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里需要掩藏真实的流水所以不停打工,和茶礼街的老鼠一起钻地下就避开地面上正常生活的人们。十六岁之前不能工作,所以一直以拾荒采集掩饰收入流水。

“你这装备不行啊,衣服太干净了,皮肤不够黑,手也不够粗糙。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绍,叫我张三就行。”

李暮里十三岁从偷猎者的陷阱里救下来一个自称“张三”的年轻人,“我叫李四。”

李暮里对张三的印象是很瘦很瘦像枯叶蝶一样的年轻男人,陈旧的衣服布料有混合的臭味,指甲凹凸不平,脸上皮肤皲裂,背着一个很大的旅行包。

“穿这个,劳保手套,劳保鞋,牛仔布的衣服耐磨。你回收什么的,看起来没收获?”张骞(ID)受命来找姬满留下的契机,保证此人成长到虫化完成打开最后一扇「门」。

世界典当行想拿到姬满承诺的报酬必须把门打开,堂堂拾荒者成员沦落到零级文明驻地当保姆弥补失误。

……

李暮里用学校的资源及时更新了装备,张骞踩了几脚李暮里新买的的劳保鞋,“给你开开光。”

劳保鞋、劳保手套和牛仔工装几乎承包了李暮里少年时期的穿搭,黝黑的皮肤和臭烘烘的鸡屎味将同龄人劝退,自由的荒野之风将少年的草帽边沿吹起。

到了茶礼街他成了干净利落的吹哨人,进入红皇后游轮底层他又是穿着廉价西装的金发绅士赌徒,李暮里把一个人的生活安排得很满,童年象征性地过一过,饭差不多吃吃,几乎没有要求的一个人却最复杂地活着。

张三李四,泛泛大众,各有各的普通和复杂。每个人的成长过程大致相同又极其私密,李暮里的童年经历导致他抗拒被他者监视自己蜕皮的任意过程,代谢和蜕变都是非常私人的事,如果被打扰就阶段性的抹除自己的存在感,经厉一次对自我厌弃的救赎之后将一个更完善的自己带到这个世界上——像一个越来越严密的茧,越来越完美规范的圆。

“喂,李四,你看起来很沉重,一直在往下坠!”张骞落地母星后除了李暮里不和其他人类接触,靠李暮里在废土世界销赃,避免触犯侵害低级文明的禁忌,也提防着引起教院和特区的注意。

他注意到李暮里年纪虽小却浑身防御,严丝合缝,一层又一层无形无影的茧壳把他包成实心球,越来越厚重。

张骞带李暮里往人类生活区的地图边缘走,那里有山川和河流。他们吹旷野的风,闻沼泽的腥,吃烤熟的异兽,喝热到沸腾的兽血,最后光溜溜泡在不知名的泉水里看星子铺满天。

少年李暮里过度劳累之后泡在温热的泉水里,脚软腿软,身体很轻。见识过世界辽阔之后才感觉从黑压压的拥挤黑街的彻底离开,虽然只有片刻。

李暮里也请张骞去茶礼街逛,他一吹口哨就有人从暗巷里钻出来接应。两人到地下水吧喝麦芽酿造的啤酒,看脱衣舞者露骨的表演,有一次遇到警察突袭一起逃窜到色情交易场所的衣柜里看一名男妓接客,生意很好,两人一直没有机会从衣柜里出去。之后两人逃出兵荒马乱的黑市街,跑到人迹罕至的角落笑了足足半小时。

张骞和李暮里一起敲闷棍,黑吃黑劫掠黑市走私商的生意,尤其货物是活人的生意他一定插手。李暮里总是对所有丧失生存意志的人教训着:“不许死,给我活下去!”

不懂生死却重复说起的人被生命厌恶着,李暮里把他们从福尔马林般的生活里打捞,等到他们不再是行尸走肉李暮里就从他们身边莫名消失。李暮里默认自己可以退出,又重复被抓住衣角,他的口哨声是恶犬集结的号角。

张骞是他的幕僚,是他的谋士,不计回报的朋友。这样的情谊持续了几年,直到李暮里十六岁有了独立进红皇后游轮底层的资格,他大部分的时间留给了牌桌,冷落了旷野。

张骞见李暮里的次数越来越少,最近约他去荒野上聚会。两人见面张骞丢给李暮里一瓶盐汽水,李暮里拧开喝一气。

李暮里先开口了,“张三,你之前一直都是一个人吗?”

“哈,搞我们这行孤单是常态,你喜欢热闹啊?”

李暮里摇摇头,他早就被热闹驱逐融入不进去了,在面具后面偷窥,看每个人都是观察样本,“你主动选的当拾荒人吗?”

张骞没有正面回答,“我知道你是被迫的,观测者存在你就会进入表演状态,即便是我们两个人在的场合。你总是对周围充满提防,我不知道原因,如果想安静透明地活着放下一切去森林里就好了。

但是你又放不下那位老人和你搭过手救下的人,对吧?”

张骞切中李暮里的心事,“你有骑士病,渴望通过救赎别人来救赎自己,看不得人受苦受难但本事就那么大。挺累的,对伤痛感兴趣。挺累的,被救赎的人总会爱上你,你又不会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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