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骗人!他昨天刚说过不会那样的!”林茵表情委屈的快要落下泪来,丫鬟送到嘴边的早食一律推开。

“呜呜……君则不理我,阿爹也不理我了!你们是不是都讨厌我?!”

“不是的呀小姐,老爷今日一大早就被召进宫了,估摸着一会儿就能回来了,梁公子应该也快回来了,小姐莫急,还是先好好吃饭吧?”柳木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将勺子递到林茵嘴边,林茵抿着嘴扭头,倔强又流下一滴泪来:“我不要!”

这时门外来了几个人,是一群丫鬟押着一个马夫。

“柳木姐……我们把那个马夫带来了。”

马夫苦着张脸道:“见过大小姐……”

柳木神情一亮,连忙放下碗问道:“你可知梁公子到底去了何处,为何又是一夜未归?!”

被押来的马夫一脸苦涩,“我……这,我只是个小小的马夫,梁公子身处何处这我如何得知?”

“你怎么会不知道?他是你带着出去的,你明明就知道!”林茵激动站起来冲马夫吼道。

“……大小姐,你就别为难小的了,我是将梁公子送了出去,但那人总不会一直待那不动不是?”

柳木一脸难办的看着林茵,若是不找个事先搪塞她,这姑奶奶还不知要把太傅府给弄成什么模样。

“那你就直接说,你昨日最后把梁公子放在何处了?”

“我……”马夫刚要回答,林茵直接打断道:“我要去那找他,你现在把我送去那个地方。”

柳木无奈的看着林茵,只好附和道:“无事,你说便是,我带着小姐一同去,不会出事的。”

马夫无法,只能带着两人去了东市街巷子口,可那哪有什么梁君则?

林茵和柳木站在街口面面相觑,林茵还是没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

柳木心疼的将林茵揽入怀中拍了拍背,“小姐莫要伤心,柳木带着小姐在这周边逛一逛,说不准就碰见了呢?”

林茵抽噎着点点头,“……好。”

……

“容衡~我要你喂我这个嘛!”温从玉嘟起嘴点了点桌上的一道菜向谢容衡撒娇。

她的嗓子未完全好,拉长声音说话的时候大概目前只有从玉对面两个呆掉的男人会觉得尚可。

谢容衡面不改色的夹起她指的藕片想放入她碗中,却发现温从玉面前的碗已经被堆成了一座小山——全是温从玉指使他夹的。

他忍着脾气道,“可你的碗都要装不下了,不如先吃掉一些。”

温从玉一脸你想造反吗的表情看着谢容衡,“好啊你,刚刚是不是压根没听我说话?我说的是喂到我嘴里,我碗放不下你放我嘴里啊。”

谢容衡眯了眯眼,“……呵,行。”

“来,吃吧。”他将筷子上的藕片送到她嘴边。

这次为了以防他搞什么小动作,温从玉也不敢闭眼了,微微低头乖觉的叼走了筷子上的藕片。

对面两人低着头,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温从礼心觉疑惑,从玉嫁进谢府后,他差人打听过好几回温从玉在谢府的日子,虽然谢容衡说不上如梁君则那般欺负从玉,但似乎……也不该像如今这般恩爱啊。

然而他们两人现在就在眼前,事实上就是——他们的确很恩爱……

明明从玉幸福的话,他该是很开心的,但温从礼心中还是不受控制的失落了起来,他缓缓捏紧了放在桌下的手,在心中默默告诫了自己几句。

这时,温从玉又扯开了嗓子,“容衡……”

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谢容衡勾起嘴角,恶劣的想:这女人若是还敢得寸进尺,他就把东西全塞她嘴里。

至于怎么收场?……大不了直接将对面这两个碍事的男人砍了便是。

“从玉,我用好了,得先走一趟了。”梁君则抢先在温从玉之前说出口。

“啊?”

温从玉惊讶抬头:“这么快就走啊,我和容衡还没好好招待你们呢。”

“对啊。”谢容衡掀起眸子假笑道:“这样好的机会可不多,若是日后留了遗憾多不好。”

温从玉瞥了眼谢容衡。

……怎么总感觉他这话说的阴阳怪气的。

梁君则扯扯嘴角,“多谢好意……只不过我出来太久了,今日也还有课要授,再晚些就来不及了。”

温从玉放下筷子点点头,“那好吧……”

温从礼看看梁君则,也顺势道:“你们两个慢慢吃吧,我同梁先生一起回去。”

梁君则没有什么情绪的看温从礼一眼,点了点头。

看来这两人又要开始算账了,不过温从玉倒是乐见其成。

懂得自省才好啊。

“那我和夫君就不远送了,改日再叙。”

温从礼笑了笑,眼中闪着光对温从玉认真道:“从玉真的是长大了不少,日后……日子要好好过,有时间哥哥再来找你。”

温从玉看着他,轻轻的点点头,“好。”

梁君则全程垂着眸子,没再说话,两人走到门口,温从礼忽然回转过身,犹豫道:“咳……你们两个……也要注意身体。”

温从玉愣了一秒,后知后觉的一股羞意返了上来。

……

“梁君则,你站住。”

温从礼快步追上埋头往前走的梁君则,梁君则嘴边还挂着淤青,见温从礼追上来,语气不耐的道:“你想说什么?”

温从礼忽然叫了他一声:“先生。”

梁君则眼眸一动,终于抬头正眼看他。

“从前你在温家曾教导过从玉几天,所以我尊称你为一声先生,你与从玉的事,我知道,但那终究都已是过去的事了。”

梁君则扯着疼痛的嘴角笑了一声,“这个好像不用你来提醒我。”

“我也希望不用我来提醒,如今从玉和谁在一起更好,这是一目了然的答案,她……如今过的也不错。”温从礼顿了顿,继续道:“而梁先生也有需要共度余生的人,往后还请向前看,切莫挡了从玉的路。”

梁君则忍不住反驳他,“原来从玉和他过便是幸福,你也不看看他还能活多久。”

温从礼紧了紧手指提高音量:“至少她现在背后是谢家,谢家护的住她,我们……”他自嘲般嗤笑一声:“能护的住吗?”

梁君则沉默了。

“梁公子!梁公子……”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呼喊,梁君则皱着眉头看过去。

是太傅府的马夫。

马夫从路对面跑过来,喘的上气不接下气,还没等梁君则自己开口询问,这马夫就着急道:“梁公子……终于找到你了,快回去,大小姐出门找你,不想那条道上有户店铺突然失火,大小姐受了惊,现在正在府中魇着了……”

“什么?!”梁君则的担忧不似作伪,来不及细想便快步跟着马夫离去。

温从礼平静的看着两人焦急的背影,嘴中喃喃道:“失火……”

他回头最后看了眼清淮坊,掩住眸中的情绪,极其浅淡的笑了一声,拂拂衣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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