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宾利一停在大厦门外,迟遇迅速下车,寻找方才那抹白色身影。
原本少女站着的地方,已经没了人。
他不死心,把大厦周围全都找遍,还是一无所获。
阮静怡有些懵,在她印象中,这个姐夫一向是个冷静自持、冷酷无情、冷若冰霜的人
什么时候见过他这么失控?
阮静怡小心翼翼地询问:“姐夫,您在找谁呀?”
迟遇懒得回应,答非所问:“你走吧,晚点让律师与你交接。”
“啊,好吧......姐夫您别忘了我那件事哈。”阮静怡说完,跑得飞快,一溜烟就没影了。
迟遇在大厦外站了一会儿,神情落寞地低了低头,眼尾泛红,眼角似有水光,再抬头,面容如初。
这时,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体态纤窈的少女身影闯入他的眸子。
他大步向前,浑身的血液恍若倒流,从脚下直冲上脑。
尤其是他看清少女柔白的脸颊时,身体里那些横冲直撞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
大脑一片茫白,全身都在无声嘶吼。
他脚下顿住,停在那,不敢再靠近。
他害怕,害怕一切只是一场美好的幻梦。
只需轻轻一碰,就会化为泡影。
-
一想到迟遇有了新对象,甚至已隐婚,阮虞就感觉心里酸酸疼疼,就连肚子也疼得不行。
她往洗手间跑。
十分钟后,她从洗手间走出来,吸了吸红润的鼻头。
肚子不疼了,心里还是很难受。
不过之前的经历告诉她,事情不一定就是她想的那样。
还是先别内耗了,总得见迟遇一面,问清楚才是。
如果,如果他真的有了新对象。
一想到这种可能,阮虞的眼泪就像是饿久了的小猫咪,争先恐后地跑出来啃粮。
她倔强地抹了抹眼泪。
那她以后就躲他躲得远远的,不打扰他。
正想着,她瞧见一个一身纯黑的高挺男人,伫立在距离她五米开外的正前方。
他那双浸染在血色与墨色之间的眼,正眸光灼灼地紧盯着她不放。
霎时间,她整个人就像是被石化,忘了怎么思考。
相望了短短一分钟,却漫长得恍若一个世纪。
“迟遇——”
少女似一只蝴蝶,扑了过去。
在她喊出这个名字时,迟遇浑身剧烈一颤,伸手紧紧抱住了她。
魂牵梦绕的荔枝甜香沁入他的鼻腔。
是她,是她。
他梦了整整十二年的女孩儿。
她的容貌、声音、形体......一切都深深刻进了他的心里,
她回来了。
她真的回来了。
不是梦。
他双手愈发抱紧她,恨不得将其融入骨血。
少女在他怀里呜呜地哭起来,“迟遇,我终于找到你了......你知道你有多难找吗?我打你的电话,他们说要预约,来这里找你,也要预约。”
迟遇心如刀绞,只得连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是我错了,我应该去找你。”
大厅内鸦雀无声,来来往往的人群都安静了,数十双眼睛盯着厅内紧紧相拥的两人。
脖颈上挂着工牌的员工面面相觑。
这还是自家老板吗?
说好的不近女色呢?
这个女孩是谁?
有人掏出手机,在无老板的工作群里打字:
【打工人打工魂:一颗草,你们快去一楼大厅溜达一下,信我,不然后悔一辈子。】
【永远18:啥?】
【凌晨三点改PPT:哇去,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以我多年的情感经验,目测要有老板娘了!】
【早日暴富:靠,我现在就去围观!】
遇鱼的各种工作群瞬间炸了,都在接龙:【真的假的?】
绝大多数员工抱着吃瓜的心态看待这件事,只有前台提心吊胆。
她刚才听见女孩子说预约的事了!
虽然把女孩拦住这事是她职责所在,但看老板那副把女孩视如珍宝,恨不得把女孩锁在身边的痴狂模样,
她就觉得自己的工作怕是不保了。
打工人的苦,三言两语真说不清......
麻了。
吃包麻辣王子吧,以麻攻麻吧。
-
坐上迟遇的宾利,少女还在抽泣,情绪上头的时候,根本刹不住。
尤其是历经生死后的重逢,其中滋味更是难以言喻。
迟遇的胸前一片潮湿,全是少女蹭上去鼻涕和眼泪。
他丝毫不在意,拿出湿巾给她细细擦泪,不断低声哄着她。
前排的司机小李瞪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这不是刚才那个在哭的女孩吗?
怎么回事?
老板居然在给人擦眼泪!还抱女孩辣么紧!
震惊之余,小李没忘自己的工作,问道:“迟总,我们现在去?”
迟遇:“天泽府。”
“收到。”
靠,老板要把女孩带到自己的住处,那个从来没有任何女人能踏足的地方。
今天这是咋了?
小李开车前看了看天。
也没下桃花雨啊。
车子启动,向北城二环平稳进发。
阮虞哭够了,倚在他怀里,搂着他精瘦的腰不放。
她想起那个女孩,抬头,鼻音很浓地问他:“迟遇,刚才看到你身边有个女孩子,她是谁呀?”
迟遇轻柔地将她鬓角微微凌乱的发,拢到耳后,满目的怜惜几乎要溢出来。
“你妹。”
阮虞头上缓缓出现一个大问号,握拳砸了一下他的胸口,力道不大。
“嗯?你怎么骂人啊!”她气鼓鼓道。
迟遇唇角微抽,脸上隐隐有了笑意,解释道:“她是阮静怡。”
闻言,阮虞呆了一下,终于想起来,这是十二年后的2025年,不是2013。
嚯,她妹妹都长这么大了!还是个美人坯子呢。
她脸热的捂着唇低笑几声,重新仰头看他:“你找静怡干嘛呀。”
“不是我找她,是她找我。你妹现在是个小演员,让我帮她抢资源。”
面对她时,他总是耐心无限。
“哦~”阮虞一知半解,她眉眼弯弯笑道,“那作为准姐夫,你就帮帮她呗。”
迟遇眼眸深邃,听到“准姐夫”这三个字时,心中暗流涌动,手指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剧烈发颤。
他低头埋入她的脖颈,不想让她看到他泪满眼眶的模样。
“真想现在就绑你去民政局。”男人的嗓音低哑极了,带着难以察觉的颤。
少女见他情绪回落,鼻头酸酸的,她摸了摸男人的头发,故作轻松:“不用绑呀,我也好想嫁给你,不过我还未满20周岁呢,而且也没有身份证,哎有心无力。”
迟遇直起腰身,凝望她:“身份证的事交给我来办,未满20周岁也没关系,我可以等,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12年,700多周,4000多个日日夜夜,他都熬过来了。
不差这两年。
阮虞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第一次看懂了他眼底翻涌地情绪,珍视、依恋、渴望中还夹杂着忍耐、挣扎、悲伤......
“迟遇,我不在的这些年,你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呀。”她捧起他的脸。
摸了摸下巴,似乎比少年时更瘦削。
迟遇没说话,只将她抱得更紧。
少女有些喘不过气来了:“迟遇,太紧了,我都呼吸不了了。”
迟遇手臂一抖,急忙松开,一向冷静自持的脸上紧张之色显露无疑。
“对不起。”
这个世界上能让他失去表情管理、情绪管控的,恐怕只剩她了。
他失而复得的,最宝贵的珍宝。
没有之一。
天泽府。
日光照入落地窗,在光洁的瓷砖上落下一片金色的亮光,阮虞一进门,便好奇地打量着这座大平层。
室内的装修风格偏黑白简约风,虽然每一处家具和装潢都很高端,但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温馨,有种冷冰冰没有人味的感觉。
唯一能入阮虞眼的,可能就是站在最大的阳台上,能尽览不远处的故宫。
其它乏善可陈。
从阳台回来,阮虞就看到厨房边的中岛台上,散落几个还未开封的压缩饼干。
她想拿起来看,却被迟遇先一步拿走。
“要去看看卧室吗?”他语气温和道。
阮虞抿了抿唇,“待会再去。”
她走到冰箱前,打开那个双开门的大冰箱。
只见里面存满了各种盒饭、压缩饼干、罐头等速食产品。
少女的眉心聚拢起来,声线都低落了好几节,“这些年,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吗?”
男人的眸低闪过一丝慌乱,“平时工作太忙,偶尔对付一下,并不是长期吃这些,我工作时大多在公司吃,遇鱼的食堂伙食很好,以后你去看就知道,不骗你。”
他这一年说的话,都没今天说的多。
阮虞瞪了他一眼:“把这些都丢掉,不准再吃了,你现在连个负责餐食的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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