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紧急,满府上下来不及反应,她家的女公子今夜恰巧接了天子的密信,不在府内,因此为了不被敌人知晓,为了保住秦祉的命,青皖便自作主张换上了秦祉的服饰,打算以秦家女公子的身份葬身于火海,为秦祉留下一线生机。
但身后是熊熊燃烧的烈火,身前是杀人不眨眼的死士,青皖怕的站都快要站不稳,拼命抑制住泪水和颤抖的声音,傲然屹立:“是谁派你来的?”
“即便告诉你,你也得有命听才是。”
“噌”一声,刀剑相接,散出浓重杀意,步步紧逼直指青皖喉处,青皖竭力挡夺,秀发散开,裙装划裂渗出点点血迹。
“传言中相国公嫡女文武双全,原来不过是以讹传讹,竟是个连一招都接不住的……”黑衣人侧身一转,一脚踏在墙面凌空跃起,刀锋重重落下,“废、物。”
刀刺入衣襟,赤红喷涌,青皖疼得冷汗一瞬间冒出,只可惜再怎么反抗,她毕竟只是跟着秦祉学得几招防身之术,面对死士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去…死!”青皖强忍着匕首挥向那人,却赫然被握紧手腕,死士嗤笑一声,短刀劈掌要夺她性命,青皖下意识闭眼,直觉脸上一股温热,意料之中的死亡没有到来……
她缓缓睁眼,只见面前那死士瞳孔漆黑散大,满是惊惧地直视着她,而后缓缓栽倒在地,在他之后,那人单手提剑,炽热的烈火间,容貌倾国绝艳,他略一蹙眉,轻“啧”一声,“溅到衣摆了,真是的……”
“哎,瞧你眼熟,前几日西郊我们见过的,对吧?”花颖慈俯身就着那人尸身擦拭剑身,未几抬眼看向青皖,“穿成这样是……偷梁换柱?”
那是当日西郊与葛卫将军比兵法时的看客,兰干花中郎将!
他为何会出现在这!
青皖捂着伤口,鲜血不断往外涌出,顷刻间沾满手掌,脸色也跟着越发苍白:“你想、做什么……”
花颖慈漆黑的眸子下移,落在伤口处:“她不应该死在这,我自然是来救她一命。”
“我不……”
“这位淑女。”花颖慈轻描淡写地打断,“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若是我想杀她,没必要在这耽误时间。”
“我真不知道,女公子今夜不在府内…”青皖支撑不住,跪倒在地,声音也逐渐断断续续,“你若想救她,就请中郎将、帮我,我死后、将我脸毁去……自当秦府嫡女秦祉……命丧黄泉……”
花颖慈三指搭上青皖脉搏,须臾开口:“你的伤势可未必会死。”
青皖用尽最后力气将手抽了回去:“但女公子必须死。”
因为青皖从来都不仅仅只是秦祉的贴身侍女,她更是自小便知道,自己终有一日会面临此等境遇,那就是以秦家女公子身份而死,换晋赭王世子楚霁重现都邑。
如果见不到秦祉的尸身,那阮义不会放弃追杀,她逃离都邑的危险就会更大一分。
青皖闭上眼,轻声说:“请将军、动手吧。”
“好,有胆量。”花颖慈灿然一笑,“那本将军便送你一程。”
……
“不在府内,这可就有些难办了。”花颖慈站在屋檐之上,登高望远,手中把玩着赫然是秦賾的翡翠玉佩。
“将军,周和不是只说就秦賾一人足矣,如何要管那秦女公子?”
“因为这人的身份不一般。”花颖慈垂眸思忖,“早前听说过些风言风语,如今看这秦家的态度做法,传言倒也未必是虚。”
“呵,有意思...”
如果她就是那位晋赭王的世子,那都邑的局势可就会越发复杂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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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看来,花颖慈竟比想象之中,还要早接触周氏,这事估摸着兰干未必知晓,两边忙活怎么没累死他。
秦祉慢悠悠地想着,喝了口茶:“花中郎将辛苦。”
“不辛苦,命苦。”花颖慈尾音勾着,坐了下来,“反倒是殿下,沧州才刚刚打完,又按耐不住跑襄州掺和了么,殿下才是披星戴月、餐风露水呀。”
“当然累了。”不等秦祉开口,秦賾就已经挨着她坐下,目光淡漠地瞥着花颖慈,“所以还不快备膳?堂堂……嗯,对吧。”
他故意一顿,视线横扫众人,接着说:“岂能有如此待客之道?”
周和:“......”指桑骂槐呢?
“晚膳已经备下了,既然二位也到了,不如还是先谈谈眼下要紧之事。”周邧越发觉得头疼,但这群人聚在一起,稍有不慎这话题都指不定跑出十万八千里了,她不得不出面将这群人的注意力强行拉回来。
“殿下声称林白毓能劝阻陈为,那这边暂且放放,先聊聊古安该当如何?”
“徐行如今驻兵都邑城北面没有动作,但奇怪的是,我们的人看见徐氏的兵马拨了一队,悄悄从木湘西面入了县城盘踞。”
“而更巧合的是,周令的人像是提前看透了那队兵马的行军路线一般,先一步混入城池。”周邧温和地笑着注视秦祉,“好巧的事啊,殿下,简直就是自投罗网一样。”
秦祉表情不变,只听她继续说:“而更巧的是,这队兵马的领头人,是殿下的熟识。”
“徐生。”
“啊......”秦祉微微睁大眼,诧异道,“这可真是位老熟识了,这么看他也不嫌辛苦嘛,不知如今在木湘做什么呢?”
这一副无辜无知且好奇心满求知欲强的模样,要说周邧不清楚怎么回事便也罢了,一旦知道怎么看怎么觉得阴险。
“他啊……大概在渡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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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湘郡。
“这行军的舆图可靠吗?”那人举着竹简,顶着阳光端详半天,略显颓丧的眉眼被强光刺的微微眯起,“那个晋赭王据说……不太可信啊。”
“据说?据谁的说?”
“啧,还能是谁。”他将竹简一抛,扔到对方怀里,“自然是司缇,他上次让人踹飞十丈远,失手没追上不说,急冲冲回樵阳,还以为这能撞见个血流成河的场面,结果发现是被骗了。”
“人家压根就没想打,抢了楚旻就跑,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司缇被气的险些没追到西州砍人。”
仰面躺在长廊的人借过竹简:“他反应会那么大?”
“这是我通过了解他的内心分析出来的。”
这二人,便是周令旗下的文武二将,贾陆和沈勤。
沈勤懒洋洋地晃着身子,绕到贾陆身侧垂眸:“看懂了?”
这回轮到贾陆盯着那竹简了,足足半响,他恍惚道:“这写的……是人字?”
那竹简上,七扭八扭歪歪斜斜,两个人低头钻研了好半天,最终确认了徐生的那条必经之路。
徐行说着什么助周和保下襄州,不过也都是写冠冕堂皇做做样子,一面是在都邑北面驻扎,静静观察着局势变化,而另一面,则是派了徐生悄悄潜入木湘,一有机会就夺下县城,再美其名曰为替周和守城就是了。
徐生自以为这一招来的够阴险,基本无人察觉,只是不曾想这行军路线竟然会暴露,反手被秦祉出卖了给了周令。
城门一声令下被关死,整条街顷刻之间只剩下徐生和他其下的那些士兵,两侧原本其乐融融地“和善”百姓,已经手持武器将人包围。
“你们!”徐生心跳猛地一停,视线直勾勾盯着马背上的两人,“你们如何会出现在这!”
沈勤懒散地一掀眼帘:“哎呀,这话本该是我们问你的呀,徐司空不是要帮着周和的吗,怎么还能在这看见你啊?”
“啊,不会是......另有图谋吧?”沈勤低声笑着,“你的老熟人还是了解你啊,瞧瞧这准的。”
老熟人?
徐生大脑飞速旋转,怎么也想不出这人是谁,只压低嗓音咬牙问:“我们的行军路线被人泄露出去了?”
“不、不应该啊...”
“这不重要。”沈勤好心地提醒着,“重要的是,有人愿意借刀杀人,而我们也愿意配合他,成为那把刀。”
究竟是谁!
徐生深吸了一口气,道:“他能给的我也可以给,你只说你们需要什么,我是徐行的侄子你们不会不清楚,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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