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命不该绝
“怀孕了?此言当真?”温时琰抬头,便迎上温煜霖锐利的目光。
温时琰没有躲开他的目光,不慌不忙道:“儿臣岂敢妄言?昨夜就传人来说叶女害喜了,儿臣半信半疑,今晨便派了医师前去请脉,已确为喜脉。”
“那便是叶女命不该绝了,”温煜霖说,“来人,传叶女进帐。”
天还未亮,叶长赢便被仆妇叫醒了,睡眼朦胧地被拉去梳洗更衣。
她还没有开口询问缘由,一个医师就急匆匆赶过来,在叶长赢满脸疑惑下替她把了脉,并对她说:“恭喜夫人,您有喜了。”
“啊?”听闻此言,叶长赢惊得差点从床上跌下来,但随后便反应了过来,原来是对方医术不精呀。
不过,在看到对方古怪的神色后便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果然,医师压低了声音道:“公子知夫人有了身孕,故特意吩咐在下过来为夫人诊脉……”
说到这里,他便警惕地朝门口望了望才继续说:“夫人已身怀六甲,从喜脉看来,已逾两月。如今形势危急,唯有腹中这胎儿,方可保你性命。”
叶长赢闻言惊骇道:“有人要杀我!是……”
“隔墙有耳!”医师出言立马打断她道。
医师离开后叶长赢就坐立不安,对方虽不说,但她也明白是温煜霖要对她下手了,温时琰为了保她的性命,才诈称她有了身孕。
这几日都风平浪静的,叶长赢以为自己逃跑的事儿就算过去了,她不明白温煜霖怎么突然就对自己起了杀心。
不过,现在她最关心的不是温煜霖为何要杀她,而是“怀孕”之事能否瞒过他。
倘若瞒得过,那么她的小命暂且可以保住,但如若瞒不过……
“夫人,国主急召,还请速去!”下人突然的到来将叶长赢吓了一跳。
她忐忑不安地跟着下人去了温煜霖的军帐,一进门就看到跪在地上的温时琰,俩人对视一眼便都迅速将目光移开了。
“叶氏,你明知自己有孕在身,为何还要逃跑啊?若是温家的血肉因此有了任何闪失,你当担得起吗?”
室内灯火灰暗,温煜霖坐在阴影里,叶长赢看不清他的面容,只听得一个浑厚的声音在帐内回荡,压得她几欲喘不上气来。
叶长赢的手心已经被她捏出了一层汗,她向身侧的温时琰投去求助的目光,但见他目视前方,根本没有朝她看一眼。
她便心知他帮不了自己了,只能压下心中的恐惧,道:“国公恕罪!都怪儿媳年幼无知,才让事情发展至此。”
“前些日子,儿媳就察觉身体有异,时常恶心乏力,只是儿媳懵懂无知,从未往‘有孕’这方面想去,只道是因中毒而起的旧疾又复发了。”
“又因回家省亲之事与夫君闹了别扭,儿媳怄气之下稚心大起,才做出了逃跑这样的荒唐事。若早知自己有了身孕,也不至做出这样的蠢事。”
叶长赢说罢便掩面泣泪。
“既然如此,那我便派一个经验老成的傅母来照顾你,可好啊?”
温煜霖此话一出,叶长赢也管不了他话中的真假,只管伏跪谢恩。
“既然已经有了身孕,就不能再跪着了,”温煜霖说,“老二,带你夫人回去吧。”
这一关的考验算是过了吧?叶长赢想着,起身跟着温时琰出去了。
两人一路无话回到了住处,叶长赢终忍不住问他道:“国主为何又要杀我?你撒这样的谎,迟早都会被人看穿的。到那时,不光是我,连夫君你也……”温时琰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叶长赢见状,才发觉帷帘动了动了,她吓得连忙捂住了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公子,国主命在下来为夫人视诊。”帐外果然立马传来了声音。
这个老狐狸果然还是起了疑心。叶长赢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但见身旁之人镇定自若的神色,她便安定了下来。
得到温时琰许可,那医师便进来了,为叶长赢把了脉,道:“夫人好生安胎,老臣便不打搅了。”
说罢便提着药箱离开了,叶长赢终于松了一口气。
但她还是心存疑惑,看了眼温时琰,想要张口问他,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方才进来的医师是个两鬓斑白的老者,定是从医多年了,而且是温身边的人,说他医术不精那自是说不过去了。
那他替自己把脉,怎么会看不出端腻呢?
是了是了,定是早上那颗药丸起了效!
叶长赢恍然大悟,早上医师匆忙给她诊视之后便塞给她一颗药丸。她当时还怀疑这是一颗毒丸,做了好一番思想斗争才吞了下去。
原来温时琰早就猜到自己的父亲会起疑心,提前让她服了这颗药丸,才让她出现了假喜脉之症。
现在是瞒过去了,可往后呢?
纸终究包不住火,此事怎能瞒得长久?
“你好生休息,我晚上再来看你。”叶长赢正心乱如麻,温时琰却不慌不忙说道。
“夫君……”叶长赢还想说点什么,对方却已经阔步走出去了。
叶长赢在煎熬中度过了一日,每当帐外有脚步声时她的神经都会紧绷起来。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温煜霖派来的傅母却到了。
叶长赢知道,温煜霖派她来无非是为了监视自己,因此难免对她心存芥蒂。
不过对方看似倒是十分和善,一进来便朝她行礼道:“老身于氏,奉主公之命特来侍奉夫人孕期起居。往后夫人有何不懂的,或是身子有何不适的,都与老身说。老身自当竭尽全力侍奉夫人,保小公子平安降世。”
听着于媪的话,叶长赢愈发地心虚,但她却不敢表现出分毫的慌张。
好在对方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叶长赢趁机道:“傅母您若无其他交代,那我便歇下了。”
对方倒也识趣,朝她行了个礼便出去了。
叶长赢沐浴完正要躺下,帐子却蓦地被人撩开,借着阑珊的烛火,叶长赢看到温时琰那张冷峻的脸。
这么晚了他还来做甚?心中这样想着,顺口便问了出来,道:“夫君有何要事?”
温时琰不答话,自顾脱去身上的锦氅。
“我要歇下了,夫君若无要事,那便请回罢。”见他不说话,叶长赢便下了逐客令。
“我来,自然是有要紧的事,是关乎你我性命的大事。”温时琰有些漫不经心道。
听闻此言,叶长赢便屏息凝地预备听他继续讲下去,不料他却话锋突转道:“还不快为我宽衣?”
“夫君正是要在这里歇下?”叶长赢有些不情愿地替他宽解衣物。
“不然呢?”温时琰瞟了她一眼道,“我不在这里睡,如何与你商讨大事?”
叶长赢终于是明白过味来了,他口中的“大事”,原来是……
她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下来,面颊也不由自主泛起了红晕,吞吞吐吐道:“这、这怕是有些急了……”
“急了?”温时琰斜睨她道,“再晚,咱俩都得人头落地。”
虽然有些突然,但既然已为人妻,这种事儿还能躲得过去么?这么想着,叶长赢的神情倒恢复了自然,继续为他宽衣解带。
叶长赢替他褪去了深衣,他便往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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