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鹭押着古尔萨芙回到了寒英别馆。

古尔萨芙被捆在椅子上,别开脸不发一言。

崔判坐到一旁检查伤口,冯瑛侠去杜信春的药箱里翻找伤药,江湖上的疗伤圣药信春膏不要钱一样往他的伤口上涂。

秋白鹭坐在秦岷身边,握着他的手持续不断地灌入内力,杜信春弯着腰站在榻前,神色凝重,满头大汗地给秦岷施针。

盛绰君抱着暖炉站在墙角,一脸迷茫地问老仆方婆婆:“你说谁被抓了?”

老仆捂住她的嘴:“悄声!”又低声给她解释。

秋白鹭抬眼看过来,见盛绰君不再吵闹,又移回眼来,看着杜信春松开手,一支支银针在秦岷的脊背上颤动,在灯烛映照下闪烁着一片耀眼的光。

“结束了?”

杜信春接过药童递过来的帕子,擦擦手,再擦去额头的冷汗,坐到一旁凳子上,冲秋白鹭点点头:“命吊住了。”

秋白鹭垂眼看着秦岷的脸色。

虽然施针还没结束,他身体已经肉眼可见地有了好转。

秦岷的头歪斜在枕上,汗湿的青丝贴在面颊,面上吓人的红晕退去了,因此脸色显得有些苍白。虽然看起来十分脆弱,却不是之前危在旦夕的模样了。

秋白鹭抬起头:“真不知如何谢你才好。”

杜信春疲惫地摆摆手:“是他自己命大。”

药童从药箱内取出沙漏,杜信春点点头,他就把沙漏放在一旁的小几上。杜信春说:“等其中细沙漏尽,就能取针了。”

秋白鹭默默点头。

老仆将早就准备好的暖炉和毯子拿给杜信春,杜信春眼神动了动,没忍住看向秋白鹭,秋白鹭不解其意,只解释道:“给你准备的暖炉。”

这还用她解释?

杜信春苦笑一声。

冯瑛侠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将药膏留给崔判,起身走过来:“你不好开口,我来说。”

秋白鹭心头一跳:“什么?”

冯瑛侠眉头早已皱成一团,她看着秋白鹭茫然的神情,长叹一声,半蹲下来握住秋白鹭的手腕:“你不要慌。”

此话一出,秋白鹭心中的不安更是达到顶点。

冯瑛侠说:“越姐姐来信。小萝、小易,还有你新收的那个徒弟,一起失踪了。”

失踪了?

霎时间天旋地转。

她不知不觉间松开了给秦岷灌注内力的手,回过头来凝视冯瑛侠,冯瑛侠仰头望着她,一双眼睛里又是关切,又是悲伤。

唯独没有玩笑的痕迹。

秋白鹭咬着牙问:“怎么失踪的?”

杜信春将暖炉紧紧握在手里,身体前倾:“是自己留书出走的。”

小萝从小谨慎周全,小易也并不莽撞,花娘虽然是她才收下的,但她知道,这个孩子也不是跳脱的性格。这三个孩子,没有一个像是会干出这种事的。

这桩事实在离奇又荒谬,如果不是由冯瑛侠和杜信春告诉她的,她一定不肯相信。

秋白鹭气笑了。

她问:“越姐姐既然来信,就是已经找过了,但没找到?”

冯瑛侠和杜信春对视一眼,均是默然不语。

秋白鹭心中犹如油煎。

她怔怔地想了一会,又低头看一眼秦岷,竟呕出一口血来!

点点红梅在衣襟上绽开。

方才还在劝她不要着急的冯瑛侠一瞬间慌了神,左顾右盼,将求救的目光投向杜信春和崔判。

杜信春瞳孔一缩,暖炉和毯子一扔,身姿矫健的老太太冲了过来,扣住秋白鹭的手腕闭目听脉。

崔判对上冯瑛侠的目光,也眉头一皱,将手上在缠的绷带系个死结,几步赶过来,低声问冯瑛侠:“这……?”

秋白鹭看着赶过来的几人,轻轻推开杜信春的手:“没事,只是一口淤血。”

气氛沉重,众人都面带忧虑看着她,她一笑:“真的没事。信呢?”

杜信春从怀中掏出信封,犹豫了一下,看秋白鹭十分坚持,还是将越容姬的信交给了她。

秋白鹭展信读来。

信的内容正如两人所说,详细讲述了三个孩子失踪前后发生的事。

越容姬到达伏津的两天前,越灵馥从薛家庄回到了伏津,也带回了小萝的祖父薛启河薛庄主。

诸葛鱼设宴款待薛启河,宴后让几个孩子回去歇息,诸葛鱼和薛启河谈起他所挂念的北境战事,薛启河承诺会召集一次群英会,另外他还向诸葛鱼说起另一件事——

宇文鸿的使者上门,向他探听小易的下落。

两个人商议之后,都觉得事关重大无法自专,决定先向秋白鹭寄一封信说明情况,等到她的回信再给使者交代。

诸葛鱼也是这时,才在阴差阳错中得知了小易就是圣寿夜宴中失踪的二皇子。

诸葛鱼带着震惊入睡,第二天却被满面惊慌的越灵馥叫醒,他们又叫上薛启河,三人搜遍了伏津城也没有找到三个孩子的踪迹,只在小易的屋子里找到了一张手写的字条。

第二天越容姬抵达,又散出漕帮的人手一起去找,可惜还是一无所获。

在信的末尾,越容姬说,考虑到孩子们很有可能是偷听到了薛启河和诸葛鱼的谈话,才会偷偷离开,她在通往燕都和薛家庄的方向沿途布置了人手,一有消息就会再寄信来。

秋白鹭读罢,默不作声将信折好,收入怀中。

冯瑛侠问:“……鹭娘?”

秋白鹭摇摇头,对杜信春说:“该取针了。”

杜信春说:“取针过程还需你内力护住他的几处大穴。你现在……还可以吗?”

秋白鹭点头:“开始吧。”

取出针后,几人将秦岷翻过来躺好,秋白鹭取薄被搭在他胸口。

突然门被敲响,老仆出去开了门,进来一个浑身浴血的人,崔判认出此人,连忙迎上前去:“怎么样?”

那人双眼通红,拱了拱手:“崔大人,茶坊入口被攻破了,我等还在地道堵截,但恐怕不能维持。”

崔判一震:“我这就过去!”

鬼市一旦被攻破,这里就不能有这样的安宁了。

秋白鹭倏然起身:“我一起去。”

冯瑛侠也要跟上来,被秋白鹭止住:“替我守着。”

古尔萨芙已经沉默地旁观了许久,突然开口:“你内力连番损耗,还敢托大?”

秋白鹭目光如冷电:“我自有说法,不用手下败将操心。”

古尔萨芙冷笑道:“我只怕你不能活到跟我去天麓山。”

秋白鹭瞥她一眼,回头对冯瑛侠说:“给她嘴堵上。”

她和崔判转身出门,冯瑛侠追上来:“你真的……”

秋白鹭轻轻点了点头。

*

一路狂奔,到了茶坊的通道前。

还没进去,已经听到里面喊杀声动天,金铁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秋白鹭拔剑杀入战团。

浑浊的空气中带着浓郁的血腥气,剑光如虹,带起一蓬蓬血雾,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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