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免提,电话那头并不是带队老师的温柔女声,是一个清澈爽利的男声:

“学弟,我是孟启泽,听说你在青海见义勇为受伤了?你需不需要人照顾?我买今晚的机票飞过去看你?”

是经常给他介绍视频剪辑兼职的研究生学长。前段时间孟启泽从吴冬冬那里得知他急性肠胃炎入院,说要来青海看他,被他打电话劝住。

手上沾了水,不方便拿手机,闻医生帮忙把手机固定在置物架的缝隙里。方澈朝手机听筒倾了倾脖子,“我后天回上海,你别过来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满是担忧:“公众号上说,你背上不止有刀伤,还有丘疹,看上去挺可怕的......刚好我手头没什么事,不行晚回来几天,我可以留在青海照顾你。”

方澈受伤那晚,带队老师连夜写了一篇稿件发给学校。校级账号有阅读量kpi考核要求,呈现出的内容难免夸大其词。

比如把“简单的皮外伤”写成“贯穿背部的十厘米长刀伤”,把“过敏反应形成的丘疹”写成“一度过敏性休克,打破伤风都要专业医师评估”,诸如此类,导致方澈这几天收到的问候消息一箩筐。

闻聿琛掩上卫生间的门,主动去了客厅。这个男人向来儒雅绅士,一举一动都透出分寸感,不会让别人感觉到任何冒犯。

从门口的缝隙,方澈看见男人翻开随身携带的公文包,取出一袋中药盒。

“没有那么严重,伤口不深,已经结痂了。”灯光下男人的身影依旧挺拔,肩膀也宽阔,只是有点偏瘦,不知道是不是经常吃药的缘故。方澈抿了抿唇,随口应付道:“你不是说实习机会挺难得吗,而且我回程的车票都买好了。”

孟启泽在上海的某日报社实习,据说表现好有留下的机会。话说到这个份上,对方不再坚持。又聊了几句,孟启泽说上次剪的视频甲方特别满意,送了两张大额购物卡,让方澈回上海后找他拿。

“我这儿还有两三个不急的大活儿,全做下来估计能赚个万把块,先给你留着,你时间空了联系我。”孟启泽说。

提到钱,方澈眼前明显一亮。

再有半年就大学毕业,紧接着研究生入学,还想换个新电脑,处处都是花钱的地方。少年脸上的笑意总算多了些,声音也跟着激动起来,“大概四月份论文就差不多了。”

“四月份?行,到时候我有点儿别的事想跟你说......”

一滴水珠顺着发梢流进眼睛,方澈抬手抹了把脸,收手时手肘不小心碰到花洒开关,“哗”地一声,水流如瀑布当头而下。

闻聿琛临走之前把花洒放回到墙上的固定支架,正对着人的方向,导致方澈从头到脚处在花洒的喷射范围,整个人像淋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手忙脚乱去拧龙头,总也拧不对,水流越来越大。

后背传来刺痛的灼热,针扎的触感让方澈忍不住叫出声。恰在此时闻聿琛冲了进来,一手关掉水阀,一手扔给方澈一条浴巾。

“学弟,你怎么了......”

电话那头听到动静,传来的声音一句比一句焦急。

“洗发水进眼睛了......”

手机屏幕也溅了水,方澈着急去拿手机,没留神脚下一滑向前摔去。

心跳陡然加快,快到连尖叫的声音都来不及发出,极度的惊恐让他瞪大双眼,就在他以为要和冰冷的瓷砖来个亲密接触时,有人拽了他一把,天旋地转间跌入一个微冷的怀抱。

“咦?你受伤谁给你洗澡——”电话里的声音戛然而止,再一看,闻聿琛拿起手机摁掉了。

男人单手箍紧他的腰,三两下脱掉他的上衣,把他转过身去,用干燥的毛巾贴在后背的伤口上吸水。

简直是一波三折、惊魂难定,一口气还未舒出去,男人把他的手机扔到一边,面色冰冷地质问:“手机就这么重要?知不知道伤口还没好?”

淋过水的缘故,头发湿哒哒地贴在身上,裤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贴在身上露出内裤的轮廓,比穿了泳装还前凸后翘,方澈不自觉夹紧了腿,试图将前面凸出来的玩意儿缩进去,殊不知这个动作让后面翘起来的部位更加浑圆。

“我手机刚买不到半年......”用奖学金买的呢,自己的钱自己心疼。方澈瘪着唇,委屈极了。

他只是接了一个电话,手机遭罪,他也遭罪,早知道不接了。

闻聿琛看了他半晌,见他真的是心疼手机,眉色稍缓了些,浴巾往他肩上一裹,说了句:“等着。”

而后大步离开浴室。再回来时,手上多了条干净的裤子。

“换下来,出来上药。”

背上的丘疹一天抹三遍药,早中晚各一次,晚上的还没有抹,方澈换好裤子,赤着上身趴在沙发上。

说好的要涂药,怎么又去煮中药了?

方澈望着厨房里开锅煮药的闻聿琛。

闻聿琛的中药是颗粒状药剂,每次吃时拿出一盒溶解于热水中,比起预制的汤药袋,既有利于保存,又方便饮用。

条件允许的情况下,闻聿琛更喜欢用砂锅煎药,这种做法会最大程度保留原始药材里的水分,使之发挥出最大的药效。

方澈看着男人撕开一袋药剂,将颗粒倒进沸腾的小煮锅,用长柄勺来回地搅拌。男人个头很高,头几乎超过抽油烟机,要退开灶台一段距离才能看到锅,一举一动看上去那么局促。

他想到上海家里刻意加高过的厨具,好歹是作出卓越贡献的援助专家,就不能给人量身定制一个厨房吗?

想归想,方澈不至于去较这个真。眼下他有更关心的问题——在他的印象里,白天临出门前,闻聿琛的保温杯里是装着中药走的,怎么晚上又喝一遍?

难道闻聿琛的“病”比他想象中更严重?

他这边胡思乱想着,对方已经拿着医药箱走过来,像往常一样先用酒精给他的后背消毒,而后两手涂满药水,骨节分明的大手在凹凸不平的后背上搓来搓去。

“闻医生,后背会留疤吗?”方澈感觉到背上有小丘疹破裂,再一转眼,闻医生换了一种药水,用棉签蘸取伤口的分泌物。

男人头也没抬,棉签却换了一根又一根。“不要做剧烈运动,避□□汗,应该不会。”

手掌带着灼热的温度严丝合缝贴上他,像夏日肌肤相触时分不开的黏腻,方澈忍不住绷紧了小腿,声音都颤了几分,“......也就是说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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