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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枭猜拳赢了,执黑子。他第一个棋居然下在正中央,即定天元。

一般来说围棋攻占四角会更有优势,在实战里很少会有人选择下天元,单枭第一步就让对手始料不及。

金宸苦恼,咬着手指甲,嘴里嘀嘀咕咕念叨什么,像一串咒语,但仔细一听会发现他唱的是别看我只是一只羊,羊儿的聪明难以想象。

李蓝岛信号来了。

金宸跟着他的话落子。

单枭应付得有来有回。

此刻隔间内的李蓝岛看着平板上的棋盘,和镜头里露出的单枭的领带,他打了个标准的埃尔德雷奇结。

这是一种美丽又复杂的结,适用于重要场合,尤其是见重要的人。

“下在他右侧。”李蓝岛说。

金宸照做。

他们这把下的是快棋,两人谁都没说话,但棋盘上已经落了很多子,金桔并不懂棋,还以为李蓝岛实力如此强悍,快刀斩乱麻。

实则棋盘上已经出现了8个一组的密码,对应ASCII表上的字母。

就是他们研究克洛伊背后纹身时采用的加密方式。

李蓝岛的棋子转换过来,只有一句话:我没事。

单枭的棋子翻译过来,则问:想我了吗?

“...”

李蓝岛反复在脑中推演棋盘上的黑子,再三确定单枭居然真特么问的是这句话后,他笑了一声。

身后金桔的助理皱眉:“你干什么?”

“没有,我棋逢对手时都会很兴奋。”李蓝岛解释,“高手过招,招招致命,希望你理解。”

“老实点,你最好别给我耍花招。”助理冷声威胁。

李蓝岛却比方才更放松了。如果单枭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和自己打岔,那说明他有计划。

信任自己的婚姻,是他们两人目前要处理好的课题。

李蓝岛选择相信他。

“右下角。”李蓝岛说。

金宸继续照做。

这一次李蓝岛的棋落完后,说的是:“想了。”

“...”

单枭眼睛俶尔瞪大。

他破天荒抬头看着金宸,嗓音发紧地问:“你没下错?”

金宸理都没理他,像个贪玩的小孩,只顾着拍手,手舞足蹈:“哇,哇,哇!好玩!好玩!”

单枭手指捻搓黑子,目光灼灼看着金宸耳朵上的耳夹,嘴角弧度一扬:“金三少,落子无悔的道理,你懂不懂?”

两分钟后李蓝岛指挥金宸回了话:“不太懂,烦请赐教。”

单枭眼底的光比头顶的灯还亮。

从小到大如同困兽般争斗的经历告诉他,进攻是最好的防守。

这盘棋他先落子,那之后的结果必须由他掌控。不论输赢。

但是现在,他掌控不了了。

他被耍得团团转。

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不一定能赢李蓝岛。结果也并不由他全盘左右。

在单枭的观念里,遇到不能掌控的对手,要么废掉,要么杀掉。永绝后患是最优选。

而次之的选项,是被对手杀掉。

就像一山容不得二虎,战死对他而言比苟活更有吸引力。

如果死在李蓝岛手上,会很幸福吧?

对弈还在继续,时钟一分一秒走过,会客室门外走廊却传来脚步声,很快,一个人影敲门,进入。

“组长,卡洛斯上校找你。”来人面色紧张,“不知道是出了事,找的很急,让您立刻过去...”

“卡洛斯?”金桔震惊,“他怎么会找我?!”

在帝都地位鄙视链里,军官是站在金字塔上层鄙视下层的存在。而金家这种级别的财阀绝不及他们。

金桔不敢惹卡洛斯这种人物,尤其是他背后的军阀世家。

商人从古至今地位都很低,没有生杀夺予的大权,他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恶狠狠地吩咐:“你们看好这里,我尽快回来。”

金桔匆匆离开,室内留下一张棋桌,两个干瞪眼的人。

单枭勾起唇,意味深长地扫视了周围一圈。

黑暗里有人蠢蠢欲动。

听声音估计有十来个人,脚步都很重,说明至少孔武有力。应该是金家特聘的保镖或打手。

“不好意思了各位。”单枭忽然站起身,丢了枚黑子在棋盘中心,一把掀翻了棋桌。

“我来要你们藏起来的人。”

“操!”几个穿西装的男人瞬间冲出来,“摁住他!别让他跑了!”

混战一触即发,为首的男人抡了个花瓶过来,试图砸单枭脑门,单枭侧身躲过去,反手握住背后搞偷袭的人的手臂,咔哒一下,卸了。

杀猪般的惨叫在室内爆发:“卧槽——!!”

那人跪在地上捂住手臂,疼得直翻白眼。

几个人要围攻单枭,其中有谁路过金宸嫌他碍事,直接一脚踹开:“吗的,废物别挡道!”

金宸被踹到墙上,咚一下跌坐在地,痛得眼冒金星,他大哭出声,像刚出生的婴儿,哇哇叫,两只手不断抹眼泪。

角落的隔间门在此时被人踢开,混乱里单枭留了根神经,余光聚焦在那处。

李蓝岛扶着门把手走出来,光照在他白皙的脸上,干净,帅气,出奇飒然。

他右手手腕上挂着一个手铐,手铐的另一边则连接着一个座椅的扶手。

这扶手两端都裂了,一看就是刚拆下来。

说实话,要放倒隔间那个弱不禁风的助理不难,不过要蹬断座椅扶手还挺难的。李蓝岛无比庆幸金桔选的椅子是木做的,要是铁的他岂不是要连人带椅子挪动?

“留活口!”李蓝岛匆匆看单枭一眼,“别打死了,让他们站不起来就行!”

单枭愣愣看着李蓝岛的背影,连眼前几个打手都顾不得,对面见单枭还有心情去关心别人,怒不可遏,扬起拳头就挥过来。

单枭条件反射地侧头,一个过肩摔把人砸到地上。

猛兽一样的反应力,天生的狂徒。

李蓝岛来不及感叹单枭的肌肉记忆了,他抽了几张纸巾在墙边蹲下,递给金宸:“还好吗?哪儿疼?骨折了?”

听说金宸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车祸去世了,明明是尊贵的三房独子,却只能被金桔抚养,混成这样,连几个聘来的打手都能瞧不起他。

李蓝岛拿纸擦了擦金宸的眼泪,低声:“你是金家人,自己出去没问题吧?我们得走了。”

看金宸又嘬手指,跟婴儿咬奶嘴一样,李蓝岛只能先把他扶了起来。

他拍拍金宸的肩膀安慰:“没事的,你别怕。”

单枭那差不多结束了,地上一堆半死不活的男人在躺尸,在哀嚎,有的甚至嘴角抽搐陷入半昏迷,李蓝岛转身要走。

他的手忽然被人拉住。

金宸黑眼圈上那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你们出去以后朝右,到走廊尽头,挂画旁边有个密道,手敲两下墙壁自动开门,然后下到三楼,三楼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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