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调教有方
阴雨过后是倒春寒,风呼呼刮着,树叶乱纷纷扑到晏清酌脚下。
廊下,魏七给晏清酌整好官服,披上披风。她心里十分得意,自家公主清冷倨傲,仪态大方,就连这官服都能穿出与常人不同的矜贵。
晏清酌看了一眼不远处坐着吹风的江寂,压低声音跟魏七说:“昨日那喜婆打发走了?”
魏七回:“还没,我等会儿快吃中午饭的时候把她们轰出去,队伍浩浩荡荡的,等清点完都宵禁了,前胸贴后背,有她们好受的。”
晏清酌默默给魏七比了个大拇指,又说:“昨晚有个丫鬟扒墙角,你要是看见了吓唬吓唬她,别让她到处乱说。”
“咱们院里的?”魏七有些疑惑,公主府的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大胆了?
“估计是跟那喜婆一起来的,”晏清酌拍拍魏七肩膀,“带着根羽毛簪子,找不到就算了,反正点好人,一起轰出去,可别漏了。”
“放心吧主子,包在魏七身上,”魏七拍了拍胸脯,“一根头发都不能留下来。”
晏清酌笑了一瞬,又把头转向江寂,低声道:“人走后偷摸请个大夫给江寂看看腿,还有眼睛,我怀疑她左眼看不见。”
魏七听后轻“嘶”了一声。
大婚夜那晚是她带人去接的江寂,直接从大牢里抬出来,满身都是血,下人们给她换喜服时,那血都跟衣服融在一起,狰狞可怖。
皇上的手段魏七早就知道,可亲眼见着,让她不由得又想起自家公主的那三年牢狱之灾。
她抬头看了眼晏清酌,又是一阵心疼。
还好主子已经把那三年忘干净了。
“敢问公主,”魏七压下心酸,缓缓开口,“这伤,是治还是不治?”
“伤可以治,不过——”晏清酌沉思片刻道,“试试她的功夫,是不是真的废了。”
尽管晏清酌知道江寂恢复武功是迟早的事,但她依旧不希望是现在。
至少……等到她们俩熟悉之后,等到晏清酌彻底看透江寂之后。
晏清酌拢了拢披风,沿着台阶下去,经过江寂时,人正背对着自己,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江寂也恰巧转头看向她,仿佛一帧电影的慢镜头,江寂慢慢勾起了唇角。
那个眼神,就像在看什么有趣的玩物。
晏清酌依旧面无表情,只浅看了她一眼,就转头而去。
风起了,把她的衣摆吹出一个巨大的弧度。
朝銮殿前三十九阶台阶,地势开阔,晏清酌拢着衣服走得艰难,她边走边跟衣服打架,迎面过来一个女人,身穿紫色官服,手拿笏板,身形笔直,仪态端庄,有气贯长虹之势。
晏清酌知道紫色乃一至三品官员的朝服,她微微抬了抬眼,装作不屑般,等着这人过来跟自己见礼。
这人走过来了,却没行礼,倒是双手往袖口一插,有些吊儿郎当打趣:“长公主这是在朝銮殿前捉蝴蝶呢?”
晏清酌好容易才抓住飞得乱七八糟的披风,没好气回头,瞪着这人,捣鼓了一遍脑子,又皱了皱眉。
脑子坏了,想不起来。这人谁?装什么大尾巴狼?
敢在她这个“疯子”跟前犯浑,胆子还真是大。
要不教训几句得了。
正要开口,眼前的人却笑了:“长公主莫不是又失忆了?”
晏清酌确实有些想不起原主的记忆,不过这“又”字……
难道原主有失忆症?
那她想不起来也就合理了,有这种病,做起事还能方便不少。这长公主虽然人品差劲,倒是处处有惊喜。
晏清酌清了清嗓子,抬头打量几眼面前的女人,看着伪善,不像什么好东西。
她学着那“疯子”模样挑了挑眉,哂笑道:“你谁?”
面前的女人皱了皱眉,微抬着下巴有些不满。
这么傲,莫非这人是晏怀瑾?穿着大臣的衣服逗人玩,还真是她能干出来的事情。
晏清酌一时间捉摸不透,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殿下,赵相国。”
赵,乃太后母家。
晏清酌拿着笏板的手一抖,迅速偏头,与此人对上眼神。
整个大梁,能被称呼一声“相国”的,里里外外,也就是太后赵君怜的亲妹妹,自己的小姨,赵鹤。
也就是那个挟天子以令诸侯,手掌实权的大奸臣。
此人鹰视狼顾,手腕凶狠。江寂身陷囹圄,晏怀瑾又是个赏鱼逗鸟的混子,整个大梁晏清酌唯一要提防的就是赵鹤。
若说有人能顷刻要了她的命,那也只有赵鹤。
她瞬间眼神一躲,收起笑意,手持笏板俯身作揖道:“原来是赵相国。”
就算“长公主”是个疯子,可晏清酌现在还不想惹赵鹤,也没有招惹赵鹤的资本。
“看来殿下想起来了?”赵鹤脸上浮了个清淡的笑容,点了点头道,“怎么敢让殿下给老臣行礼,合该老臣给殿下才是。”
她装模作样地拿着笏板弯了弯腰。
晏清酌此刻虽不能得罪赵鹤,但也不敢改掉自己吊儿郎当的纨绔模样,惹赵鹤疑心。
她“哈哈”一笑,放荡不羁说道:“都是一家人,相国千万别客气,来日方长,咱们说不定还能亲上加亲呢。”
赵鹤当下就有个女儿,名动京城。她闻言皱了皱眉,可脸上笑意不改,看了眼晏清酌身后说:“老臣先进去了。”
人一走,晏清酌心下才松口气,一回头,一个身穿绯色官服的女子正朝她行礼。
“你是……”
“微臣刑部侍郎叶蝉衣叩见长公主。”
这人一抬头,约摸二十多岁,长相清秀。可三庭五眼太过标准,跟机器刻出来似的,晏清酌再一回头,竟想不起来她长什么模样了。
也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要帮自己,晏清酌摆了摆手,朝大殿走去。
许久,梁帝才打着瞌睡走进来,看见晏清酌跟看见什么新鲜物件,眼睛一亮,连群臣的朝拜都显得无趣,急忙摆了摆手说:“都起来吧。”
她一屁股坐在龙椅上,翘起二郎腿。
“皇姐,”晏怀瑾挑了挑眉,“看你这面色苍白,眼底乌青,怕是对朕昨日赏你的那位将军满意得很吧?”
“多谢陛下关心。”
“长公主”能从狱中出来,据说是对晏怀瑾臣服了。但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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