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前感冒没感冒,深司不太确定,但那晚后的第三天,深司醒来的时候就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这天的深司醒得比平时早。

这时天还没完全亮,灰蓝色的光线从窗帘缝隙渗进来,在墙上投下一道模糊的边。他眨了眨眼,盯着熟悉的天花板看了几秒,半天没动。

喉咙有点干,像是有层薄砂纸贴在黏膜上。他试着吞咽了一下,刺痛感不明显,但确实存在。除此之外,脑袋也有点沉,像是睡眠不足的那种昏沉,但比那更重一些。

“……着凉了?”

深司慢慢坐起来,被子滑到腰间,清晨的空气带着凉意接触皮肤,他下意识把被子拉高了些。

应该没事,他想。

可能就是昨天训练完回公寓的路上吹了风,多喝点热水就是了。这两天早晚温差大,他昨天训练完又没穿外套。

在床上坐了大概一分钟,深司才下床。脚踩在地板上时,轻微的晕眩感袭来,但很快又散去。他走到衣柜前,拿出长袖卫衣换上,想了想,又拿了件薄外套披上。

客厅里很安静。厨房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越前已经起来了,正站在倒麦片。

深司走过去,在厨房门口停下。

越前听到脚步声,转过头看他。琥珀色的眼睛在他脸上扫了一圈,就又转回去继续倒麦片。

“早。”越前说。

“早。”深司应了一声。

他走到客厅中央,正要往沙发那边走,鼻腔突然一阵发痒。他猛地扭开头,捂着嘴打了个喷嚏。

“阿嚏!”

声音在安静的清晨里显得格外响亮。

越前放下麦片盒子,目光落在深司身上。

“你脸色不好。”

深司揉了揉鼻子,感觉鼻腔好像有点堵。他走到沙发边坐下,裹紧了身上的外套。

“可能有点感冒。”他说,“昨天训练完出汗,回来的路上吹了风。”

他说着,抬眼看向越前。越前还站在厨房那边,看起来跟平时没什么区别。

“话说回来,你的表情好像有点严肃,是在担心我吗?没必要,小感冒而已,死不了。还是说你在担心我会传染给你?放心,我会记得远离你的。你是主角,应该把注意力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比如和手冢前辈、迹部前辈的感情进展……”

话没说完,又一阵痒意涌上来。

“阿嚏!”

第二个喷嚏比第一个更响。深司皱皱眉,然后起身往厨房走。

越前还在看他,但没说话。

深司从橱柜里拿出个杯子,拧开水龙头接热水。

应该是真的感冒了,真麻烦。今天上午有课,下午还有训练。不过症状不重,应该能坚持。喉咙干就多喝水,头晕就注意别做剧烈运动。反正只是小感冒,过两天就好了。

他关掉水龙头,端着杯子走回客厅。热水蒸腾起白色水汽,扑在脸上湿湿热热的,倒是舒服了一点。

越前已经倒好了麦片,正往碗里加牛奶。

深司小口喝着热水,温热液体滑过喉咙时带来短暂的舒缓感。他缩在沙发里,看着越前吃早餐的背影,又忍不住开口。

“越前君应该很少感冒吧。主角体质一般都很好,就算有点不舒服也会很快恢复。不过也很难说,毕竟感冒也是感情线推进的节点,谁知道在主角感冒的时候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深司说完,摇摇头,又喝了口水。

越前吃完麦片,把碗洗了。然后他走回自己房间,几分钟后出来时已经换好了青学的制服,手里拎着网球包。

“我上午有课。”越前说,“中午不回来。”

“哦。”深司点点头,“我也有课,九点开始。现在几点了?”

“七点二十。”

“那我还能再坐一会儿。”深司说,“你走吧,不用管我。”

越前走到玄关换鞋,开门前又回头看了一眼。深司还缩在沙发里,捧着水杯小口喝着,脸色比平时白一点,但看起来不算太糟。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门关上,公寓里彻底安静下来。

深司又坐了几分钟,然后把杯子里剩下的热水喝完。他站起来,感觉脑袋的昏沉感似乎减轻了一点,但喉咙的干涩感更明显了。

应该没事,他想。去上课吧。

*

上午的课程对深司来说,变得有些艰难了。

他坐在教室后排,努力集中精神听教授讲解专业模型,但注意力总是会飘走。脑袋像是被一层薄雾罩着,思考速度变慢了,反应也慢了半拍。教授提问时,他需要多花几秒钟才能理解问题的意思。

喉咙的干涩感逐渐演变成轻微的刺痛,每次吞咽都能感觉到。鼻腔也开始发堵,他不得不用嘴呼吸,导致嘴唇越来越干,只能不停喝水。

记笔记的速度比平时慢,写出来的字迹也比平时潦草。深司看着笔记本上那些歪斜的字,皱了皱眉。

坐在旁边的同学发现了他的异样,凑过来小声问:“伊武君,你没事吧?脸有点红。”

深司摇摇头,面无表情:“没事,可能有点着凉。”

“要不要去保健室休息一下?”

“不用。”深司说,“还能坚持。话说回来,你专心听课,别看我。”

同学:“……”

他说的是实话。虽然不舒服,但还没到无法忍受的程度。感冒嘛,总会有个过程,现在只是初期症状,熬过去就好了。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不适感确实在慢慢累积。

到最后一节课时,脑袋的昏沉感比早上更重。关节也开始泛酸,尤其是肩膀和膝盖,像是运动过度的后遗症。

深司揉了揉太阳穴,继续听课。

好不容易熬到上午课程结束,他收拾东西往外走。走廊里人很多,他被挤在人群中,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呼吸有点费力。

午餐时间他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去了食堂。不动峰的食堂今天供应咖喱饭和乌冬面,往常他会选咖喱饭,但今天喉咙不舒服,他点了乌冬面。

刚找到位置坐下,神尾明就端着餐盘凑了过来。

“深司!”神尾在他对面坐下,“你今天早上怎么没来训练场?橘前辈还问你来着。”

深司用筷子搅了搅碗里的面条,热气蒸上来,扑在脸上湿湿热热的。

“起床晚了。”他随意找了个借口,声音比早上更哑了。

“哦。”神尾吃了口饭,然后突然抬头盯着深司的脸看了几秒,“等等,你脸怎么这么红?”

深司慢吞吞地吃了口面条。热汤滑过喉咙时带来短暂的舒适感,但吞咽时的刺痛感也更明显了。他皱了下眉。

“可能有点低烧。”他说,“话说回来,你嗓门能不能小点,我头有点疼。”

神尾立刻压低声音:“你发烧了啊?那还去上课?不去保健室?”

“去了也没用。”深司说,“感冒是自限性疾病,去不去保健室都一样。而且去了的话,保健室的老师肯定会让我休息,但我下午还有训练。”

“你都这样了还训练?”神尾瞪大眼睛,“疯了吧!”

“只是有点不舒服而已。”深司又吃了口面,“不影响行动。全国大赛快到了,训练不能落下。”

神尾盯着他看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你这个人啊……算了,我吃完饭陪你去保健室量个体温总行吧?至少知道烧到多少度。”

深司想了想,点点头。

万一温度太高,烧坏了就不好了。

午餐后,两人去了不动峰的保健室,值班的老师看到深司的样子就皱了眉。

“脸色这么差,发烧了吧?”老师拿出电子体温计,“来,量一下。”

深司把体温计夹在腋下,坐在椅子上等。神尾在旁边走来走去,一脸担忧。

五分钟后,体温计发出提示音。老师看了一眼。

“38度1。”她说,“发烧了。”

深司愣了一下。他接过体温计自己看了一眼,屏幕上确实显示着38.1。

只是低烧,而且他确实没什么实感。

“下午的训练……”他开口。

“训练什么训练。”老师打断他,“发烧还运动,是想得心肌炎吗?回去睡觉,多喝水,体温超过38度5就吃退烧药。明天要是还没退烧,去医院看看。”

神尾立刻说:“我等下送他回去!”

深司想拒绝,但神尾已经打电话给网球部了。几分钟后,橘桔平赶了过来。

“深司发烧了?”橘一进门就问。

“38度1。”老师说,“让他回去休息吧,今天别训练了。”

“我觉得不严重。”深司说。

他说的是实话,早上出门时确实只是轻微不适,而且38.1本来就只能算是低烧。

“38度1还不严重?”橘叹了口气,“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深司说,“我自己能回。”

橘点点头:“那行,我不送了。神尾,你送他回去。路上小心点。”

神尾应了一声,扶起深司。深司拒绝无果,只好随他了。

离开不动峰,穿过大学城,走到越前公寓楼下。难得有这个机会,神尾一路都在念叨:“你真是的,不舒服也不早说,硬撑有什么用?训练哪天不能练?身体坏了怎么办?”

深司没理他。

早上出门时真的只是轻微症状,谁知道半天时间就加重了。

到了公寓门口,深司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门。神尾扶他进去,让他在沙发上坐下。

“要不要帮你烧点水?”神尾问。

“不用。”深司说,“我自己可以。你回去训练吧。”

神尾犹豫了一下,但看看时间,确实快到训练集合的时候了。他叮嘱了几句,一溜烟地跑了。

门关上后,公寓里又只剩下深司一个人。

他坐在沙发上,感觉身体的热度似乎比刚才更明显了。关节的酸痛也更清晰,喉咙的刺痛感从吞咽蔓延到了说话,每次开口都像有刀片在刮。

他躺下来,把外套盖在身上,闭上眼睛。

但睡不着。

脑袋里乱糟糟的,各种画面和声音交织在一起。合宿时的训练,烤肉大会的笑声,居酒屋的灯光,越前靠在他肩上的重量……

深司睁开眼,盯着天花板。

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烧坏了,不然怎么会一直想这些。

休息了一会儿,他爬起来,走到厨房接水。喝水的间隙,他突然想起自己带来的行李里好像有感冒药。是搬来那天顺手塞进去的,一直没动过。

他走回自己房间,从行李箱的夹层里翻出一个小药盒。打开,里面有几板药片,还有一包冲剂。他拿起一板感冒药看了看生产日期,然后沉默了。

过期了。

过期三个月。

很明显,当时塞进行李箱的时候就已经过期了。

深司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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