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春之后时间过得飞快,眨眼间田里的麦子就可以收了,但今年不知为何,收成不太好,各家田里,麦穗上的麦粒都稀疏的很。
苏喜英瞧着麦穗,耳边传来的是旁人的交谈声。
“今年的收成怎么这么差啊。”农田里有人抱怨着。
“就是说,天公不作美呀!今年还不知道能不能存上粮。”
“估计是西面饥荒影响的吧,听说那边已经人吃人了!”
那人说的惊恐,惹的众人一阵唏嘘,大家七嘴八舌讨论着。
他的话也吸引了苏喜英的注意,她偏头看去。
“西面?那是哪里?”有人问。
人群里又有人说:“这个我也听说了,西州靠近陈凉有几个边城现在都在闹饥荒,再加上那里还有战事,日子不好过啊。”
“怎么还在打?不是之前就已经在打仗了吗?”
“你当战争是儿戏呢,这陈凉一直觊觎我们边关,每次都不要脸地试探两下,现在终于能出口恶气了!”
“那会不会打到我们这来?我们离那边可不算太远。”有人担忧地问。
“怎可能打到这!打到这的话咱们这燕祁......”他没有把话说完,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苏喜英听得云里雾里,就听见有人问道:“是谁带兵?”
方才一直在说话的男人继续道:“听说这次是太子亲自带兵。”
苏喜英怔了一下,耳边似乎有轰隆声,余下的声音都是断断续续的。
“哪个太子?”有人问。
“还能是哪个,咱们燕祁不是就那一个太子。”
“之前不是听说被废了吗?”
那人大笑:“你这消息太落后了,被废早就是之前的事了,我听说是娶了太傅之女,那太傅在皇上面前求情,才撤回废令。”
苏喜英耳边彻底没有了声音,只剩下那句娶了太傅之女。
他们还在哄笑着,这些事于他们只是笑谈,只是闲暇之间的玩笑话。
“原来是真的。”苏喜英嘴里嘀咕着,没有人听见她的声音,也不知她说的是什么。
“如果我能回来,你会试着接纳我吗?”她脑中突然蹦出这句话,苏喜英自嘲地笑了下。
这次因为收成不好,苏喜英将余粮都收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而这不时之需她也没料到来得那么快。
苏家坡最近来了很多逃难的人,他们衣着破烂,面黄肌瘦。
村长每日带人守在村口,将他们阻拦在村外。
苏喜英按照村长指示,整日将院门锁紧,连墙头也在林叔的帮忙下加高了一些。
“这次怎么来了那么多流民?”苏老爹心中惴惴不安。
苏喜英擦了把汗,把门关紧后回过身:“似乎是西面逃饥荒的,村长现在每天带人在村口守着,那里聚了很多人。”随后又说,“爹,最近您不要出门了,外面不太安稳。”
苏老爹叹口气,点点头。
家中余粮是足以支撑一段时间,可肉菜却不够,前些日子存的都已经吃的差不多了,院里种的还不能吃,苏喜英只能出门多买些回来。
在再三安慰苏老爹之后,他才同意她跟着同村人一起出门。
苏喜英已经多日未出门,村里情况还算好,可是走到村口,她才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
道路两侧聚满了灾民,他们瘦得吓人,有些人可谓是皮包骨,还有些小孩子,脸颊凹陷,大眼睛在脸上看得渗人,他们睁着眼睛望着她,眼神透着祈求。
苏喜英看得心里不舒服,天灾人祸最苦的便是平民百姓。
她跟着同村人走了两步,又折身往回跑。
村长坐在不远处搭建的草棚下,手里摇着蒲扇,不断地叹气。
苏喜英跑过去:“良叔,我有个想法。”
村长仰头看她:“英姑啊,怎么了?什么想法?”
苏喜英偏头看了眼那边的灾民,说道:“他们聚在这里也不是办法,等到他们饿极了,可能会强行进村,那时候局面更不好控制。”
村长眉头紧皱,他倒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以为只要把人阻在外面就可以了。
“你说的对,要是发了狂,咱们都有大麻烦,你说的想法是与这相关?”村长说。
苏喜英托着下巴,点了下头:“我们可以在村口搭棚施粥。”
村长一听,脸色变了变,他迟疑道:“可咱们收成也不好,现在家家都是收着腰带过日子,这法子不行。”
苏喜英自然也知道这个,而且这也不是长久的办法,一旦没有粮食供应,后果不堪设想。
“不论我们施不施粥,现在这种情况都不能维持太久,当然怎么做还需要良叔您来拍板。”苏喜英抬头看向灾民那边,似乎是有人倒下了,几人围在一起。
她又扭头看向村长,等他的决定。
村长再次叹口气,他很为难,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现下大家都存粮以备万一,咱要怎么劝服大家拿出粮食?”这是最大的问题,搞不好还会引起内部混乱。
苏喜英:“这个没办法逼迫,只能有啥给啥,我们先应付一阵。”
村长想了下,点头:“就按你说的办,我先拿出部分粮食,再号召一下大家支援。”
“良叔,这种情况咱们也坚持不了多久,还是要报到官府那,说不定他们有赈灾粮。”
村长说:“之前我已经去过镇上了,那里现在也是乱的很,无暇顾及我们,我又派人去了县城,具体情况现在还不知道。”
苏喜英很诧异:“枫林镇也有灾民?”
“西州往东走,最近的就是墨州,而我们这里又是墨州边上,他们聚集在这不奇怪。”村长解释。
“那边......情况很严重吗?”她问。
村长看她:“你说西州?”
苏喜英点头。
“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清楚,这波流民都是陈凉过来的。”
“陈凉?他们是陈凉人?”苏喜英更是惊讶。
灾民堆里有人在哭喊,村长拧了下眉:“陈凉君主暴政,他们日子也苦的很,再加上天灾,根本没有活路了,只能逃难了。”
苏喜英听到这话,心里郁结,她跟着村长往人群去。
村长站在人群外,喊了声:“怎么了这是?”
围着的灾民散开,包围圈里是个年迈的老人,他就像是行走的骨架,身上已经只剩下皮了,紧闭双眼,不知死活。
“他怎么了?”村长问。
那些灾民怯生生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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