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赵北岌醋意十足的声音,姜南溪拉下他的大手:“我就看看美男,不会移情别恋,放心我爱的永远是你。”
手掌放在爱人纤细的腰身跟薄背上以宣示占有,赵北岌道:“你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还说不会移情别恋。”
对面美得不似凡人的男子发出轻笑:“传闻中杀人如麻的小郡王和富可敌国的姜掌柜,果真是一对爱侣。”说完又看向素和飞廉,“第一次见佛子,感觉一点不像个出家人。”
听到对方能精准念出他们的身份,并且他的大虞话说得又很流利,姜南溪就知道,川北原一直在跟外界接触,甚至有可能已经把手伸进了九部中。
上前一步,姜南溪看着美得似妖的男子问:“不知首领如何称呼?”
男子露出的手腕上系着一串银色铃铛,随着他同样缓步的动作,铃铛叮铃作响:“姜掌柜如何看出我首领身份的?”
“很简单,从你出现的刹那,你的子民都不敢直视你,便说明你身份不一般。”
轻笑而出,男子道:“在下姓朱,单名一个白字。”说完微微侧身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请诸位入帐小坐。”
面对神秘莫测的朱白,赵北岌跟素和飞廉都十分警惕,两人一左一右护着功夫柔弱的姜南溪走在中间。
就在这时,天上突然盘旋着不少游隼,随着一只红隼俯冲而下落在朱白的肩上,赵北岌低声道:“这群游隼跟之前袭击衢州信鸽的是同一批。”
见那红隼对着朱白亲昵的动作,姜南溪问:“确定吗?”
“没错。”
如此便能说通,为什么衢州的信鸽会被游隼攻击,因为川北原一开始就是奔着衢州的货去的。
进入大帐内,朱白唤人奉上肉跟茶,随后落座:“诸位请坐。”
侍从把陶罐放在火塘上,又端来几块生的鹿肉跟一盘灰乎乎的馒头便退下。
大帐里只有火苗溅起发出的声音,看着陶罐里缓慢翻滚的水,姜南溪率先开口问:“首领大人为何要劫走衢州来的茶商?”
拿起一块肉干,朱白给人的感觉依旧美得不似真人,仿佛九天之上的谪仙,随后开口道:“三位有兴趣听一个故事吗?”
赵北岌盯着人回道:“愿听其详。”
将肉干掰断,朱白平静道:“二十年前,有一女子随军匠父亲到边境,女子因为擅长火药制作而受到重用。一次交战地失守,东兰人袭击了北山营,女子为保护军备而被俘。女子在东兰沦为发泄□□的工具,并被迫生下一个孩子,那孩子作为杂种被扔到川北原。后女子被逼辗转各部成为最低贱的女奴,但女子从未放弃自己的信仰,一直寻找机会制作火药炸了敌国,终于在一次草原各部的篝火晚宴上,女子引爆了自己制作的火药,造成东兰贵族惨死,而女子被凌迟而亡,尸骨同样被丢到川北原被野兽啃食。女子到死都是一位英雄,但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儿子并没有死在冰天雪地里,而是活了下来,成为了新的部族首领,那个孩子正是我。”
听到这,姜南溪瞬间肃然起敬,而后起身:“你的母亲是个大英雄,她值得立一座将军碑,她叫什么名字?。”
朱白回道:“她叫朱丽娘。”
“朱丽娘...”念着这个名字,赵北岌又道,“我会查一查她是否还有亲人在世。”
朱白却挥手道:“不必,我身上留着东兰人的血,因此我不会成亲生子留下血脉羁绊,也不会去寻找在世的亲人。而我此生只有一个目的,灭东兰,为族人找到属于自己的领地。”
听到这,姜南溪道:“仅凭你不足千人的族人,很难灭了东兰,你必须寻求助力,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便是你请我们来此的目的。”
“早就听闻姜掌柜足智多谋,今日一见果然玲珑剔透。”
“谬赞,但你想怎么结盟。”
朱白却看向赵北岌问:“结盟一事,小郡王没有意见吗?”
赵北岌语气坚定:“我娘子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你不怕她以权谋私?”
“我百分百信任我媳妇,对她我不会有任何怀疑。”
朱白又看向素和飞廉:“佛子身为朔方贵族,你参合到大虞跟边境的战事中,就不怕乘黄部去找朔方的麻烦?”
双手合十,素和飞廉一脸淡定:“老衲一个出家人,如果不能以理服人,也略懂些拳脚,可以教一教乘黄部怎么做孙子。”
姜南溪:...
见三人态度肯定,朱白便说道:“如此我先带几位去看劫下来的货。”
其实姜南溪也很好奇,荣亲王不远万里借衢州运到互市的货到底是什么,因此道:“请首领带路。”
朱白带着姜南溪一行人才走出大帐,便看到方才接应他们的领队沉着脸上前道:“首领,那几个行商还在吵个不停,要不要把他们的舌头割了。”
拢了拢袖口,朱白道:“不必,先把人捆死丢到羊圈里待着。”
“是。”
在朱白的带领下,姜南溪三人畅通无阻地进入岩洞内。
洞内比大帐暖和许多,石壁挂着火把当做光源,还养着不少羔羊跟小牛,听着岩洞深处传来嘀嗒的水声,姜南溪看到了成箱成箱的货物,并且闻到了一股甜蜜的味道。
朱白指着堆放整齐的箱子道:“所谓衢州茶商在来互市的路上,遭遇暴雪导致车轮陷入雪地里寸步难移,因此被我派出去巡逻的人发现,我见他们行动诡异,还豢养不少信鸽,因此怀疑他们有问题,就派出隼去拦截信鸽,没想到被两只海东青打乱,好在知道茶商的位置,便将他们都抓来了。”
想到信鸽是被自己截下,姜南溪跟赵北岌皆默不作声。
姜南溪问:“首领可有看过这些货?”
“看过,除了见过的,还有些没见过的东西。”
上前靠近箱子,姜南溪问:“那些是没见的?”
“这些都是没见过的。”说完轻松拉起木箱。
看着木箱里黑乎乎的石块,赵北岌问:“石头还是墨?”
素和飞廉也上前道:“石头跟墨哪里是这种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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