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未眠从小就是个古怪的性子。
这种说法来自她父亲的老家,也就是那些个爷爷奶奶,叔叔伯伯,姑姑之类的亲戚。
在最初的那几年里,她父母还没在明华市彻底扎下根,偶尔还会带着林未眠回去过年。
她爸爸在家里排第二,算起来并不十分得爷爷奶奶的宠爱。
又因为林未眠不会微笑,讨好,说让人高兴的话,大人们很是嫌弃,同辈的小孩子也都不喜欢她。
不喜欢就会推倒,打骂,孤立,抢走她手里的玩具和零食,围着她唱刻薄难听的童谣。
换做是一般的孩子,就算不哭,多半也要回去找家长告状了。
林未眠的反应则大不一样。
她瞄准为首最高最壮的那个男孩的头,上去扯着他的脑袋就开始打,无论其他人怎么撕扯都不肯松手。
最后他被抓的满头是血,头皮上的头发被硬生生撕下来一块,滚落在满是灰尘的地面。
那是大伯的儿子。他简直要气疯了,抓着她的胳膊拖出去要用皮带抽她,被其他人拦了下来。
回了家,林未眠的父母也没有怪她,只是小心翼翼地问:“为什么要和堂哥打架,他是不是有欺负你?”
在他们朴素的认知里,女儿是不会随便去伤害别人的,除非是对方先招惹了她。
“他说他希望我们全家赶紧死掉。”林未眠抬起头,对两人说,“这样他就爸爸就可以拿到我们家的财产去买小汽车带他去兜风了。”
那一年,她家刚买了一辆用来代步的二手车。
车本身并不贵,也不是豪华奢侈品牌,可是在其他人看来就是赤裸裸的炫耀。
大人谈话的时候,并不怎么实际在意小孩子是否在身边。
林未眠听到的,其实比她说出来的更加刺耳难听。
那些所谓的亲戚觉得她是个女孩没有威胁,就开始算计着如何从她父母手里盘剥拿钱,极个别指着外边的天,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要是哪天下场雨,路上湿了,他们出了车祸被撞死可就不好了。
那个女人正是大伯母。
众所周知,用玩笑讲出来的才是真心话。其他人当真了,林未眠也当真了,于是狠狠地还击了回去。
堂哥的那撮头发一直都没有长出来。无论用了多少生发水,始终像一块种不下种子的盐碱地。
后来,渐渐的,他们也不回去过年了。
林未眠一直就是这样,阴暗的,记仇的,小心眼的,睚眦必报的。
只是她没想到,世界上真的有一语成谶这种事情。
***
病榻上的人已经很老了。
他看起来很瘦,褐色的皮肤贴着骨头,露出肿大的青筋和血管。枯萎的头发凋零了大半,落在垫高的白色软枕上,像是冬天枯萎的野草。
桌边的吊瓶陆陆续续挂起了四五个,一半已经用过了,另外一半连在他的四肢,缓慢地输送着营养。
手指上夹着用来测量生命体征的心电仪还在平缓运行,可但凡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没几天好活的了。
林未眠站在门边,身后的那扇大门已经被关上了,还落了锁。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她静静地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咳咳……”老人费劲地抬起右手,轻轻摁下遥控器,把靠垫的位置又向上挪了挪,尽量平视地看向对面。
仅仅只是这样一个动作,就让他的脸色苍白了不少。
“上一次见面,好像是在两年……一年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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