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司的动向被人盯上并不奇怪,可谁会那么好心出手解围呢?
搅乱甄家的方法也和她如出一辙,利用甄北扬的男宠转移矛盾,又能让许统领与甄氏生出嫌隙,一石二鸟,怎么不算知音?
宝诺远远跟着宣蕊来到纵横交错的小巷,青石板街,粉墙黛瓦,每到拐角处便加快步伐,没有发现其他人跟踪。
宝诺心跳如雷。
这时宣蕊转过一处房屋,忽然紧张地开口:“我得尽快离开平安州。
宝诺紧贴墙壁停住步伐,没有探出头去窥视。
“吩咐的事情我都办完了,你不会食言吧?
对方依旧不吭声,但似乎递上什么东西,宣蕊倒吸一口气:“我即刻收拾东西,城外马车可安排妥了?
宝诺悄无声息地挪啊挪,心下琢磨,是立刻现身抓现行,还是偷偷跟踪,看那人究竟是何来头?
不能迟疑,宝诺听见宣蕊开门进了院子,她转进那条小巷,发现一个中等身量的男人疾步离去,他衣着寻常,头戴斗笠,仿佛再普通不过的百姓,混在人堆里看不出任何异样。
宝诺克制脚步声,死死盯住他的背影,迅速跟上去。
然后她把人跟丢了。
“……
这是她第二次跟踪失败,上一次是去年除夕夜。
宣蕊也闪得飞快,逃命似的消失踪迹。
虽然线索丢失,但能躲过游影的追踪,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傍晚,宝诺回客栈吃饭,谢司芙奇怪地盯着她打量,笑说:“以前十天半月不见人影,现在倒舍得回家。
谢倾说:“大哥在就是不一样。
他俩当着谢知易的面调侃,宝诺倒没觉得别扭,反而用探究的眼神看着他,甚至带着几分揣摩。
哥哥由着她看。
“惊鸿司今日又出名了。饭桌上随意闲聊,谢司芙笑说:“大家都以为许统领的千金要和惊鸿司干架,谁知雷声大雨点小,没干起来呀。
谢倾挑眉轻叹:“你这种人怎么老盼着出事?真闹大了还不是老四遭殃。
“我看我们老四挺稳的,能顶得住,趁年轻多历练嘛。
席间聊着,宝诺发现哥哥忽然闭上眼睛垂下头,眉宇紧蹙,似乎不太舒服。片刻过后他抬起脸,略显恍惚,扫视周遭及众人,哑声询问:“你们在说什么?
二姐三哥和伍仁叔只略愣了愣,随即告知:“今日平安州的趣闻,大街小巷都在传,甄府三少奶奶为了替夫君报仇,带着数十家丁直逼惊鸿司,差点打起来呢。
谢随野一边听他们细说详情,一边招呼伙计换一副干净的碗筷。
宝诺心里忽然觉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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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内住着两个灵魂是什么感觉?不由自控地消失,意识清醒却丧失记忆,不知身在何处,一定很辛苦,也很迷茫吧。
“你看够了没?”谢随野忽然直勾勾盯过来,扬眉质问:“谢宝诺,我脸上有饭粒吗?”
谢司芙和谢倾面面相觑,伍仁叔怪道:“怎么了?”
宝诺耳根有些热,镇定道:“没有。我吃好了,先回屋休息。”
她起身离席,身后传来哥哥姐姐的声音,谢司芙要酒喝,谢倾阻拦:“做娘的怎么老想吃酒?也不怕熏着馒头?”
“我酒量好,有乳母在,馒头又不用我喂奶,喝两杯怎么了?”
“谢司芙你知不知羞?大庭广众把喂奶挂嘴边,你到底是不是女的?”
“只有女的才能喂奶,要不你去喂?”
“……”
宝诺没有回房休息,她来到东厢二楼,进了谢随野的屋子。
打开紫檀案上的匣子,接着又翻找书柜,想找到昨日他看的那封信。
谁会给他写信?他这三年究竟去了哪里,干了些什么?
宝诺要知道关于哥哥的一切。
但他似乎尚未做好坦白的准备,也许时机不到,也许三言两语不能说请。
又或许,他在等着她主动摸索,主动走入他隐藏起来的世界。
案头上没有,书柜里也没有,宝诺转而去翻找他的床铺。
该不会阅后即焚吧?
何事需要如此隐秘警惕?
宝诺一无所获。
她随手将枕头放好,心事重重地转过身,赫然发现哥哥靠在门边,抱着胳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
见鬼,她险些叫出声来。
“找什么呢?”谢随野饶有兴致端详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心虚:“要不要我帮你?”
宝诺脸颊发烫,但神色异常镇定:“自然是找我的生辰礼。”
两人不约而同走到圆桌前落座,炉子里的水都凉了,一个点炭烧火,一个打开茶叶罐。
“你的生辰都过去几天了,我记得我给了你两锭金子,不够花么?”
宝诺早就想好借口:“你的心意我收到了,我哥还没表示呢。”
谢随野嗤笑:“一个人身上薅两份礼,你算盘打得可真响。”
宝诺摸了摸鼻子,忽而貌似随意地询问:“宣蕊的退路都安排妥了吧?”
谢随野抬眸盯她:“谁?”
宝诺额角狂跳,却依旧做出自然而然的样子:“甄北扬的外室呀,多亏你及时找人收买他,否则今日可不好收场。”
谢随野瞧了她一会儿,稍稍歪下头,眯着眼,神情异常玩味,甚至暗含兴奋,像是伪装成过家家的狩猎游戏到了撕开真容的时刻,他的小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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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为了保命却跟他装起同盟。
宝诺被那过分生猛的目光盯得心乱如麻连呼吸都飘忽缭乱好像要被看穿然后吃掉。
“你、你看什么?”
谢随野慢条斯理凑近目光在她脸上徘徊:“套我话呢嗯?”
宝诺喉咙滚动:“哦哥哥和我聊了许多事情你还不知道。”
“哦是吗谢知易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宝诺咬牙强撑:“当然是你们的小秘密比如除夕夜送礼的人还有你派来暗中看管我的人。”
谢随野那侵略性的笑意几乎无法抑制:“你是说谢知易亲口跟你聊这些?”
“嗯。”宝诺硬着头皮演下去:“话已讲开
“我怎么听不懂呢?”谢随野想把她吃掉:“不过既然你如此信誓旦旦那我就问问谢知易让他出来对峙。”
什、什么?
宝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只见谢随野闭上眼睛低头酝酿片刻再抬眸时表情变得沉定谢知易出现。
宝诺脑中轰然炸裂。
炉子里的水烧开了他用帕子包住把柄提起来沏茶。
“你把惊鸿司审问嫌犯那套用在我身上是吗诺诺?”
宝诺瞳孔颤晃:“你、你知道方才我在做什么?”
谢知易略笑了笑有些勉强:“嗯。”
宝诺震惊到头皮发麻她一直以为他们的记忆是碎裂的只能通过字条或者身边人的提醒才知道自己失忆期间发生了什么。
原来不是的吗??
谢知易见她张着嘴一副被雷劈的模样解释道:“我们有时会在内部进行沟通。”
“内部?”
谢知易拉过她的手放在眉心眼帘垂下哑声低语:“就是这儿。”
宝诺手指发烫他额头的温度透过皮肤熨帖着她。
“有时协调妥当记忆可以共享不必写在纸条上。”
宝诺不单手烫全身都烫起来尤其脸颊和耳根。
“我我不太明白。”她用力咽一口唾沫。
谢知易蹭了蹭她的手像只犯困的羔羊:“就是在意识中对话通过对方的转述了解事情经过但有失真的风险。有时则是被动感知仿佛隔着明瓦灯罩有画面声音触觉但像碎裂的拼图没有前因后果令人十分迷茫。”
有时则毫无知觉犹如沉睡休眠。
宝诺心惊肉跳:“哥哥……”
“你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了解我。”他说。
宝诺张嘴语塞冷空气吸入胸膛身上寒津津地。她自以为的了解只是谢知易愿意展现的一面他在她这里总是体贴温柔的兄长导致宝诺时常忽略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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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病人。
“这次回来,你好像……”
“像什么?”
讥诮的声音让宝诺一愣。
他突然抬起幽深的双眸,用凌厉而戏谑的目光盯着她。
宝诺下意识站起身,想往后退开,然而他还抓着她的手,在她撤退时用力往前拽了一把,宝诺瞬间扑过去,抵住他的肩膀站稳。
谢随野仰头看着她,一手扣住她的胳膊,一手揽住了她的腰。
“吓成这样,我很可怕吗?”
宝诺屏住呼吸,脑子里乱糟糟闹腾腾,他现在转变未免太过频繁了吧!!
“跑来我房间偷东西,还敢耍心计诈我,翅膀长硬了是吧?”
宝诺竟然脚软,堂堂游影大人怎会脚软?!难道长兄的权威刻进骨髓和血液,连她也逃脱不了吗?
“你……”宝诺想说你放开,可就连这三个字都变得难以启齿,她不知怎么回事,头昏脑胀,晕头转向。“放开”到底有什么好羞耻的,居然说不出口??
谢随野的表情和语气并不凶,可宝诺宁愿他凶,好过这种软刀子磨蹭,目光如藤蔓缠绕,反复游离于眉眼与嘴唇之间,荡秋千似的荡她。
“谁让你骗我。”她先发制人。
“骗你什么了?”
宝诺咬牙:“总之你有秘密瞒着我,既然不让我查,那就说出来呀。”
谢随野看了她好一会儿,松开揽着她后腰的手,冷笑了声:“我的秘密,只怕你听完吓得躲回惊鸿司,连家都不敢回。”
宝诺想了想,幽幽道:“是你自己不敢说吧。”
谢随野愈发漠然,瞬间竖起高高的围墙:“我的事不用你管。”
宝诺:“那你还抓着我的手做什么?”
谢随野皱眉,自己也没反应过来,登时松开她。
宝诺后退两步,慢条斯理端详,她享受这种攻守逆转的滋味:“我迟早能查出来。”
谢随野这会儿不想理她:“出去。”
她正要走,忽然被他叫住。
“以后别让谢知易给你洗衣裳。”冷冷地,略带埋怨的语气。
宝诺:“又没让你洗。”
他凶巴巴地瞪过去:“那也是我的手,你想什么呢?”
宝诺用狐疑的眼神打量:“你该不会洗过好几次吧?”
“我吃饱了撑的?”谢随野直接起身将她推出门:“以后不许来我屋里翻东西,要是再被我发现……”
“就扒了我的皮?”宝诺回身扬扬眉梢,在他发作前溜之大吉。
*
甄北扬的男宠当街挑衅甄少奶奶,通过无数张嘴在茶余饭后议论,传得沸沸扬扬。
宝诺得到消息,许少鸳已经搬离甄府回了娘家,并且要和甄北扬和离。甄孝文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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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向许统领赔罪竭尽全力试图挽回局面。
“听说了吗甄北扬拖着伤腿去许家门前跪着已经跪了两天两夜昏过去三次。”
柳夏觉得可笑用这种成事不足的草包可见甄氏人才凋零无以为继。
宝诺往油泼面里加了些醋和辣子搅拌搅拌芳香四溢。
“甄北扬唯一的用处就是这门亲事倘若无法挽回他立刻成为弃子再无翻身之日。”
柳夏挑眉:“口口声声要做大事却连情欲都管不住你说这人好不好笑?”
华灯初上面馆外灯火如昼人群熙攘。
宝诺不时眺望四周被暗中窥探的感觉又来了她不知那人隐藏在何处得用什么方法逼其现身才行。
“许久没活动筋骨小虫子自己送上门。”柳夏忽然提醒:“东南方向陈记糖水铺。”
宝诺讶然以为她发现了监视的人当即朝目标望去却见四个鬼鬼祟祟的家伙隔着窗子偷看她们。
柳夏大口吃面额头点点细汗:“一会儿找个暗巷解决?”
宝诺倒是慢条斯理:“生面孔你觉得谁派来的?”
“得罪的人不少但近来闹得最凶的只有某位英明神武的草包。”
宝诺赞同:“腿受了烙刑媳妇没了前途也没了想报仇也在情理之中。”
柳夏率先吃完用帕子擦擦额头的汗:“本想今晚看花灯偏要败我兴致。”
“时辰尚早干完活儿再看也不迟。”
柳夏拿起桌边的佩刀:“走吧。”
宝诺想了想:“你先走我们分开行动。”
柳夏叹一口气:“唉大好的元宵节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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