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烤鳗鱼
所有的放纵最后都需要付出代价。
巧克力脆筒雪糕很好吃,但果然还是不应该在这时候吃。
第二节课刚结束,脸色惨白的南见月就在老师的建议下来到了医务室。
校医老师不在,但幸好手里攥着的是桃濑雪菜给她的止痛药。
例假来得突然,这类长效缓释剂现在吃效果也不是很好。
但顾不了那么多了。
来到医务室,南见月和着水吃掉了苦苦的白色药片。
掀开一边挂着用来分隔空间的纱帘,铺着白色床单的小床还算干净。
南见月躺了上去。
今天的阳光不刺眼,柔和的光线透过薄薄的窗帘照入室内,落下树叶枝桠密密麻麻的剪影。
并且不用上课。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止痛药起了作用,感觉小腹处都不那么疼了。
再次醒来是被一阵细微的声音吵醒的。
额头冰凉,南见月摸了一把全是冷汗。
腰腹部已经没知觉了,连带着大腿都开始酸痛。
窗外也传来说笑声,应该是放学了。
隔着微透的纱帘,有一个人影弯下腰在药柜边找着什么东西。
南见月的脑袋晕晕乎乎的,她掀开被子控制着麻木的关节慢吞吞地下了床,又拉开纱帘。
来人也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于是她对上了一双灰绿色的细长眸子。
对方的头发不知道是不是睡翘的还是天生的,发梢带着微妙的卷度在耳上翘起,像是两个妙脆角。
他整个人都带着些无精打采的惫懒,嘴里还叼着一支今天中午才见到过的清凉饮料棒。
他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捏着几卷绷带,正扬起眉毛看着拉开纱帘的南见月。
南见月看着他嘴里叼着的饮料棒,小腹一抽又开始疼了起来。
【可恶。】
【好想喝桂圆汤。】
来人,也就是角名伦太郎想的则是——
【她看起来可真讨厌饮料棒呢,明明那么喜欢脆筒雪糕。】
南见月有点没力气到腿软,但她还要去教室收拾自己的东西然后赶回家去。
角名伦太郎关上了药柜的门,跟在南见月身后出了医务室。
除了刚刚的对视,两人都没有展露出要交流的意思。
不过角名伦太郎是因为缠手指的绷带用完了才来医务室拿的,所以本来就不是很想参加跑步训练的他也就慢下脚步,和南见月一后一前地穿过走廊。
而且,她看起来真的感觉会随时血槽清空的倒地。
最后角名看着南见月走进了1年1班的教室,他才恢复了自己正常的行走速度调转方向往体育馆走去。
原来和那个宫侑一个班啊。
想起队里双胞胎的脱线日常,角名伦太郎从心底里为这个只有两面之缘的女生叹了口气。
收拾好东西,这时候止痛药的药效似乎也发挥出来了,南见月感觉身上恢复了些力气。
她拿出手机,点开了由纪子发过来的未读短信。
【亲爱的小月,我和爷爷有些急事要去东京,可能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你直接去店里吃饭吧,藤本说今天有非常新鲜的鳗鱼喔。】
去店里吃啊……
由纪子说的“店里”,就是南氏家族经营的某个连锁料理店的分店,因为离家和稻荷崎都很近,店长藤本和南拓一郎还是同门师兄弟的关系,南见月去过好几次。
其实并不饿,但就这样回家的话也没什么要做的会很无聊。
藤本大叔上次还说要开发新菜式,干脆去店里看看好了。
——
宫侑宫治和角名伦太郎都没想到再见她会这么快。
她穿着不合身的围裙,头上戴着帽子,神色专注地站在一片灰烟里,纤长白皙的手指沾上了油污与炭灰,正捏着竹签小心地将鱼肉翻面。
袅袅升起的烟雾模糊了周围的光线,她的面容朦胧而柔美,那双琥珀色的瞳孔专注至极,完全没有注意店内形形色色进进出出的人流。
如果不是对着那条躺在烤网上、脂肪层经过烤制而发出轻微脆响声的死鱼就好了。
宫侑这么想。
宫侑站定的身体被身后的人推了一把,前辈抱怨的声音响起,“你干嘛呢,脑袋打球打傻了吗,快进去啊。”
这位留着寸头的社团前辈平日里也相当刻薄,但同样是个刺头的宫侑却没有立刻反唇相讥。
他皱了皱眉,在这位前辈转头看过去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道:“知道了。”
虽然语气仍然不算友好,但这可是宫侑啊。
这种时刻算是他难得服软的样子了。
疑惑的前辈想起他刚刚看过去的样子,扭头只见烟雾缭绕之间,学徒打扮的少女修长的脖颈和小半张清秀的侧脸,她似乎在扭头倾听旁边老师傅的指教。
南见月在藤本的指教下把铁签抬高,离炭火远了些。
关西流派的烤鳗鱼与关东流派的不同,把鳗鱼直接破腹后用铁签串烤,保留鳗鱼最原始的鲜香风味。
至于为什么是破腹而不是破背,这里面的理由则是众说纷纭。
有人说是因为关西人大开大合,不避讳“切腹”,反而认为这体现着着开诚布公、豪爽大气的关西特色。
不过南见月更认同另一种说法。
从经济意义上看,使用开腹式的鳗鱼肉会比开背的鳗鱼肉多出5%的面积,在摆盘上看起来也就让人觉得更实惠。对于本就不如关东肥美的关西鳗鱼来说,这5%的面积便弥足珍贵了。
至于关西流派的烤鳗鱼的口感,因为不使用关东流派先烤再蒸又烤的做法,直接一口气烤制完成,这样的做法让最后的成品更加酥脆焦香。
长时间的烤制才能让鳗鱼的风味更加美妙,但当然——
也要避免烤糊。
虽然因为藤本的提醒,这条可怜的鳗鱼避免了烤成碳被丢掉的结局,但是因为过旺的火候,边角处的颜色已经过于深了。
南见月面无表情,但翻动得更频繁了。
她已经失败了两条。
藤本和她都不会允许食物被浪费,而三条鳗鱼已经是她饭量的极限了。
意思是,这条鱼是她最后的机会。
宫侑坐立不安的样子很快便被一进店就开始看菜单的宫治发现了。
或许是出于双胞胎之间某种特殊的心灵感应,即便宫侑并没有做什么,宫治也觉得那个方向必然有他在意的什么。
他从菜单和拥挤的座位间抬起头,不带犹豫地看着被柜台和隔板挡住,只剩一小块映出明亮火光的窗格里,低着头的那个人。
黑发归拢在帽子里,光滑的皮肤上凝结起颗颗闪亮的汗珠,脸也被炭火的热量辐射得通红。
直到她将烤好的鳗鱼郑重地放在了干净的盘子里,又抬起头,目光同样越过店内的人声鼎沸,与他对视。
宫治才能确定。
是她。
南见月。
仅仅相隔不到六个小时,宫治又见到了她。
和第一次在公园的溪边一样,简直是命运般的遇见。
南见月转过头,看着藤本笑着用筷子刮下一小块鱼肉尝了尝。
第三条鱼算是唯一比较成形和像话的,完美的方形鱼肉被他用筷子夹起一角。
缺了一块。
南见月按住狂跳不止的额角,安慰自己,毕竟是指导老师。
虽然这场指导的本质——只是对方利用她的好胜心而设立的赌局。
藤本细细品尝后,用那双同样沾着炭灰的大手拍着南见月的肩膀开怀大笑。
“不错嘛不错嘛——”
“虽然只有我烤的鳗鱼三分之一好吃,不过也算是有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nmxs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