈尘提出的,伶蝶为什么会知道?

还是说,他本身.....就是那个要破碎的梦?

他诞生于人类最后的执念,现实也好梦境也好,他都从未见过,他只能被动的把所见当做真实。

但如果真的是这般,谢慈尘也好,伶蝶也好,甚至是夺人和凌崖,他们之间的联系是什么?他们相互之间明明毫无关联,却又意外的重叠。

“我要你成为神。”

“我要有人心甘情愿的为你而死。”

“说你冷血,也的确,但是呢,你又有善,不是什么所谓帮扶老奶奶的善,是你会对滥杀的生命产生悔过,至少我不会有。”

他是个很彻底的矛盾体。

上述的每个人都在试图转化他的世界观,这就是他们重叠的地方。

伊利西亚仰头看着头顶刺目的白光,他的眼睛不会跟常人一样因为直视强光而发酸发疼,但他还是选择抬手遮住了视线。

他和这些人交流迟早会疯的,他深知这一点。

“人总有一死,不是吗?”

突兀的一句话涌入脑海,伊利西亚猛地想起了那个中年男人。

明早就是人类进入鏖战市的日期,他或许可以去找这个男人聊一聊。

“首领,您找我?”

门自动往后打开,露出了凌崖有些疲惫的眉眼,伊利西亚回过头嗯了一声。

“我想听听你的能力。”他说。

“就和上午展示的一样,只是能让地图总结立体罢了。”凌崖耸耸肩,他的神情既有不爽也有困惑。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个吗?”

“当然不是,我是想看看,我不提,你会不会解释。”

伊利西亚手抚上肩胛,让骨龙睁开猩红的眼睛,将下午凌崖从白房子里走出来的画面放给了他。

“......”

凌崖身体肉眼可见变的僵硬了,他看着画面中的自己迟迟没有反应,他能察觉到伊利西亚逐渐冰冷的目光,也因此更不敢回头。

“别害怕,我还没打算因此弄死你。”

伊利西亚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凌崖身后,五指轻柔的挑过他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

“但是你要告诉我,你的目的。”

凌崖抿了抿唇,伊利西亚熟悉这样的目光,几乎每个意识到自己要死亡的人都有这样的眼睛。

里面倒映着黑色的雪。

“我不能投靠你,永远不能。”

少年桀骜的面孔第一次显露出几份哀痛,他笑了笑。

“为什么?”伊利西亚觉得新奇。

可面对他的询问,凌崖都只是摇头,他把帽子摘下,露出了一头茂密的黑发,“留下我也好,杀死我也好,我都无法站在你这边。”

“他们就给了那么多好处?”伊利西亚的语气尖刻起来,他无法理解这些接二连三的献身与牺牲,也就觉得痛苦。

他的创造者死在他的面前,在临走时给予他的那个吻让他做不到对生命熟视无睹。

谢慈尘也好,凌崖也好,为了所谓的人,所谓的目标,一个两个都显得那么忠心耿耿。

伊利西亚恍惚间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

是他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

“你们,到底为了什么?”

“就像你想走进那栋大厦一样,或许你会在某个时刻觉得毫无意义,但是我们总需要这样一个念头走下去,仅此而已。”

凌崖这番话出来就意味着他的确知道些东西,同时也意味着,他要赴死了。

果不其然,他的神情在下一瞬变的极度痛苦,丝丝鲜血从他嘴边一溢出,但是与寻常人不同的是,他的鲜血在即将落地时变作了缥缈的白烟,丝丝缕缕飘散于空中。

伊利西亚蹲下身想触碰凌崖的尸体,五指却直直的穿了过去,类人生是诞生于想法,死亡时自然也归于虚无。

他早该想到的。

可惜的是,他到死也不知道这个少年的故事。

凌崖,或许就意味着,他从始至终都立于悬崖边缘。

但就在他要起身时,却发现那尸体化作的白烟竟然攀上了他的指尖,又与之相融。

“类人的心脏是极好的补品,只是要拿的够快,不够快的话,就会化作一缕白烟,到身上也就不得而知了。”

这些是凌崖告诉他的,这缕白烟......

应该是他的心脏。

哪怕凌崖说永不投靠,可他的一部分还是留在了他身上,伊利西亚跌坐进沙发里,双手支在膝盖上捂住了脸。

他好像,低估了生命。

从首领的死亡开始,牺牲这个词就如影随形,他用生命作为威胁,可凌崖的死亡又让他忌惮。

他害怕有人和凌崖一样,不在乎生命,甚至不在乎自身,只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目的。

这样是正确的吗?

他连这个都无法肯定。

夜幕下,谢慈尘遥遥望着还没熄灯的白房子,他身侧被撩帘子般掀开,里面走出一个年轻女士,她的神情淡漠,黑发用红丝带束成低马尾,随风飘逸。

“他想去找那个男人,我会把他的坐标给你,去把他杀了。”

“渡慈。”谢慈尘轻轻唤了一声。

“怎么?”

“用生命组成的信息茧房会让他疯掉的吧。”

“疯掉也好吧,无知无觉成长是什么感觉你也体会过。”渡慈淡漠的说。

谢慈尘当然明白,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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