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欢看着如此亲近的一男一女,心中有千万个疑惑掠过,如乱麻成团,缠住了的她的全身脉络。

她已然六神无主,在那贵女的柔和视线下,她怔怔将自己的手置入贵女的素掌之中。

向上抬臂间,衣袖下滑,露出了几道破了皮的红色抓痕。

面前的贵女自然注意到了姜岁欢臂间的刺目伤痕,还有她已然微乱的鬓发。

便蹙眉询问,“这是怎得了?”

然而无需姜岁欢亲口作答,身后那几道追赶而来的人影就揭晓了答案。

……

这些抓痕,也是刚刚同赵随搏斗时留下的伤。

姜岁欢有些无措看着面前身姿优雅、仪态端庄的二人。

跪坐在地上的姿势逐渐僵冷。

其实逆着光线,她并看不太清薛适此刻的表情。

但仍能感受到他周遭释散出来发彻骨寒霜之意。

他这是生气了?

是气她扰了他二人的畅意约会,还是觉得她是故意冲撞到二人面前,博存在感的?

姜岁欢快速将手掌从贵女手中撤回,惊惶地拨下衣摆,将伤痕遮住。

她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狼狈模样,起了浓浓的羞耻感。

也是第一次发觉,原来临近冬日的阳光也能这般灼人,刺得人睁不开眼,想躲,想逃。

这一瞬,她宁愿自己还在脂粉铺子里同赵随对抗,而不是以这般难堪姿态被他们那样的光鲜相救。

“你别怕,发生了什么事尽可以告诉我,我和他,都会帮你。”

孟席云施力将姜岁欢拉了起来,贴心替她拍掉膝上的碎尘。

待姜岁欢情绪略有平复后,她才转向薛适,诚意请求道,“对吧,景润。”

薛适性子冷淡,素不过问无关之人的闲事。

她对他今日是否会出手相助,也无甚把握。

孟席云甚至在想,若是她今日出门时能带上家中的几个武卫就好了,也免得她忧虑旁人是否能出手相帮。

就在赵随即将逼近之时,薛适冷冷扫了姜岁欢一眼。

他黑眸寒若深洞,隐隐还透着几丝带着怒意的不耐。

但最终,他还是朝孟席云颔首应下。

只是那样子落在姜岁欢眼里,堪称勉强至极。

姜岁欢在他的眼神下,如坠冰窟。

她终于看明白了,薛适的确嫌她麻烦。

她舌头打结地替自己解释着,“没……没有,是我自己行路时开了小差,冲撞了二位贵人。我没有什么难处,无需旁人相帮。”

可话音刚落,就传来了赵随因奋力追赶而气喘吁吁的躁语:

“好你个小贱婢,敢伤你赵爷我。我今日便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姜岁欢乍惊,在听见赵随这么快就追来之后,身子若秋末枯叶般瑟瑟抖动了两下。

害怕与厌恶本能性的一涌而出。

好在赵随就算再混球,还是知道审时度势的,“呦,这不是薛大人么,今日怎得在此?”

赵随的眼神不停在面前的几个人间穿梭。

作为见多了市面的人精,他只两眼,就猜出了面前几人的大致关系。

“既薛大人今日已有软香温玉在怀,不若就将这不懂事的贱婢,让与我玩玩。”

“当然了,我也不会白吃你的好处。待改日,我再送还两个美婢到你府里,可好?”

这交易听起来确实十分合理。两个换一个,怎么都是赚的。

赵随说话之时已如胜券在握。

一双眼睛色迷迷、直勾勾地盯着姜岁欢看。

薛适也因着对方的话,面上浮现出一抹不明所以的笑。

姜岁欢为赵随的话怔愣了一晌,在反应过来这个交易极有可能被促成后,她下意识地去拽薛适的衣摆,“大公子不要……不要将我......”

但她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这个举动的不妥之处,怕薛适对她的曲解更深,也为防孟席云误会二人之间的关系。

姜岁欢便将求援对象换成了孟席云,忍不住带着哭腔道,“娘子,求您救救我。”

而孟席云却从赵随的话中听出了几分端倪,她带着几分疑惑向薛适问道,“你们本就相识?”

薛适低头,看着姜岁欢因过度紧绷而攥地发白的指节,“嗯,她乃我府中……一侍婢。”

孟席云挑眉,朱唇轻启,“原是这样,你也不早同我说。”

姜岁欢因为孟席云的话心中闪过几丝慌乱。

她不确定,孟席云是否会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对自己改了看法。

但很快,她的忧思就因孟席云的下一句话一扫而空。

“那你可得将人护好了,万不能将人交与那杂碎。”

孟席云朝姜岁欢眨眨眼,小心将她护在身后,“别怕,我说过会帮你,便一定尽我所能。就算景润不答应,我也有我自己的法子。”

“多谢。”

姜岁欢话还未说全,就有一阵马蹄踏铁声传来。

少年将军清越的声线宛若从天而降,“求他有什么用,若是他能护你,你还至于被人追迫至此?”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一处。

宋序翻身下马,两步就杀至人前,朝赵随漠然道,“你刚刚,用哪只手碰的她。”

赵随看着面前男子发尾高束,甲胄未卸的模样,心中起了几分疑惑,“东平侯府小侯爷?怎得,你也要来凑这个热闹?”

言必,他又恶狠狠地剜了姜岁欢一眼,心想着这女娘可真会招人。改日待她到了他手里,必定好好磋磨一番,以消心中怨气。

宋序见他龌龊目光又在姜岁欢身上流连打转,语气又冷了几分,连带着周遭的气压都降低了些许,“回答我。”

周边的围观群众越来越多,赵随被当中下了面子,自然也想找回些场面。

便对着宋序色厉内荏地硬撑道,“你管我用的哪只手。我左右手齐开,那怕连双腿也都用上了又如何?你能奈我何?”

“不如何,自然是让你的四肢更爽利些。”

说完这话,宋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一脚将赵随踹翻在了隔壁的陶器铺子上。

在赵随瘫坐在碎瓷渣子前哀嚎之时,宋序又踩住他的前胸,迅速抽出佩刀。

手腕起落间,白刃上卷起成串的血红珠串,泼洒在砖地之上,浇润了缝中杂草。

仅仅两刀,就生生挑断了赵随手脚经脉。刀口干净利落,深可见骨。

大约过了三瞬,痛感才从其大脑传至四肢。

赵随张阖着大嘴,一对鼻孔因疼痛而不断收缩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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