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郁明河和棠离进入幻心镜已经过去了三个时辰,好在天光尚亮堂。

距离灵犀宫只剩约摸六里的脚程。

尉迟枫三人赶路了许久,好容易看到不远处有一家酒馆,三人一拍即合,干脆稍微歇歇脚,正好也吃一些。

酒馆虽小,五脏俱全。

几碟小菜端上桌时青红分明,不是什么精细的佳肴,但胜在都是时兴的山肴野蔌,尝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尉迟枫在家里娇养惯了的,不太能吃习惯这些,尝了几口就搁下了筷子。

她支着脑袋道:“也不知道小矮子他们怎么样了。”

赵萤也没尝过山中野菜,赶了这么久的路实在是饿的紧,只觉得这些菜蔬新鲜好吃。她一个劲的往嘴里扒饭,没理尉迟枫。

还好老好人林鹤衣从不会让话落在地上,他笑着安慰:“小师姐不用担心,郁师兄本就剑术高超,燕师兄也是踏实可靠。况且幻心镜也并非什么凶险所在,没事的。”

尉迟枫向来很有自己的想法。

她很是不赞同这番说辞,故睨了一眼林鹤衣道:“你这是坐着说话不腰疼。”

“你们林家好歹也是修真大家,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叫‘自古幻境多磨难’?若是什么真刀真剑直截了当打一场倒真没什么事。”

“幻境里的事,谁说得准呢?再说了,小矮子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够干什么呀?当时我去幻心镜里就好了……”

赵萤连续扒了四碗饭才堪堪吃饱,她打了个嗝,朝尉迟枫伸了伸下巴。

“大小姐,担心归担心。拜托你也动动自己的脑袋瓜子好吗?”

“幻心镜可算得上是一件神器,说不准里头还有器灵依附!你以为你多厉害吗?青石镇那会儿,是谁早早就被奚婴迷晕了,全程没啥参与?是你。”

尉迟枫被怼的脸上一块红一块白,她“腾”地站起身,拔出惊鹊直指赵萤:“死装货!你凭什么说我!你又有厉害呢?你还敢提青石镇?还敢提奚婴?当时是谁中了奚婴的幻术,把小矮子弄丢了?”

赵萤毫无畏惧,她一摊手:“我有自知之明。我们五个里没人比他俩更合适。”

尉迟枫看到赵萤貌似懂很多的拽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却找不到话反驳。

她“你,你”了几句,又“啪”的一声合上惊鹊,狠狠坐了下来,发出“砰”的震响。

尉迟枫向来是个心高气傲的人。

炮仗脾气一点就燃,可吵架吧又总是吵不过别人。

不过无妨。

哪怕她自己说不过别人,也必须得找个旁人和对方辩上一辩,只要能压的过对方一头,她的心也就跟着舒坦了。

于是她立刻把林鹤衣拉入战场中。

她又嚷道:“你又在自以为是的装什么装,你以为你懂得很多吗?早就听说林家独子林鹤衣涉猎甚广,学富五车,人家还一句话都没说呢,就你天天臭显摆什么呀?”

“你说有器灵就有器灵吗?一派胡言,器灵可是难得一见的东西。再者,若论什么幻心镜什么器灵的道理,要说也是林鹤衣说给咱们听才是!”

尉迟枫拿剑柄捅了捅林鹤衣:“来,说一段听听。”

林鹤衣端着水的手都被捅的抖了抖,他惊愕:“啊?说什么?”

赵萤也放下筷子,掏出扇子摇了两下,又冲着尉迟枫“切”了一声:“我不像你,见不得别人好。我求知若渴。”

她又冲林鹤衣扬了扬下巴:“来,说说,我们洗耳恭听。”

林鹤衣仍然惊愕:“说?说什么?”

他看着面前一愤怒一随性两双眼睛,终于找到了话头:“啊,幻心镜的故事吗?不是我藏私,我以为大家都知道呢……”

赵萤道:“略有耳闻。”

“你说说,幻心镜里有器灵吗?”

林鹤衣点点头:“我曾在一本记载法器的古籍上了解过幻心镜的生平与前因。”

“书上说,‘幻心镜’内是有一位名‘沉青青’的器灵。关于这个器灵,还有一段极其惨烈的爱情故事。”

林鹤衣替两人斟满茶,推过去:“两位师姐边听边喝,鹤衣长话短说。”

原来在两百年前,凡世间有“北夷”“南庆”两个国度。

这沉青青正是北夷的歌女。

林鹤衣也喝了口茶:“故事最初倒是很俗气,无怪乎是南庆北夷一场战争,使沉青青和一位负心汉相遇了。”

说到这里,林鹤衣突然摆出一副神秘兮兮的姿态:“你们猜,这位负心汉姓甚名谁?”

尉迟枫最反感的就是别人讲故事时卖关子,于是乎她拍拍林鹤衣:“别来这套别来这套,总不至于这负心汉就叫‘林鹤衣’吧!”

赵萤灌进一口酒,乐道:“不如叫郁明河好了,总之他现在也不在,我多编排编排他。”

林鹤衣突然将手往桌上一拍:“七分对了!”

他缓缓道:“这负心汉,竟然叫‘郁明江’。”

赵萤一口酒还没咽进去立刻吐了出来,喷了林鹤衣一脸,又着急忙慌地拿出手帕替他擦了擦。

“抱歉。”

她又惊吓着咳了几声:“什么情况?郁明河也遇到冒牌货啦?”

林鹤衣推开她的手:“没事没事,”又摇摇头:“非也非也。”

“在两百多年前的南庆,也有一个时代为将的郁家。这郁家有一对岁数相差甚远的兄弟,哥哥名郁明江。”

“至于弟弟嘛,当时郁家出事时他年纪堪堪五六岁,东窗事发后又失踪了。所以书上没记录下他的姓名。”

他说到这里,又满意地扫视了在座两位目瞪口呆的人。

赵萤不可思议:“兄弟俩,哥哥叫郁明江,弟弟除了叫郁明河还能叫什么?郁明湖吗?”

林鹤衣摆摆手:“哎,这可不敢胡说。”

他又挠头道:“偏题了偏题了,这和故事并没有什么关系。”

“这郁明江与北夷歌女沉青青在战场上一见钟情,正当南庆大败北夷,沉青青无家可归。于是郁明江就将沉青青带回郁家。”

“郁家打了胜仗,郁家又满门忠烈,郁父郁母都为国战死沙场。南庆皇帝为表慰藉,将丞相独女萧盈赐给郁明江。”

尉迟枫不耐烦地敲了敲筷子:“那郁明江什么反应?他不会真同意了吧?那沉青青怎么办啊?”

林鹤衣沉下声:“穷凶极恶之人怎有真心?郁明江将沉青青带回南庆,本就没想着娶她!不过是看沉青青貌美,将她当作玩物罢了!”

“沉青青不过是从北夷的歌女变作了郁府的歌女,贡人赏玩,甚至送出去换取价值!”

尉迟枫听的怒目圆睁,猛的一拍桌:“去他的!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卑劣的人!”

大小姐脾气说来就来,生起气来谁都骂。

她继续怒其不争道:“那沉青青呢?沉青青难不成也是个傻子吗?任人欺凌?”

林鹤衣沉痛道:“非也。沉青青进入郁府后才发现,郁府上下全都冷眼待她,郁明江也似换了个人一般敷衍她。”

“可北夷败了,她家人亡了。乱世飘零,她还能去哪?”

“她只能自我催眠地纠缠着郁明江这棵洪水中的浮木,她以为凭着她的纠缠好歹能换回郁明江一些怜她的心。”

尉迟枫直起身,又接话道:“可郁明江能是什么好人?寄希望于他未免太不切实际!沉青青求到后来连侧室都难求上,不如走出郁家,谋一条自己的生路!”

“小师姐的想法仍然过于美好了。”

林鹤衣说到这里不禁扼腕叹息。

“沉青青在北夷时,尚是郁明江心口的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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