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俟戎终于抬起头来,与莳栖桐正眼而对。

他做恐吓状,将球杆从莳栖桐眼前挥过,见莳栖桐的眼神未因此而波动些许,他正了神色,寒声诘问,“香才点燃,时间仍有大半,既然你上局可以带领你大越扭转败局,你又怎知本王不能带领我北戎队扭转败局?”

莳栖桐未与他争执,只对他冷眼相看。

洛肃宁早看他不惯,掷地有声道,“我对王子的表现拭目以待!”

安俟戎瞥了洛肃宁一眼,“公主倒是先拿出本事来再说。”

洛肃宁轻笑一声,并未回应。

鼓声敲响,比赛再次开始。

就在莳栖桐刚将球抛出的一瞬间,安俟戎便甩出球杆。

眼见他将夺得马球,莳栖桐即刻挥杆以对,两人碰上刹那,一道浑厚的内力朝莳栖桐席卷而来,莳栖桐抬起另一只手应对,反手准备将球击出。

随即,莳栖桐对安俟戎怒目以视,这人显然是奔着废掉她的双手来的,若非她内力同样深厚,现在就该轮到她摔下马去,抱手哭嚎。

安俟戎反应也相当迅速,他也反手应对,球在两人的较劲下,不偏不倚地朝远处弹出。两人身后的队友们瞅准时机,迅速冲球飞出的方向赶去。

中轴线附近瞬间只剩下安俟戎与莳栖桐,安俟戎拦下欲要赶上队伍的莳栖桐,神色认真了几分,他挑眉看向莳栖桐,眼中玩味愈盛,“没想到你竟藏了这么一手?”

莳栖桐驭马转头,轻松脱开安俟戎的阻拦。她边驾驶着马朝队友赶去,边扬声质问,“我藏几手,似乎与你无关,你说是吧,王子大人?”

莳栖桐尾音的冷笑似是一把钩子,勾破了安俟戎尚且平静的表面。他牵紧缰绳,抬腿拍向马腹,烈马迅速冲莳栖桐而去,不消片刻,竟要赶上莳栖桐。

这时,队伍中传来一声惊呼,莳栖桐凝目望去,那个彪壮的大汉险些将我方队友撞下马去,将球顺利带走。

撞下马的队友发出一声痛呼,似伤到了筋骨,眼见御医与内侍已朝他赶去,莳栖桐毫不犹豫,调转马头朝我方球门而去。

不巧,安俟戎拦住了莳栖桐的去路,他脸上噙着狂傲的笑意,“栖桐美人本事是大,只是,若你方没了你这个中流砥柱,又少了一名队友,他们……”

安俟戎又近了莳栖桐几分,他一字一顿道,“又,拿,什,么,取,胜?”

莳栖桐与他对视,见安俟戎脸上带着从容不迫的笑意,她低下头。

安俟戎看到她肩膀不住地颤抖,他眉头皱起,“你笑什么?”

莳栖桐抬起头来,脸上是肆意的笑容,她放肆地大笑,见安俟戎面色愈发疑惑,她才缓缓开口,“我笑你刚愎自用,笑你目中无人!”

见安俟戎的脸色愈发阴冷,莳栖桐收起笑容,“明明我告诉过你,我大越泱泱大国,人才济济,可你偏偏不听不信。”

安俟戎似有感悟,朝两只队伍的激战处看去,一青一粉两道身影将马球带回了北戎场地,而大越队员将北戎队员团团围困,北戎引以为傲的围困战术,瞬间成为了他们的致命要点。

他以为洛肃宁软弱可欺,以为洛肃宁会成为大越队的拖累,殊不知这位公主从来只是温柔隐忍,而非软弱草包,更非人人可欺。示敌以弱,不过是诱导安俟戎使用他那招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协助他自掘坟墓。

他利用大汉冲撞大越队友,很早便在莳栖桐意料之中,严格来说,这才是安俟戎自寻的死路——若他没想将大越队员推下去,大越自然不会补人,曲予当然不可能获得上场机会。

至于安俟戎自己,他一眼障目,不见泰山。他只看到莳栖桐的强势引领,没看见大越队的协调配合。他以为自己亲自将莳栖桐困住,就能摘得胜果,殊不知自己早已掉入莳栖桐精心为他编织的陷阱。先不说莳栖桐一直扮猪吃虎,并未展现完全实力就能将他困住,更别提北戎队员连败几回,早已对大越队心生畏惧。

他选择脱离队伍,亲自困住莳栖桐,就犹如亲手摘下北戎队的主心骨,亲手将北戎队推入惶惶不安的境地。

而彪形大汉,自他上场,莳栖桐便猜到安俟戎的安排。这枚棋子败就败在,作恶之心早露,仿佛亲自在脸上树立靶子,对别人说,“来看我,我是坏人”。他自恃身强体壮,以为可以靠自己一个人,仅凭蛮力打散大越队的布局,便可扭转战局。

可他忽略了最本质的逻辑——马球,本就是一场群戏。大越队友以身入局,令他成为众矢之的,也令北戎队彻底落入陷阱,再难翻身。

每一步,都是北戎队自己选择踩入莳栖桐的陷阱,怨不得别人。所以,失败,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主动权既已握在大越队手中,现下,只需要洛肃宁与曲予一直拖延时间,胜利早晚可得。

安俟戎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他没了心思与莳栖桐周旋,握紧缰绳便要策马前去阻挡,试图挽回些许败局。

莳栖桐怎会轻易放他离开,她御马拦在他身前,慢悠悠含笑道,“王子,不告而别可不是有礼之举。”

安俟戎横眉冷对,只见莳栖桐脸上噙着松快地笑意,她扬笑询问,“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王子是否太过独断专裁?”

她收了笑意,笑意全无的脸上带了几分威压,“你自己要来追赶我?凭何不许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安俟戎不欲与她争执,只想突破她的包围,他冷声喝止,“让开!”

莳栖桐寸步不让,他眼中凶光一露,竟是完全不要脸了,挥杆朝莳栖桐攻来。

莳栖桐又岂能任他欺负?

她横杆以对,却难料这人卯足了劲,上好的柽柳竟都抵挡不住,球杆瞬间从中间裂开一道痕。她也没落到好,极致的力度震伤了她的筋脉,一口鲜血险些喷涌而出。

倒是她的轻敌之过,既早已听闻他天生神力,却仍以为自己仅凭深厚内力便可抵挡。

莳栖桐压下心中涌动的血气,立即收回球杆,另一手牵着缰绳后退些许,与安俟戎拉开距离。

安俟戎的球杆乍然落空,划出“咻”地一声,他抬头望向莳栖桐,因用力过度而浮现在眼中的血丝落入莳栖桐眼中,狼顾虎视之相尽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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