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见妹妹又来找自己,慕瑶心里莫名紧张起来,她猜测诗怡前来多半又与叶阳晨有关,她隐隐感到这次可能瞒不住妹妹了。
这两天,慕瑶心里一直憋口气,她想问问叶阳晨为何没跟自己商量一下就跟妹妹透露他们两人的关系,可叶阳晨一直没来找她。
诗怡想问又不敢问,“姐,你是不是遇到难事了?”
“何出此问?”
“因为我感觉你有点在意叶阳晨,又有点怕他。”
慕瑶心想:“果然什么都瞒不住这丫头。”
诗怡继续说道:“姐,我并非爱打听你的私事,只是你最近的行为极其反常,那个小五又是一副吃定你的样子,我就更加惦记你。如果你有苦衷不方便说,至少你告诉我你没事,你好好的。”
慕瑶抿了抿唇:“妹妹,正如你所说,你口中的那个小五是“吃”定了我的,不过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姐,那个小五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何有底气那样说,那样做呢?”
见慕瑶不说话,林诗怡补充说道:“姐,你要是真的遇到难事的话,你不要怕,我们去告诉爹爹,爹爹是西关的父母官,肯定能解决的。”
“没有用的,至少这件事爹爹根本帮不了我的。”慕瑶想起自己当初被劫上泽清山,爹爹也是带兵去找自己救自己,可都是无功而返。要不是叶阳晨最后同意放了自己,自己现在还在泽清山呢。
慕瑶本也没想一直瞒着妹妹叶阳晨的事,只是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告诉她。
从前,慕瑶以为她和叶阳晨分别后,一个在西关,一个在中安,分隔两地,日子久了,叶阳晨就会把她忘了。
可三年过去了,叶阳晨每年夏天都会来西关看自己,从未失约,她就知道叶阳晨不会轻易松开自己的手了。既然她与叶阳晨的这段缘分割不断、斩不断,那么诗怡早晚也会知道,慕瑶也就觉得没有瞒着妹妹的必要了。想到这些,慕瑶抿嘴温声道:“你还记得我被土匪抢走了一年吗?”
诗怡表情凝住,她反应很快,“难道小五与那群土匪有关?”
慕瑶轻摇了摇头,“不是有关,他就是那个抢掠走我的土匪,他真名叫叶阳晨,小五是他自己乱起的名字。”
话音刚落,诗怡觉得自己头顶犹如炸响一声惊雷,而她的耳边除了嗡嗡作响,听不到任何其他声音。诗怡的脑子在飞速旋转,她在理清整个事情的头绪。诗怡终于明白,怪不得叶阳晨一直让自己叫他姐夫,原来都是真的。
良久,林诗怡才冒出一句,“既然他是那土匪,你不恨他吗?你干嘛还让他待在咱们家?”
“不是我让他在咱们家,是他自己来的,每年都来,还赖着不走。”
“每年都来纠缠你?这还得了?”诗怡气呼呼道,“那我现在就去通知管家,把叶阳晨从咱们家赶出去。”
“诗怡,不用费事了,你赶走他一千次,他还会回来一千零一次。”
诗怡眼睛闪闪发亮,“爹爹是本地的父母官,我们可以让爹爹把他抓起来。”
慕瑶缓声道:“那天他与樊教头比试,你也看到他的本事了,但那其实不过是他本事的万分之一,我们也没能力抓到他的。”
“他有那么厉害?”
“是的。”
“姐,那你就坐以待毙吗?”
慕瑶摸了摸诗怡的头,“说真的,之前他总是纠缠我,我也不胜其烦。可日子久了,我也就习惯了,或者说至少不讨厌了。他虽然“坏”,但不会做伤害我的事,你就别担心姐姐了。”
林诗怡突然想起那封信上的字,急切问道:“那叶阳晨为什么叫你妻子?难道……”
慕瑶脸红,带着女孩的娇羞,“嗯,就是你猜的那样,我们成过亲,拜过堂,就是明媒正娶那种。”
诗怡越听越觉得离谱,“那这些父母不知道吧?”
“我当然不敢告诉父母啊,所以你也要为我保密。”
“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今天你跟我说的话封在嘴里,烂在心里。”诗怡心里还是很气,“亏我之前还想跟那个家伙学功夫,他真是坏,真是可恶!”
“其实相处久了,他那个人也没有那么坏,只是他非常霸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姐,你怎么还为他说好话呢?我现在好讨厌叶阳晨。”
慕瑶摸了摸诗怡的脸,笑着安慰道:“不必替我委屈,姐姐没事的。不过你听姐姐的,不要去找他的麻烦,他在咱们家待不了多久就会走的。你要是真惹急了他,他可是翻脸不认人的。”慕瑶知道,任何时候,自己都是叶阳晨的底线,她不想让妹妹去招惹叶阳晨。
诗怡上前抱住了慕瑶,似是安慰。良久,两人分开,诗怡试探问道:“姐,你想过以后吗?”
一听到这个问题,慕瑶就会心神不宁,事实上她也在心里问自己这个问题问了一万遍了,但始终没有个两全其美的答案。
“姐,我是想问你,将来你们是在一起,还是分开啊?看这样,叶阳晨是不会离开你的,但是家里……”
慕瑶抿了抿唇,“我是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至于具体的就没有了。”
这几年,慕瑶觉得自己就像个“小偷”,偷偷藏着一些秘密,不敢让任何人知道,也不能说给身边的亲人听。那些烦恼的事闷在心里,常常令慕瑶喘不过气来。严格说来,她自己也还是个不大的孩子,承受能力还没有那么强。现在好了,至少以后有什么事,慕瑶可以跟诗怡说说知心话。
之前慕瑶一直心有诸多顾虑,可真当她把所有一切向妹妹和盘托出后,她的心情反倒放松了些。至少她不用再跟所有人都藏着掖着,至少她在心情憋闷无助时不再那么孤单。
诗怡走出姐姐的院子,还有点心不在焉。叶阳晨突然跳到她面前,“妹妹,想什么呢?”
“谁是你妹妹?”
“好,不是就不是,那就叫姐夫吧?”
叶阳晨的春风得意令诗怡心里很是不悦,“不叫,就不叫。”
“怎么?不想找我学本事了。”
诗怡赌气道:“不学了,我知道你是谁了,你不是好人。”
叶阳晨先是面色一滞,随之一笑,“你为何突然这样说?难道你姐把一切都告诉你了?”
“我姐说了你许多讨厌的地方。我告诉你,以后你不准欺负我姐。”说完,诗怡瞪了叶阳晨一眼便走开了。
望着诗怡的背影,叶阳晨突然一笑。他这两天都没有去见慕瑶,也是怕慕瑶生自己的气。现在得知慕瑶把他们两人的事讲给了林诗怡听,叶阳晨相信现在再去见慕瑶应该会“安全”一些了。
当晚,林府的人都睡下,叶阳晨悄悄地去了慕瑶的房间。
见到叶阳晨,慕瑶气得很,“你出去,你不是一直躲着我吗?那你就不要再来找我。”慕瑶即使是在生气时,说话的声音也不大,轻声细语的,很是可人。
“你生什么气嘛?”
“你明知故问。我问你,你为何突然跟诗怡说那些?”
叶阳晨狡黠一笑,“我也没说什么啊,所有的事应该是你跟那丫头说的吧?”
“你还狡辩,你欺负人,你不讲道理。明明是你挑的头,然后现在又不承认,又赖在我的头上。”慕瑶气得转过身去。
叶阳晨去拉慕瑶的胳膊,慕瑶轻轻扭动着身子,“别碰我。”
叶阳晨含笑道:“好吧,我实话实说,我只是希望你的亲人也可以慢慢认可我,接受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我们连见个面都要偷偷摸摸的,成过亲的事更不能公布于众。”
屋里短暂安静下来,须臾,慕瑶转过身来,“你让诗怡知道有什么用?关键是我的父母认可你啊。”
“那我怎么做才能让你父母认可我啊?别说认可了,他们都不知道有我这个人的存在,你又不让说,这不是个无解的题吗?”
慕瑶想了想,轻轻咬着唇角,“那我说了你别生气。”有那么一番话她已经憋在心里许久了,她一直纠结要不要说出来,也不知该怎么说。
“你说吧,我不生气。”
“你想得到我父亲的认可,除非你学有所成,去考个功名。”慕瑶怕叶阳晨以为自己嫌弃他,连忙解释,“其实我不介意你是什么身份,我也知道你是真心待我好的。只是我的父亲在这方面很死板,他恪守自己的那套人生信条,他信奉学而优则仕,在他的观念里那才是人生正途。”当然,即使不是为了功名,慕瑶本身也希望叶阳晨多读点书的,因为读书可以明理,而明理可以修身。
“在伯父眼中,为官做宰不仅有社会地位、衣食无忧,更能光耀门楣,对吧?只有这样,你父母才能认可把你许配给我。”叶阳晨心里有股气,但是又不能撒气在慕瑶身上。
林慕瑶为难道:“你不要不高兴,我只是说这是我父母的想法,不是我的。但是他们毕竟是我的父母,如果他们坚决不同意……我又该如何自处呢?若是让我为了…和父母决裂,我做不到。试问如果我让你为了我,全然不顾父母的养育之恩,你能做到吗?”
那时的林慕瑶只是对叶阳晨有了些好感,可还没有到非君不嫁的地步。所以如果父母不同意他们两人的婚事,慕瑶不会为了叶阳晨去忤逆父母,也只好放弃与叶阳晨携手。她想过太多次将来与叶阳晨可能有的结局,要么在一起,要么分开,只是在当时,慕瑶还没有看到两人能走在一起的希望。
刚刚说的那些话,慕瑶已经埋在心里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与叶阳晨讲。既然今天叶阳晨说出想被认可的话,慕瑶便把横在两人之间的一切困难都跟他挑明了。两个人一起努力面对,总比她一个人憋在心里要好。
慕瑶在心里对自己说,如果叶阳晨愿意为之努力一下,她也愿意陪着叶阳晨去面对一切。相反,如果叶阳晨不愿意为两人的未来去奋斗去努力,那么很多事也就只有顺其自然了,也许他们永远不会有未来,也许彼此永远不会有结果。而如果叶阳晨努力后还是没有成功,那么慕瑶相信他也不会再纠缠下去,那也一来也不失为是一条出路。
慕瑶在泽清山时就知道叶阳晨的是最不思学业的,芷萱和清扬都比他强上太多。所以慕瑶虽然说出了那条难走的路,但没指望叶阳晨能为自己改变。
听完慕瑶的话,叶阳晨一时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认,慕瑶说的句句在理。养育之恩,岂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叶阳晨自问自己也做不到完全不顾及父母的意见和感受。可理解归理解,叶阳晨不知自己该怎么办。诚然,慕瑶指了一条路给自己,可叶阳晨心里实在很没底,他不知自己能不能成为一个读书人。他甚至不敢多想,如果自己做不到金榜高中,那么他和慕瑶的缘分还能继续多久。
沉默片刻后,叶阳晨开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脚步时慢时快,他的心里好似在翻江倒海。叶阳晨重信守诺,父亲也经常教导他说,做不到的事就不要轻易答应别人。他确实很讨厌学习,坐不住板凳,但这些与慕瑶相比,叶阳晨看清自己的心,为了慕瑶他是愿意克服困难的。
慕瑶以为他在打退堂鼓,没想到叶阳晨突然停下脚步,“好吧,那我就考个功名来配你。”
慕瑶神色晃动,眼波荡漾,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不知为何,听了叶阳晨那么说,慕瑶心里是那样温暖,甚至有点想哭的冲动。她当然知道叶阳晨对自己的感情,只是没想到叶阳晨为了自己甘愿付出那么多。
叶阳晨暖笑着,“我是那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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