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萝不知道自己被屋内正在洗澡的某人惦记了。

她只听见屋内水声荡漾,比楼下宾客交谈的声音还要大,可能是她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屋内的缘故。

薛令瑜一个人洗澡也不无聊,一会儿玩水一会儿哼曲,偶尔还要念几句诗。

等她洗完澡已是半个时辰之后,薛令瑜换了件青色的宽松袍衫,把她整个人都快包了起来,面料看起来像是百两金一匹的织云锦。

青萝见铃萝买过一件,当时跟她喊贵喊了半个月。

但像薛令瑜这样的身价,金叶子随便扔,穿得起织云锦根本不稀奇。

小二差人把浴桶带走,薛令瑜又叫了一桶水,青萝不解。

薛令瑜理所当然道:“你不洗吗?”

青萝:“……”

青萝叫住了店小二,没有再要水,也没有洗澡。

在外做任务她早已习惯了十天半月不沐浴,此时也没觉得有何不妥。

薛令瑜却道:“睡前泡个热水澡解乏,还会香香的。不然晚上你睡我旁边,传来汗味怎么办?”

青萝关了门,脚尖一点便上了梁,闷声道:“我睡在这,不必担心。”

屋内还有薛令瑜洗完澡的氤氲热气没有散去,还能闻到花香。

青萝觉得自己的心不静,却不知是为何。

可是上了梁,独自躺在这儿又慢慢平和下来。

薛令瑜坐在床上,盯着梁上那道身影懵了片刻,错愕道:“你不同我一起睡?”

青萝道:“不习惯。”

薛令瑜无奈:“那你再开一间房。我有银子。”

她倒是财大气粗,“怎么能让你睡在房梁上?”

青萝垂眸,剑抱在怀里当个装饰品,“无碍,习惯了。”

“哪有人会习惯睡房梁的?”薛令瑜更加不解:“那是你没睡过舒服的床。”

青萝无声。

像她这种梁上君子,确实不习惯。

睡在梁上比她睡在床上更有安全感。

可这些都是无法同薛令瑜这种富家千金所道的,薛令瑜不会懂,而她也不会说。

薛令瑜见她不语,也一跃朝梁上飞来,青萝的思绪正神游天外,想着临近月圆之日,也不知铃萝此次任务是否顺利,若是铃萝有心,说不准能在她去关山的这一程里,两人能见一面。

见一面也没什么话好聊,但能见一面确认对方活着,也很不错。

薛令瑜突然飞身而上,她的身体反应比脑子更快,抬手刀鞘便抵了过去。

薛令瑜堪堪躲过,青萝看到是她,眉头微蹙把梁上的位置让给她。

“我倒来看看这梁上是不是有你说的那般好。”

薛令瑜平躺在青萝刚才躺过的位置,学着青萝抱臂的样子,但她的背被硌得有点疼。

也不知道青萝是如何忍受的。

“很一般。”薛令瑜大义凛然道:“但我也不占你便宜。昨夜我喝醉,所以我占了床,那今日就由你睡床吧。”

青萝站在地上仰头看,少女的乌发有几缕从梁上垂下来。

白里透粉的小脸打了个呵欠,还做了几个龇牙咧嘴的表情,说不上来的灵动与可爱。

分明就不适应。

青萝忽地沉声道:“我是来保护你的。”

她觉得这两天薛令瑜并没有把她当成下人或镖师来对待,更像是“朋友”。

应当是吧。

这种新奇的人际体验对青萝来说是一道难题。

她跟铃萝是朋友,是姐妹,可那是因为她们一起长大。

那一批的小孩里,只有她跟铃萝活了下来,而她俩还曾把对方捅了个对穿。

关系亲近起来还是在七八年前,两人一同出任务差点双双死掉,死里逃生后才有了几分情谊。

青萝三岁上街乞讨,四岁进入无相门,拿起刀的那一刻就在杀人。

她常觉得自己是孤魂野鬼,在这世上无所依仗,无所适从。

她在无相门待了十六年,却未有一刻生出过归属感。

而铃萝当时大言不惭地跟她说:“咱俩可是过命的交情,要是以后谁出任务死了,就给对方收尸,每逢清明重阳都得去烧纸。要是没有亲人不知该怎么活下去的话,就把我当作你唯一的亲人。”

青萝急需要一个活下去的理由,铃萝便成为了她活下去的理由。

但此刻,薛令瑜把她当成朋友。

青萝时刻恪守本分,划定好了边界线,但薛令瑜总是越界。

如果她是个讨厌的人就好了,青萝不必为此烦心。

偏偏薛令瑜十分讨人喜欢,就连越界都越得恰到好处,让青萝无可奈何。

所以青萝觉得自己有必要说明。

她们之间其实是很明确的保护与被保护的关系,是从属关系,是上下级,并不是能当“朋友”的关系。

“我知道啊。”薛令瑜无所谓地道:“你保护的很好,我毫发无损呢。”

青萝:“……”

屋内寂静片刻,薛令瑜侧过身,向下看,刚好跟青萝的目光对上。

“漂亮姐姐,你是不是不习惯跟人亲近啊?”薛令瑜笑着问她。

青萝闷声应:“嗯。”

薛令瑜表示理解,江湖高手嘛,都是特立独行的。

可她喜欢青萝,哪怕青萝不说话她也觉得有趣。

而且青萝武功多高啊,有这样一个朋友她能在江湖中横着走,飞着走,倒着走,想怎么走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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