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泱几乎后悔了一整晚。
结婚时两人几乎默认了这只是段有名无份的关系,所以除了那两张红皮本外,不该再有其他东西了才对。
她是真被草莓甜懵了吗??怎么就这么答应了!!
手机里时间显示已经快要十二点,猫门的设置真的很有必要,咚咚正安静的趴在池泱身上贴近闻她的呼吸。眼看已经耗到了中午,而贺言舟还没有发来信息,抱着对方也许只是一时兴起今天已经忘了的心态,她一个翻身坐起。
池泱轻手轻脚走到门边趴着听了一会,毫无动静,心里的把握又大了一点,暗自给自己鼓了个劲儿,决定先从房间出去探探。
咚咚先她一步从猫门钻出去窜回到她自己房间,池泱小心翼翼合上自己房门,从楼上往下面望。
很好,没人。
她心放下了一半,转身打算先回去洗漱,刚走到门口,身后就传来道熟悉的声音:
“睡醒了?”贺言舟从咚咚房间出来,手里还提着扎好口的垃圾袋,“醒了收拾收拾,先出去吃饭。”
池泱脊背一僵,机械的转头:“你在家怎么没叫我?”
话刚出口,她就瞬间后悔。
这话太有歧义,好像自己很迫不及待想去挑婚戒一样……
她紧抿着唇,正在心里痛恨为什么现实说话没有一件撤回功能,就听见贺言舟轻笑出声。
“看你没出来,就想着让你多睡一会。”他抬了抬手里那袋垃圾,“刚给咚咚收拾完猫砂,准备扔完回来再叫你的。”
“……哦。”池泱背在身后的手迅速按下房门把手,“那我先去洗漱收拾了。”
门被“砰”的一声关上,将贺言舟控制不住的笑意也一起隔绝在外。
池泱钻进卫生间洗漱,看着镜子里自己眼下两片明显的乌青叹了口气。她已经两天没睡过好觉了,整个大脑活跃无比,根本无法做到平静。
尤其是想到一会就要一起去挑婚戒这种亲密的东西,她就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还有股微妙的尴尬盘旋在身体的每一粒细胞里。
这完全不在自己的计划范围内,让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水龙头里流出温热的水,池泱捧了一把扑到脸上,不停在心里盘算着反悔的理由。脑海里乱糟糟一团,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洗手台上手机的震动就将思绪打断。
池泱关上水龙头抽出张洗脸巾随意擦了擦脸,拿起手机接听:“爸。”
池奕在那头咳了声,开口:“你把小然开除了?还让他赔偿?”
池泱扯了下嘴角,将用过的洗脸巾丢掉,转身走出洗手间:“他乱动我的画稿,差点搞砸重要合作,不该赔吗?”
“都是一家人,有问题好好说不就行了?你弄成这样子多难看!”
“……我按规矩做事,哪里难看?”池泱笑了声,“还是我这么做,又让您丢面子了?”
“池泱!”池奕抬高音量,像是想开口吼她两句,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最终只是从鼻腔里哼了一声,转而说道,“我不跟你吵,今晚带言舟回家来,一起吃个饭。”
池泱垂眼,漫不经心的应下,等对方挂断电话后,才将手机放下。
又是她最讨厌的家宴。
烦不胜烦。
-
休息日的商场人满为患,池泱被挤的心烦,跟在贺言舟旁边皱了一路眉头。负一层各色餐厅门口都有人在发传单,她随手接过,转头就塞进旁边人的手里。
她向来不喜欢这种人多的地方,根本没耐心继续走下去。随意扫了扫两边,挑了个没什么人的米粉店就往里走。其他家几乎都要排队,显得这家米粉馆有点莫名惨淡。
老板是个年轻女孩,见来了人热情的迎上去招呼:“两位里面坐,桌上有餐牌,看看想吃什么。”
贺言舟将餐牌推到池泱面前:“有想吃的吗?”
“菌汤的吧。”池泱兴致缺缺,点了餐牌上推荐的热销后就没再说话。
贺言舟看出她此时有点情绪,又联想到此行目的,不由得心里一沉。
她总不会是突然后悔了吧?所以才不开心?
一颗心七上八下,生怕在下一秒听见对方反悔的话,干脆心一横先一步问出口:“池泱,你不开心吗?”
池泱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有点吧。”
“因为婚戒?”贺言舟斟酌着措辞,“你如果不想定,我们可以先不着急定……”
池泱托腮观察起对面男人此时语无伦次的样子,突然笑了声:“贺言舟。”
她弯了弯眼:“你紧张什么?”
“……我怕你退货啊。”贺言舟放弃维持表面平静,将自己的害怕与担忧全盘托出。
他无法掩饰自己心底的情绪,就像藏不住对池泱的喜欢一样,他同样无法忽视总围绕在他身上的患得患失。
哪怕池泱喜欢自己,哪怕他也喜欢着池泱。
可长久以来的不确定性就像溅起的一朵水花,只是很小的一点,却也足够将燃起的火苗浇灭。
池泱的喜与厌全都表现的太明显,她从不是擅长掩藏自己情绪的那一类人,当意识到自己也喜欢她时,那些细微的变化就在他眼里变得更为明显了。
他的情绪开始不由自主的被她牵着走,看到她开心,自己也抑制不住欣喜,看到她难过,自己心脏也随之一紧。
就像现在,他能清晰的感知到池泱产生了一丝后悔的念头,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让他难以抑制的感到害怕。
贺言舟意识到,喜欢这件事,在感到幸福的同时,也会让人变得胆小。
他垂下眼,不太敢去看池泱的表情,也怕自己脸上的情绪流露。
池泱没想到贺言舟会说的这么直白,准备好的说辞也卡了壳,就这么呆愣了几秒,直到米粉被端上桌。
菌汤的香气弥漫在空气里,她猛地回魂,僵硬的抽出一次性筷子将碗里米粉搅开,脑海里还在思考贺言舟刚刚的话。
她确实是有点后悔,甚至也早就提前准备好了离婚协议,大有“退货”这样的想法。可现在明显不是一个好时机,起码也要一年之后才能商量和平离婚这件事。
但她今天心情不好和这没有关系,只是在愁晚上的家宴而已,谁想到贺言舟给自己加了这么一出戏。
池泱夹了片牛肝菌吹凉,塞进嘴里嚼了嚼,悄悄观察起对面坐着的人。
贺言舟现在头顶像有朵马上要落下雨水的乌云一样,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忧郁气息,像是只知道自己马上要被抛弃的小狗,连小声嘤咛都不太敢泄出。
她叹了口气,实在看不了他这副可怜样,起身去吧台拿了两瓶汽水回来,打开递给他一瓶:“贺小狗,要不要喝汽水?”
贺言舟顺着面前汽水抬头,接过后还嘴:“小狗喝汽水会死的。”
池泱坐回去,没忍住笑:“那你是小狗吗?”
“……不是。”
“那你怕什么?”
贺言舟没说话,吸了口汽水。
池泱盯着面前这只尾巴耷拉下去的大型犬,突然就觉得他有点幼稚。
但喜欢就是会让人变得幼稚。
所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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