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玄关处女人的那一刻,季舒楹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谁?怎么会知道裴远之房子的密码?说是母亲也太年轻了,说是前女友又太大了。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太过戏剧性。
相比她的怔忪无措,裴远之显然比她平静镇定许多。
先开口唤了一声‘妈’,又有条不紊地淡然介绍,“您未来的儿媳妇,季舒楹。”
什么?!
季舒楹看向裴母。
保养得当,穿得也很有品味,黑发盘在脑后,插着一支素净的簪,一身古韵的烟青色旗袍,手中提着两个礼盒。
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绝对不超过五十岁。
此刻,廖音听到裴远之介绍的那句‘未来儿媳妇’,神色中的些微诧异更加明显,视线也顺势落在季舒楹身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
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出头,眉眼精致,一双仿佛会说话的荔枝眼,樱唇琼鼻,米色蕾丝睡裙,更衬得肤色雪白晶莹,浑身上下都还透着未经世事打磨洗涤的书卷气和纯真。
看着还像个学生。
廖音陷入沉思。
不会真是个上学的学生吧,自己儿子……老牛吃嫩草?
季舒楹观察廖音的时候,也察觉到了对方在打量自己。
有很淡的审视味道,点到为止,并不过分,脸上浅浅微笑,保持着长辈的风度。
只是。
这种情形下,怎么都觉得如芒刺背,如坐针毡。
刚才那一幕,裴母看到了多少?
人家会怎么想她?
不敢细想,季舒楹偷偷地把另一只放在裴远之身侧的腿也收了回来。
“原来你就是小季呀,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廖音率先笑着开口破冰,释放善意。
季舒楹更尴尬了。
毕竟三分钟前,她还在使唤人家的儿子给自己按摩。
而当事人……
她偷偷用余光看了一眼裴远之,他还坐在原位没动,腿上一个抱枕,神色平静,姿态坦然。
但季舒楹
心虚得不行,生怕下一秒阿姨就问裴远之怎么了。
不行。她得做点什么,掩饰过去。
季舒楹从沙发上站起来,挪动了一小步,似有若无地挡住裴远之,并吸引廖音的注意力,“伯母好,没有的事,您来我们开心都来不及。”
礼貌中带着一丝丝的羞赧。
实际上,她尴尬得想找个洞钻进去。
看季舒楹耳垂红得滴血,廖音暗叹这姑娘脸皮薄,指不定要被裴远之私下欺负成什么样。
但是一想刚才看到的画面……又觉得实际情况说不好。
自己儿子脾气犟,刚谈不久就迫不及待带回家见父母,说不定被人
家小姑娘吃得死死的。
廖音压根不知道实际情况跟她想的截然不同。
这样想着廖音笑容弧度更大了些真心实意地对季舒楹说:“之前小远就经常在家提到你说你温柔可爱跟仙女似的他喜欢得不得了。”
“哎呀今天一见面我就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喜欢你了。”
季舒楹:“……?”
温柔、可爱、仙女。
裴远之会主动这样夸她还说喜欢得不得了?
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裴母对裴远之有什么误解。
身后的裴远之忽而若无其事地起身嗓音平稳清冷中带点微微的沙“妈您先坐别逗她了我去给您倒杯水。”
说着裴远之去了厨房。
将私人空间留给了两个初见的女人。
“伯母您手上这只玉镯真好看种水这么好一看少说七位数。”
季舒楹深呼吸了几下调整心态忍住抬眼看厨房的冲动眉眼弯弯道。
“哪有那么贵。”廖音看一眼自己手上的手镯笑了“也就不到十万块怎么会七位数。”
“那说明您很会挑。”
“当时确实挑了好久想找一个种水好、合心意的春带彩很难……”
另一边厨房里。
冰水滑过喉道一口气喝完两瓶冰水裴远之晦暗翻涌的眸色逐渐平稳下来。
指尖仿佛还残留着细腻软滑的触感引人上瘾。
裴远之想净手手指已经碰到水龙头开关却在打开之前顿了一秒。
他垂睫指腹轻捻了两下而后扭开水龙头。
水流开到最大大到客厅里的人都能隐约听见而他冷静、反复地洗手像是要抹平什么。
不久后他端着两个透明玻璃杯回来。
一杯是冰水一杯是温水冰水给廖音温水递给季舒楹。
而廖音早已被季舒楹哄得十分开心对这个未来儿媳妇喜欢和满意不得了。
看哪哪好反而开始觉得自己儿子配不上人家。
“少喝点冰水对胃不好。”廖音叮嘱了一句裴远之顾及在季舒楹面前没有太多数落。
喝完半杯水
“我不要您带回去吧。”
裴远之淡淡道拒绝的姿态很利落。
廖音叹了口气也不多劝“行吧你自己有分寸就行反正礼物我带到了。那就不打扰你们两小情侣了。”
她本来还想问问之前说的上门拜访时间定了没。
只是人家小姑娘在场又不想逼得太紧张。
“伯母我送您下楼。您回
去方便吗,要不要让他送您?”
“不用不用,很近的。”
廖音千推辞万推辞,还是拗不过,裴远之亲自送她回去。
待两人离开,季舒楹也松了一口气。
去看了眼镜子,镜中人云蒸霞蔚的一张脸,面颊耳垂红得可以滴血,让她自己都陌生。
至于这么紧张吗?
她就是全程这样跟伯母说话的吗?
又尴尬起来了,季舒楹深呼吸调节了一下,忍着羞窘,耳垂还是烫得惊人,又去找了冰袋贴在脸上降温。
等到裴远之送完人回来,就看到季舒楹脸颊绯红,贴着冰袋降温的场面。
“怎么了?中暑了?”裴远之一边开门一边问。
季舒楹不看他,哼哼唧唧,“你妈妈过来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害得我脸都丢完了!”
牛头不对马嘴。
“她以为我不在家,平时我也确实很少待在家。”
裴远之语气平稳。
“那你家里还有谁知道密码?再来一次,我真受不了。”
“密码已经改了。”
裴远之将车钥匙随手放在玄关的置物台上,头也不抬,“现在是你的生日。”
也就是说,现在的密码,只有季舒楹和他知道。
父母也没有开门的权限了。
“……哦。”季舒楹心头微动,有些别扭,又有些不对劲,“等下,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该不会真的像伯母说的那样,其实裴远之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所以生日也知道?
这样一想,季舒楹看裴远之瞬间有些微妙。
“……”
裴远之一眼看出季舒楹的小心思,难以言喻,“你动动脑子。”
季舒楹:?
“挂号,身份证。”
季舒楹:“……”
“那,那你前面,你当时,是怎么回事……”季舒楹反驳,刚说两句,又有些后悔。
好不容易尴尬的那一幕过去,她应当当做从未发生。
而不是打破难得的平衡。
她正要当做没说离开,裴远之已经开口:“我是正常男人,有反应再正常不过。”
裴远之打开冰箱,又拿了瓶冰水,口吻疏淡,“我以为你知道这一点。”
更多含义,不言而喻。
季舒楹面颊不知为何又开始隐隐发烫,只撂下一句‘懒得跟你说’,径直回了房,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姿态,还不忘反锁门。
好似再跟他同处几秒,就会被生吞活剥似的。
裴远之盯着被反锁紧闭的卧室门。
片刻后,才将空掉的水瓶扔进垃圾桶,回书房。
-
敲定了周一晚上去拜访裴远之父母的行程,周一这一整天,季舒楹都有些微
的心不在焉。
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期待。
裴母倒是很好说话的样子就是不知道裴父性格如何。
目前看来她怀孕的事裴远之还没跟父母讲。
孩子的爷爷奶奶会喜欢孩子吗?
心神有些游离但季舒楹向来有着一心二用的能力并不影响正常工作。
她提前跟杜律请假今天提前两小时下班许是看在她上周干活量多杜律批得很快。
想起裴远之说过的话离开办公室前季舒楹心头一动忽而问:“杜律之前您说的那件事我想再确认一下可以吗?”
一边说一边悄悄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
杜律头也不抬“什么事?”
“就是您说的如果可以找到新的案源……”
季舒楹刚起了个头杜律就已经打断她“工作以外的私事私下再说好吗?上班期间不要聊这些。”
“但这不是私事……”
“你的案件整理完了吗?”
杜律再度截断她的话头注视着季舒楹面容是温和的眼神却力如千钧“如果你嫌任务太少时间太多那今天不要请假了。”
季舒楹手指微滞明白了。
杜律之前跟她说的话只是拖住她的权宜之计从来没想过真的跟她达成什么协议。
吊了根胡萝卜让她多卖命多干活但没有留下任何证据这是真的老狐狸。
“知道了。”
季舒楹没再纠缠应了一句就退了出去。
她要寻找新的退路同时还要好好回报一下‘杜律’的赏识。
离开大厦时才四点日头正烈。
这是近来一周里季舒楹第一次走出大厦时天还是亮的。
打了个车回小区季舒楹刚到家在衣柜前面挑选等下要换的衣服就听到开门的声响而后门被关上。
她心头一跳而后想起现在的密码只有她和裴远之知道又放下心来。
进来的人只会是裴远之。
她头也不抬“过来帮我挑衣服。”
脚步声渐近沉稳有力而后停留在了门口。
季舒楹挑好一件衣裙转身比划“这件怎么样?”
刚好看到西装革履的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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