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大元制止,和善的摆手,“好歹也是长安来的,咱们得客气供着,你去给龚大人传信,把此人身份与他言明,让他帮咱们留意着,看看这战王是傍了哪位神人,把手伸的这么长。”
“大人,咱们办的事,那都是天家授意的,这战王存心来找不痛快,咱们何必对这人毕恭毕敬呢。”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贺大元冷飕飕的撇了趴在桌子上的五一一眼,“你叫人开间上房,从我库里挑两件趁手的,再去下边村子里挑两个雏儿,给他送过去,估计人也待不了多久,哄好了这位,上面的爷才能顾着咱们。”
“是。”
五一醒来,看着屋里金灿灿的两个大花瓶,饶是他不懂欣赏瓶瓶罐罐,也能看出来此物俗不可耐但十分贵重。
更令人骇然的是床边还有两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边哭还要边伺候他更衣洗漱。
这要是让家里夫人知道了,那不得给他脸抽成屁股。
他想起来他从长安临走的时候,薄屹寒给他塞了二百五十两银票,跟自己面前这两块大金瓶子比,真是小巫见大巫。
人家这随手都是金器,自己这钱实在不好意思往外掏。
他欲哭无泪,把那张银票掏出来,突然愣住了。
二百五十两,数没错。
但是银票一侧有一行小字:长安银柜。
最要紧的是,右下角盖了一张二皇子府的章戳。
这张银票有些来历,薄延托姜满给薄屹寒的那张一千两银票是没有二皇子的印记,而她自己拿出来的二百五十两,是薄延有一次随手赏给她的。
五一一下明白过来为什么薄屹寒让自己带一张银票来湖州了。
好说歹说把两个姑娘送出去,他又从街上找了个运货的,把两个大金瓶子给他,又给人包了二两银子,让人把大金瓶子送到朔方城镇守的将军手里。
然后他继续跑刺史府门口蹲着。
贺大元出来看见他,吓了一跳,瞪了师爷一眼,赶紧上去搀人,“五将军!您怎么不叫人通报一声啊,哎呀这真是怠慢了。”
五一站起来,“打仗的没那么多矫情事,贺大人,咱们聊也聊了,酒也喝了,给本将军个准话,粮食什么时候能凑齐?”
“五将军,您看,昨天都跟您说了,百姓手里头没粮,收不上来,您这是为难下官啊。”贺大元给师爷使了个眼色。
师爷凑上来,“五将军,这样,咱们再去酒楼好好吃一顿,把事聊透了。是不是今天的瓶子不好看,配不上五将军,赶明啊,在下叫人多给您送两件。”
“金瓶子?”五一微征,随即恍然,“哦,那是给本将军的,你不早说,那俩金瓶子本将军已经让人送到朔方顶军费去了,明儿还有,行啊,最好送一样大小的,本将军给崇州云州都送点,虽然微末,买点肉给将士们改善顿伙食还是够的。”
这么些年来湖州视察的大人物不少,贺大元和他的师爷一直都是这么对待的,对他们送礼这种行为嗤之以鼻的官员也有,但五一这样的着实是头一个。
贺大元这才正经打量了眼前的少年将军,然后笑了笑,说:“五将军真是风趣……要不咱们进刺史府谈?”
“行啊,”五一抱拳看着这俩人,“不过咱们相处的这么和气,二位又这么配合,本将军怎么也得给长安汇报一下,好让王爷放心,不然总担心湖州这人杰地灵的地方出些虫子啊老鼠啊,这些肮脏东西。贺大人,借本将军纸笔一用?”
贺大元咬了咬牙,脸上差点没绷住。
行啊,写就写,湖州是他的地界,信写是写,能不能送出去可不一定。
几人回到刺史府,五一拿着笔蘸墨,写了半天,一张纸都快写不下了才停手。
贺大元越看越气,这张纸上这是告了多少状,他都不敢想!
把信给了师爷,师爷退下,书房就剩了五一和贺大元两个人。
“五将军,看着快到午膳十分了,要不咱们用饭?”
五一又摆手,拒绝道:“不用,昨天给我吃烧心了。”
“这,五将军不吃,下官饿了,要不咱们......”
五一斜着眼看他,有些不耐烦,说:“先别吃了,把事情说明白了再走。”
“五将军,转运粮草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即便是从今天开始筹备,那也得到了冬日才能往边关运,您跟我耗没意义啊。再说了,湖州的情形您也看到了,这边山高,种地有限,马吃的管够,可粮食还是大部分从益州雄州扬州借过来的,那都是要还的,朝廷还不上,总不能让下官掏腰包运吧。”
“你放你娘的狗屁。”五一咬着牙,毫不留情骂了一声,“春夏那会儿北安军跟南夏在悬崖打了一仗,从那战之前粮食就已经停了,我们二十万人都是靠着边关三城百姓手里的存粮过活,到今天怎么也有半年了,麦子水稻熟不了,土豆高粱总得有吧。你嘴皮子一碰净说些闲屁话,你说湖州没粮食,老子看你吃的肥头大耳像个流油的肥猪,哪里像没粮食的样子!”
“你——”贺大元从袖子里掏了个佛串出来,开始轻捻,冷笑一声,“五将军只身来到湖州,连个正经旨意都没有,本官怎么也是正四品大员,对你已经够客气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有没有正经旨意老子都是你爷爷,你他娘——”五一嘴里那一串的骂人词跃跃欲出。
紧接着他忽然想起临走前薄屹寒的嘱咐。
“记住,一切话想三遍再说,一切事想三遍再做,别跟个毛头小子一样横冲直撞。”
他闭了闭眼。
王爷还真了解他。
五一把话咽回肚子里头,咬着牙瞪他,“贺大人,本将军不管你是授了哪个黑心孙子的意,但是本将军既然来了,这事情没个结果是不会回去的,你说湖州没粮食,那本将军现在带人去找,要找着了贺大人可得给本将军个说法。”
贺大元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手上捻手串的动作越来越快,“既然将军话说开了,那本官也没什么好隐瞒了,湖州现在有粮食,但是不往边关三城送,那是上面的意思,您跟我犯混,我只能向上面汇报,什么时候能有结果本官说不准,五将军能等一个月两个月,等得了一年两年吗?”
“你少拿着鸡毛当令箭唬我,莫不是湖州地方太偏,连两国议和的消息都没告知你这个山窝窝里的小神仙?议和书用不用本将军给你背一遍啊?”
贺大元听完这话一下站起来,走到五一面前,“您是带兵打仗的,想的直,可是万事不到最后关头,谁知道是个什么结果,现在长安发诏书,那过几天就有可能发战书。本官在湖州任刺史快二十年,见的阳奉阴违临时改命的事儿太多了。”
“呵,”五一冷笑,“你知不知道,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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