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上传送法阵的瞬间,辛眠将蛟索收回,周雪芥得了自在,捡起玉牌便要冲过去,奈何这传送法阵仅有一次效用,他眼睁睁看着辛眠和卫栖山齐齐消失在光芒闪烁间,自己却扑了个空。
周雪芥狠狠跺了下脚。
这个辛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从他眼皮子底下抢东西!
蒙尘阁的规矩,凡是被拍下的拍品,若是活物,皆会用一种独门秘术将其与得主相系,一旦交货,除非杀人解术,否则谁都抢不走。
拍卖结束,刘秦前来引他们离场,却见隔间里只有周雪芥一人,不由愣了一愣。
这一愣便惹恼了正在气头上的周雪芥。
周雪芥飞起一脚踹在刘秦肚子上,刘秦倒飞而出,后背砸在墨玉髓打造的墙壁上,发出“咚”的闷响。他顾不得数自己断了哪根肋骨,连声求饶。
“仙师息怒,一切都是小人的错,是小人没伺候好您,仙师莫要动气……”
刘秦蹲跪着,上身疼得佝偻弓起,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落。
他不敢抬头,视线在眼前的一小片地面不安地游移,浑身发着不明显的轻颤。
周雪芥半蹲下去,抓起他的头发,盯着他的眼睛命令道:“你,带我去找徐寅。”
徐寅是烟州徐氏如今的家主,也是这场拍卖会幕后的主家,他修为堪堪至炼虚期,在老一辈里不算拔尖,平生唯爱敛财。
徐氏虽也是修仙世家,但终究比不得朝天阙这等顶尖的仙门,徐寅也无意追逐所谓的仙门地位,他网罗天下珍宝,享受的是灵石与欲.望交织下升腾起的狂热。
方才那道传送阵法正是将辛眠与卫栖山带去了徐寅那边。
刘秦瑟瑟发抖:“小人、小人没有见家主的资格……”
“你没有啊。”周雪芥掰过他的下巴,“那我有吗?”
“有!自然是有的!只是——”
刘秦的牙齿不停打着颤。
周雪芥身上散发出的杀意瞬间吞噬了他,可他只是个看大门的,偶尔给这些贵人们引下路,在蒙尘阁待了这么多年,刘秦还从来没有见过家主的真容,更不知道该怎么带周雪芥去见家主。
偏偏这位朝天阙的小公子也是个不饶人的。
刘秦面如死灰。
真倒了大霉了。
可怜家里还有一双儿女,才牙牙学语的年纪,就要没了爹。
他眼一闭,心一横,视死如归地说了实话,“……除非家主传唤,否则没人能找到他老人家。”
“一把年纪了还喜欢玩神秘,我看不如早点死了的好,死了就真没人找了,多清静。”
周雪微手指上的力道加重,将刘秦的下巴捏得咔吧响。
“没用的东西。”他啐道,“不如我替徐寅清理清理你们这些废物。”
刘秦疼得表情狰狞:“仙师……饶命……”
周雪芥抬起另一只手,面无表情地按住了他的天灵盖。
刘秦听到了头盖骨碎裂的声音。
完了。
下一瞬,施加在天灵盖上的强压骤然被冲散,两个人分别向后倒飞而出,一只手轻飘飘地托在了刘秦的后背,他才不至于再一次砸上墨玉墙。
再砸一次,肋骨又得断两根。
刘秦下意识扭过脸,是方才在门口的那位仙子。
他立刻行礼,即使肋骨断掉,疼得龇牙咧嘴也要行礼:“多谢仙师相救,仙师大恩大德小人永生难忘!”
辛眠抽回手,淡淡道:“你先走吧。”
“是、是。”刘秦捂着肚子快步离开。
周雪芥被打了个猝不及防,狼狈后撤,衣袂挡在脸前,四下翩飞消解冲劲。
待站稳,首先看清楚的是卫栖山冷然的神色,以及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辛眠,脸上就跟变戏法似的,一眨眼就挂上了笑,语气亲昵:“你们回来啦?”
眼珠滴溜溜一转,周雪芥双眸放光——辛眠旁边跟着的,可不正是那只鲛人!
鲛人戴着面纱,将脖颈至耳后那些裸露在外的鳞片掩住,一双眼睛幽蓝若深邃海底,对视的瞬间眼神慌乱避开,仿佛不太习惯被这样盯着看。
脖子上系着一条红绳,隐有几条暗银色纹路蜿蜒游移,在惨白肤色的映衬下颜色愈显妖冶诡异。
那东西便是徐家用来控制活物拍品的牵魂引。
牵魂引一旦套上,相当于立下了主仆契约,牵魂引的一端缠在鲛人的脖颈,另一端便系在辛眠的手腕。
视线微微挪动,辛眠的腕上果然多了一圈红绳。
事已至此,周雪芥躁动的心稍稍落地,清了清嗓子:“既然被你抢走了,那我也不稀罕,反正此行去沧溟海,再抓一只便是,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有我周雪芥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
鲛人听见他这话,瞳仁震颤,呼吸也变得急促,遮脸的面纱小幅度地一抖一抖,恐惧与愤恨浮现在眼角眉梢。
辛眠看了他一眼,不着痕迹地往他身前挡了挡。
“到时候再说吧。少掌门,这蒙尘阁也来了,咱们该回去歇着了吧?”
“从我手里抢走这鲛人,你倒是高兴了。”周雪芥没好气地翻了下眼皮,“不行,我没尽兴,陪我去吃酒!”
辛眠皱眉:“你……”
有完没完,她真没心思陪他闹了。
如今她只想赶快回客栈,寻个僻静的地儿问这鲛人一些事情。
偏偏卫栖山像是也来了兴致,提议道:“烟州城里有座停云酒楼,他们家自酿的停云渡还不错,要不要去尝尝?”
“好!”周雪芥一口应下,“果然还是卫师兄懂得多,之前没少带着姐姐逛吃逛喝吧?”
气氛骤然凝滞。
周雪芥缓缓笑弯了眼。
真有趣。
片刻沉默后,卫栖山喉结滚动,眼皮微微耷下来,薄唇抿了抿,道:“没有。”
周雪芥惊讶:“没有吗?”
卫栖山抬眼看他:“没有。”
“是不是卫师兄你忘了,我记得我好像听姐姐提起过呢……”
周雪芥装模作样想了想,手指在下颌处一点一点的,“难道是她记错了?不应该啊,姐姐记性还挺好的,不是吗?前些日子闻菱生辰宴上,她可还记着辛眠呢。”
嗯,记着。
即便她在周雪微心里已经死得透透的,死了三年,周雪微依旧没忘骂她是个野种。
辛眠没作声。
“不是记错。”卫栖山一字一顿,“是从没有过。”
“是这样吗?”
周雪芥还想说什么,被卫栖山打断:“自从进了朝天阙,除了被你们利用,杀妖,取丹,夺骨,便是被关在那暗无天日的鬼地方,我何曾有过这等闲趣?”
“呀,卫师兄,你现在的记忆一点都不混乱了!”周雪芥拍着手掌笑,“太好了,真为你高兴!”
“是啊。”卫栖山眯起眼,下巴微扬,“所以,你最好立刻改了你这胡说八道的毛病,再提那个疯女人一次,我会撕烂你的嘴。”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柔,语气也不重,甚至表情都是没什么变化的。
若不是听见了两人对话的内容,辛眠还要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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