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踏着满天星辰,姜骅朗带着赵然在无人的街道轻叩响了岭山茶庄的大门。
陈斯打开大门,将两人迎进门又谨慎地查看街道两侧又悄声关上大门落锁。
“殿下,宜儿正在后院等着殿下。”陈斯快速跟上姜骅朗的脚步。
刚走进厢房,就能闻见房内浓郁的药味,郑琪骏拿着浸湿棕色药水的布巾从屏风后走出来就瞧见站在桌旁的姜骅朗神色一怔。
“如何?”姜骅朗率先开口问道。
郑琪骏将布巾扔到一旁的盆中,又用另一盆中的清水清洗双手,“放心吧,已无大碍。”
随着郑琪骏话音落下,屏风后走出一身着白色里衣披着青色外袍披着长发的女子,“殿下。”
郭相宜恭恭敬敬蹲下身子朝姜骅朗行礼,陈斯绕过姜骅朗快步走上前将其扶起。
“身上还有伤,就不用行礼了。”姜骅朗余光瞥见陈斯满脸担心的模样,适时开口劝道。
郭相宜却如并未听见一般又径直跪了下去重重地磕头,“任务失败,还差点连累茶庄暴露,是民女无能。”
姜骅朗神色动容几分,微微俯身抬起她的胳膊,“起来罢,金吾卫若是那般好进,父皇怎可能还会将它看得那般重。”
“你能从金吾卫手中全身而退已是不易,况且还受了如此重的伤,起来罢。”
闻言郭相宜才缓缓起身由陈斯扶着站在姜骅朗面前。
姜骅朗随手指向一旁的凳子,“坐吧。”姜骅朗也顺势在桌旁坐下,“先说说你看见了些什么。”
郭相宜思绪回到夜闯金吾卫的画面,缓缓开口道:“金吾卫的大牢由三队人同时看守,一队驻守大门前,两队四处巡护。”
“我趁着他们换班时间从天井摸了进去,牢内哀嚎一片,满地血水还有许多的残留血肉的刑具,场面十分血腥。”
“我又顺着廊道潜去寻殓房,透过墙上的格栏我看见屋内有数十人,其中有一人应是金吾卫中郎将秦羽,他们谈到了什么西山。”
姜骅朗闻言神色骤变,身子下意识地坐直了些,掌心忍不住攥紧,“西山?”
“是,但是我刚听见西山二字,就瞧见那秦羽立马叫众人住嘴,过了片刻我没听见声响我就知我暴露了,立刻转身逃走,只是叫金吾卫缠住了,出了金吾卫大牢我在城中不断绕路才将他们甩掉。”
姜骅朗细细思考着郭相宜的话又出声问道:“那你可有看见尸体?”
郭相宜回想片刻又笃定地摇摇头,“没有,那殓房内一具尸体也没有。”
“宜儿你可看清了?”陈斯再次问郭相宜以确认一遍。
郭相宜侧头抬眸看向陈斯,重重点头,“义父我十分确信殓房内没有尸体。”
“没有尸体,那那具尸体去哪了?”陈斯皱起眉自言自语道。
靠在门旁的郑琪骏听完了他们的对话忽然出声,“乱葬岗。”
姜骅朗倏地抬眸,“对,既然殓房没有,那就是说他们并没有将尸体收进金吾卫。”姜骅朗看向一旁的陈斯,“用飞鸽,通知城外的人,去乱葬岗找找有无被箭射杀的年轻男子。”
陈斯应声退出屋内,姜骅朗又深吸口气,看向郭相宜,“你并非岭山庄的人,这次害你遇险,是孤过意不去,你可有想要什么的?”
郭相宜怔愣一瞬,起身又跪在地上,“求殿下将我收进岭山庄,我自小在庄内长大,庄子就是我的家。”
“你可知你的身世?”姜骅朗并未急着拒绝郭相宜也没有答应她。
郭相宜抱拳的手一顿,语气中带上几丝忧伤,“我知道,我从小就知道,若非义父,当年的我也会死在乱刀之下。”
“他将我抱进岭山庄细心抚养,庄内的人也将我视作亲女,让我远离所有危险的事,殿下的岭山庄抚养我长大,我自是应报答殿下。”
“你就没想过去寻找杀你母亲的凶手还有你的家人?”
“当年义父已将那群匪寇全部杀掉,杀死母亲的凶手已经除尽。”
郭相宜嘴角扯出一丝苦笑,“至于家人,我幼时义父就替我寻找亲人,但这么多年都没有收到一丝消息。连岭山庄都找不到的人,怕是早已不在人世了。”
屋内沉默一阵,只听姜骅朗道:“你可以加入岭山庄,但你得记住,我岭山庄大多都是无父无母儿女,你这条命给了岭山庄就是死也不能透露岭山庄半点消息,懂了吗?”
“属下明白。”郭相宜十分坚定地磕了个头,“殿下,可需要属下再次潜入金吾卫?”
“不,”姜骅朗摇摇头,“你先养伤,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
清晨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金黄的太阳也冲破阻碍遥远地立在天边。
“姑娘,若是那曹郎中仍是不认该怎么办?”玉华同卫无双站在街头,远远看着夹在中间的崔折石药铺。
身旁行人匆匆,唯独有两名身材高挑纤细,衣着华丽的少女站在街头,行人纷纷侧目看着两人。
卫无双对这些人的视线却视如不见,只专注地看着那药铺大门。
崔折石的身影忽然从药铺旁边的窄巷走出,提着菜篮面带笑容同周边街坊谈笑打招呼。
见他打开药铺大门,卫无双低声道:“走。”
两人进到药铺,药铺内空无一人,玉华知晓了上次卫无双同春桃来此寻他的经历,十分谨慎的将药铺的大门关上并将门上的锁扣上。
崔折石将菜篮放在后院后慢吞吞地回到铺内,却没想到掀开帘子的一瞬间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崔折石倏地变了脸色,“小娘子,上次我已同你说过了我不认识什么姓刘的郎中。”
“那你徒弟刘寅姓什么?”
崔折石朝柜台走去的身子一顿,转瞬又摇摇头,“我不认识什么刘寅。”
只不过这次的语气倒是比先前的语气要弱了些。
卫无双看清他佝偻的身子有些僵硬立即明白他不过是想装作不认识他罢了。
“十年前,你徒弟刘寅被吏部侍郎卫家聘为府医,专职照顾怀孕的卫府人,卫府人常有腹痛,刘寅以针为药压制卫府人腹痛。”
“却没料到,刘寅竟敢对朝廷命妇下毒,试图毒害卫夫人及其腹中胎儿。好在卫夫人命大,活着将孩子生了下来,但生了孩子也亏了她的元气,没几年她便留下幼女撒手人寰。”
“即便如此,你也不愿说?”卫无双语气平淡,但眼眶却渐渐红了起来。
崔折石仍旧背着两人,但他却没有再开口反驳。
“你的徒弟害死的不仅是一个幼女的母亲,还是一对老人唯一的孩子,你究竟为什么不能告诉我真相是什么?”
崔折石缓慢地转过身,一时脱力地坐在一旁的矮几上,又抬眸看向卫无双,“你到底是谁?”
“是被你徒弟害死的夫人的女儿,也是那个曾经也差点死在你徒弟手中的女儿。”卫无双神情淡漠地看着崔折石。
崔折石看着她的模样,心中的答案再次被确定,倏地哭出声来,苍老的脸上一瞬间满是泪水。
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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