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大碍,就是惊吓过度。”

“确定没有其他并发症?她以前身体就不好,发育不良,呼吸系统比较脆弱,和这个有没有关系?”

“从检查来看应该只是普通的胸闷心悸,若是不放心,可以等她醒了再做个更全面的检查。”

“知道了,谢谢医生。”

耳边传来医生和孟青时的交谈声,门一开一合,很快就没了动静。

许昭意其实已经醒了,但她不想睁开眼。

刚才的话她不是没听到,她也没想到她长这么大,居然会被狗吓晕过去,这事说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了。

装死装死。

“醒了就睁眼。”

倏尔传来这么一道声音,许昭意下意识抓了下被子,而后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

孟青时坐在她身侧,拿着两个水杯,正在帮她弄凉热水。

“装睡什么?”

许昭意把被子往上拉,盖住只露出一双眼睛,声音闷闷传出:“好丢脸……”

“除了我,没人知道,有什么好丢脸的?”

“你肯定在心里嘲笑我,孟青时,你高中那会就嘲笑我被狗追。”

“许昭意,不带这么冤枉人。”

他什么时候嘲笑过她?

不过是看她慌不择路的模样可爱,那么笑了两声,就被理解为嘲笑了?

“总之……不许说出去!”

“我考虑考虑。”

孟青时把弄温的水递给许昭意,许昭意有些口渴,端过来大口大口地喝下。

男人盯着她颤抖的睫毛,又捂住自己的指尖,好让它不再那么慌乱。

后怕。

孟青时第一次生出这样的情绪,许昭意羸弱地晕倒在他怀里时,他头一回生出一股完完全全的手足无措。

他把她背在背上,卫生所离镇里有三公里,他就这么两条腿狂奔而来,如临大敌的表情让医生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好在许昭意只是情绪波动大,让他虚惊一场。

“刚才哭什么?”孟青时突然问。

许昭意一顿:“被骂了……”

“你奶奶?”

“我奶奶怎么舍得骂我,”许昭意把纸杯放下,“有个不怎么熟的二叔,说我目无尊长。”

孟青时皱眉:“为什么这么说你?”

许昭意纠结片刻,还是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孟青时,你说我是不是我奶奶的拖油瓶?要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和家里断绝关系,十几年都没来往,我们家亲戚本来就少,爷爷又很早离开,她遇到事都没办法和人商量,只能自己做决定……”

孟青时替她掖掖被角:“这些事,你奶奶和你抱怨过吗?”

“没有。”

“那就说明她不想让你因此内疚,你很善良,懂得替你奶奶着想,但她应该不想要一个逆来顺受、乖巧的孙女,而是一个活泼开朗、无忧无虑的许昭意。”

“孟青时……你好懂。”

男人笑了声:“那下次能别掉眼泪了吗?”

“这我怎么能控制?有时候泪水不全是代表难过啊,喜极而泣也是掉眼泪的一种,你好专制。”

孟青时想了想,换了种说法:“我只是怕你难过。”

不是怕你掉眼泪,是怕你难过。

许昭意抬眼,撞进他的目光里,微微怔愣:“你为什么怕我难过?”

“不明白吗?”孟青时倾身而来,“我以为你已经明白了。”

明白什么?

是……喜欢吗?

许昭意别开眼:“我不明白啊……”

“就是——”

许昭意连忙抬手捂住男人的唇,疯狂点头:“明白明白!”

要命。

她不敢猜,又怕他说。

两人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没有动,孟青时的呼吸喷洒在许昭意的掌心里,痒痒的,又很暧昧。

“许昭意,不要妄自菲薄,”男人的唇一张一合,“你不是拖油瓶,我也从来没觉得你不好,你奶奶姑姑一定也这么想,她们一定觉得很幸运,有你在她们身边。”

你是没被遗弃的孩子,是用爱浇灌出来的鲜艳花朵,向上生长,享受阳光和雨露,散发自己的芬芳,滋养周围人。

和他不一样。

怎么能用拖油瓶来形容自己。

长而浓密的睫毛因着这句话微微颤动着,许昭意觉得掌心那一块像是被烫着了,男人的唇擦在她的皮肤上,明明在讲话,但触感却好像是轻吻。

许昭意觉得自己此时此刻的脸应该红得不行,反正她觉得热。

像是由心底散发出来的,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感,将她包裹、吞噬,很陌生,又……有点雀跃。

门板的吱呀声传来,许昭意连忙放下手,装作无事发生地交叠在膝盖处。

“醒了啊?”医生在自己的小本本上不知道写了什么,抬头道,“再观察一下,没什么问题就可以走了,记得去那边结账。”

“需要吃药吗?”许昭意问。

“可以不吃,多休息就好。”

打量的眼神又在两人之间来回,笑着说:“要是走不动道,就再让你对象背回去,这小伙子刚才跑这么着急,怕是吓得不轻,阿妹,你回头记得安慰安慰人家。”

许昭意用指腹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答这话。

她悄悄瞥了一眼孟青时,发现这男人心情看起来还挺好的,唇角含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医生见一个两个都没搭理他,他也不再自讨没趣,交代几句之后便离开了。

“走……走吧,回家了。”许昭意揪着被角说。

-

端午假期有三天。

这几日在家顿顿吃粽子,许昭意都有些腻了,除了林春兰包的这些,左右邻里也送了不少,还有孟青时特意给她带的水晶粽。

他说是家里阿姨闲来无事做的,她还挺疑惑,这人家里生活质量这么高,逢年过节还请阿姨来帮忙?

不过没等她多想,男人一声“后妈”把她心中的猜想全都堵了回去。

许昭意其实一点都不了解孟青时的家庭,她只知道他的长辈似乎对他很严格,以前读高中的时候,他考不好会被家里责骂,有时候放学宁愿待在学校打很久的篮球,也不愿意早早回家。

她提起,他不想多说。

那她也不能平白戳人伤疤,叫人细聊。

端午假期的第二天,于艾就从县城回来了,许昭意带着粽子跑去单位宿舍找她,敲了好久门才被打开。

“你进来吧,窗帘不要拉开。”

室内一片昏暗,地上凌乱地散落着几张纸巾。

许昭意察觉到不对劲:“你怎么了?”

于艾吸了吸鼻子:“没事,又和我爸吵架了呗,家里一秒钟都待不下,就跑回来了。”

想来也是很可笑。

她从前最讨厌的就是工作,如今这儿倒成了她的避风港了,竟然让她用了“回来”这样的字眼。

许昭意把粽子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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