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狭小的牢房,终日不见阳光,阴冷、潮湿。

只有无数生活在黑暗中的小动物们与牢犯作伴。

窸窣声…

呻吟声…

桑德庸一身脏污囚服躺在凌乱的干草上,丝毫不理会栏杆外的林青玥,任由其说的天花乱坠,也毫不动容。

自从听过仆人…应说是细作撂下的狠话后,他就闭口不言不食,坐着等死。

林青玥眼里没什么温度,语气无甚波澜:“桑大人怕郡守,独不怕我?”

“把人带进来。”

五花大绑的清丽女子和少年被狱卒和白焦二人拖拽出来,踉踉跄跄的跌倒在木栏杆前。

清丽女子嘴中的破布被人拿出,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小脸被人捏住强制看向牢中。

“老爷,救鹏儿。”女子声音哀泣尖厉。

听见妻子的声音,桑德庸猛的睁开双眼,神情激动扑向木栏杆上:“我有罪,按照大炎律法应当判为死刑,虽牵连家人但是并不致死,你不能牵连无辜。”

“无辜?”

丹河一带的百姓才是无辜,他们日日面朝黄土背朝天,将所收获的大部分粮食上交,只留下堪堪果腹的粮食,可还是喂不饱豺狼。

豺狼要将他们拆皮剥骨,吃肉喝血,榨干他们身躯中最后一丝利用价值。

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火光照耀下匕身寒光凛冽,森气逼人,匕首在清丽少妇身上游走,林青玥玩味的笑着:“云锦的衣裙,火彩的宝石首饰,镶珠满绣的鞋子,她可不无辜,她是利益既得者。”

将清丽女子拽起,素手高高扬起,重重落下,鲜红的血液喷溅而出,在素白的衣裙上开出朵朵鲜红的梅花。

一下,

两下,

三下,

四下,

……

匕首捅进去又拔出来,捅进去又拔出来。

桑德庸神情癫狂大声喊叫,却无人理会,因为一旁的狱卒已经震惊到说不出来话了,满脑子都是自己看见郡君杀人的场景,会不会被灭口,想要逃跑,却被白州和焦方压制在墙上。

桑德庸睚眦欲咧,激动的摇晃木栏杆:“住手!!”

“来人啊,杀人了!!”

“我要见裴御史,我要见裴御史!!”

额头热汗冒出,胸膛上下起伏,林青玥脸色微红,喘着粗气。

杀人也是个力气活。

自己的力气还是太小,得多练习。

杀红了眼的林青玥尤不解气一般,拔出匕首走向早已惊恐万分在地上扭动身体试图逃跑的少年。

“住手!!”

“我说!我说!是齐郡郡守姜嘉光指使我做的!”

“他姜有中书令姜贤文做靠山,我如何敢不听。”

中书侍郎姜贤文在上一任中书令告老还乡后,顺理成章的升迁为中书令。

与谢尚书、林浦和暂且为同一阵营,皆为皇帝对抗崔太师的力量。

林元安的婚事也与姜姓有关。

齐平侯的姜与中书令的姜,虽然同姓但是不同宗。

二女儿与林元安的婚事是齐平侯上皇帝这艘船的船票,亦是计划与中书令姜贤文同姓连宗的敲门砖。

只是在她看来,这不过是自寻死路,皇帝受制于崔太师久矣,又岂会容许下一个“崔太师”出现。

姜家若是没有急流勇退之心,那离灭忙也不远了。

见林青玥沉默不语,桑德庸站起身来极尽讽刺道:“怎么,怕了!你能为你师父报仇吗?你和我有什么区别?不都是欺软怕硬,永远只敢对着比你我低贱之人施压强权。”

不理会桑德庸的狗叫,林青玥直奔主题:“证据?”

希望面前之人给个保证的桑德庸眼底带着希冀:“给你证据,姜郡守也不会放过我的家人。”

“其他人我保证不了,但是我可以保你孩子一条性命。”

桑德庸后院中有一名孕妇,腹中的孩子才刚三个月,也算是无辜,她会保住这个孩子一命,至于桑德庸是不是要保这个孩子,她就不管了。

只能保鹏儿一人,桑德庸有些失落,但转念一想也行,桑家的血脉还可以传承下去,自己将来到了下面也能有脸见列祖列宗。

“书房架子后有暗层,来往的书信还有账本全在里面……”

得到想要的答案,林青玥不再停留,转身就走。

狱卒被白焦二人推搡着去拖拽女子的尸体,留下长长的血渍痕迹,精神崩溃的少年,则被扔进桑德庸看不见的牢房中。

监狱外,女尸闭合的双眼突然双眼睁开,爬了起来,吓得狱卒惨叫一声诈尸了,逃命的往外跑,头也不回。

女尸挣脱束缚后,连滚带爬的扑到林青玥的身前,惶恐不安的看向她:“我都按照您说的做了,求您放过鹏儿。”

这一切都是林青玥和清丽女子计划好的,一个为了证据,一个为了儿子能活命。

清丽女子被杀时背对着桑德庸,他只能看见鲜血喷溅,并不能见到全貌,林青玥在捅人时收着力道,只把女子身上装着热乎鸡血的皮囊刺破,未曾伤到人。

横眼一扫,白州和焦方立即上前将女子拖拽开来。

林青玥语气清冷:“你们有什么罪自有大炎律来审判,我无能为力。”

清丽女子自然知道如果只是贪污,只是抄家,尚且不连累家人,自己还能带着孩子去往娘家。

可如今不止贪污还有枉顾人命开坝放水一事,数罪并罚,男子为奴,女子充妓或者全家死刑,自己才会与她合作,给鹏儿寻一条活路。

女子面容扭曲,满眼恨意,欲要生啖其肉,挣扎的扑向林青玥,却被白焦二人死死按住。

“你不守信用,你这个卑鄙……呜…唔…”

只是话未说完,就被破布堵住嘴巴,拖了下去。

德东县衙后院书房,按照桑德庸交代的方法打开暗层,数封信件摆落在账本之上。

打开带着竹香的信件和账本,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自从六年前林青玥将纸张造出来后,便背靠谢尚书在大炎世家阶级开始售卖,价格偏高,使用者非富即贵,带着香味的纸张更受欢迎也更贵。

县中的富户送了多少银子,谁又没送过银子。

还有地龙翻身之后,自己检查过水坝没有问题,上报之后,却被姜郡守推拒说检查的不够细致,水坝里面出现了问题,却不知道,这个县令做的不合格,重新写一份报告。

可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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