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气氛凝滞得几乎让人窒息。
黄明独自坐在长沙发的一侧,双腿随意交叠着,西装外套敞着,露出里面熨烫平整的衬衫。
他的姿态看似放松,可那双微微眯起的眼睛里却透着冷光,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
凌零零跟着刘丹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皮质沙发冰凉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秋装传来,让凌零零不自觉地绷直了背脊。
她的眼角瞄到,刘丹的指尖死死掐着沙发扶手,指节泛白,仿佛要把真皮面料抓破。
"我不可能同意给你这套房子现在市值的一半1000万元。"
刘丹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压抑的颤抖。
黄明闻言,慢条斯理地将烟头在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里掐灭,不疾不徐地仿佛胜券在握。
青灰色的烟雾在他指间缭绕,衬得他的笑容格外阴冷。
"你不同意,那我也不给你的抵押签字。"
他轻描淡写地说,手指点了点桌上摊开的现金流量表。
"就你爸妈这公司的现金流,估计撑不了多久,银行就该起诉了。"
他歪了歪头,露出一个假惺惺的同情表情。
"要是还不出钱,到时公司就得被债权人申请破产。到时候你要是再找我,我要的就不止1000万了。"
凌零零注意到,黄明说这些话时,刘丹的身体明显晃了一下,像是被人当胸打了一拳。
但更让她心惊的是黄明的语气——那种漫不经心的残忍,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而不是自己妻子父母公司的生死存亡。
黄明突然转向凌零零。
"凌...律师是吧?"
他故意在称呼上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要么,你劝劝你的当事人?"
凌零零感到一阵不适。
黄明说起刘丹的口气,完全像是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而不是自己的妻子。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黄先生,你们是夫妻,又不是仇人。现在你的岳父母刚刚过世,正是需要你们齐心协力的时候,有什么困难不能说开解决呢?"
话音刚落。
黄明突然冷笑一声,那笑声像是金属刮擦玻璃般刺耳。
他俯身向前,手肘撑在膝盖上,直勾勾地盯着凌零零
"看来刘丹没把事情都告诉你嘛。"
他的目光转向刘丹,眼中闪过一丝恶意的快感。
"看来,她也不怎么相信你。那我们今天就没什么好多谈的了。"
话毕。
黄明缓缓起身,漫不经心地拂过西装上并不存在的皱褶。
凌零零这才注意到,黄明的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圈淡淡的戒痕。
厚重的防盗门在黄明的身后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凌零零感到身旁的刘丹猛地一颤。
对着刚才的情形。
她的心里多少有了猜测:"你和你丈夫,额,就是黄明,刚才是在谈离婚吗?"
刘丹的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像是被这个直白的问题刺伤了。
她缓缓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扶手上的真皮纹路。
"是黄明单方面要和我谈离婚。"
窗外的夜色更深了,远处高楼的灯光像星辰般闪烁。
刘丹的声音在宽敞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单薄,断断续续地拼凑出一个令人心碎的故事。
他们曾是大学同学,黄明来自偏远的小县城,靠着奖学金和勤工俭学读完大学。
而刘丹的父母经营木地板生意,赶上了房地产的黄金期,家境优渥。
"他追我的时候,每天都会在图书馆给我占座,记得我爱喝什么奶茶。"刘丹的眼神飘向远处,仿佛在看一段已经泛黄的记忆。
"下雨天总会多带一把伞,我生日时熬夜给我做手工相册。"
婚后的生活看似美满,刘丹为了提升自己,去年申请了国外的进修项目。
"临走前我们还商量好,等我回来就开始备孕。"她的手指轻轻抚过平坦的小腹,声音哽咽,"他甚至帮我收拾行李,在箱子里塞了我最爱吃的辣酱。"
凌零零注意到,刘丹讲述这些时,眼神时而温柔时而恍惚,像是在看一部别人的电影。
转折来得猝不及防。
就在医生宣布刘阿姨夫妻去世的那个下午,黄明在医院走廊拦住了刚哭到虚脱的刘丹。
"他说要离婚,而且要分走这套房子的一半。"
刘丹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平静,"他说这是'夫妻共同财产'。"
"抱歉,这么晚叫你过来。"
刘丹突然转向凌零零,眼中闪烁着歉意的泪光。她的手指紧紧绞在一起。
"我之前联系他都不回。结果今天几个小时前,他突然站在房门口,说要和我谈谈。我......"
凌零零心里了悟。
刘丹大概是情急之下,突然想起她这个"律师助理",才急忙打电话叫她过来,还故意用了"律师"的称谓,可能是想借这个头衔震慑黄明,让他有所顾忌。
可黄明的反应出乎意料。
他不仅没有退让,反而更加咄咄逼人,最后干脆直接离开,留下这场未完成的谈判。
客厅里一时陷入沉默。
凌零零的目光落在茶几上那杯已经冷掉的茶上,茶叶沉在杯底,像一个个解不开的心结。
她注意到沙发角落里露出一角相框,照片里年轻的刘丹和黄明在樱花树下相视而笑,那时的阳光那么灿烂,照得两人的眼睛都在发光。
窗外的风吹动窗帘,带来一丝凉意。
刘丹为凌零零叫了车。
出租车到了后,她又执意送凌零零下楼,一直送到小区门口。
夜风拂过刘丹单薄的肩膀,她裹紧了身上的开衫,却依然止不住地微微发抖。
"小凌,我知道房产抵押的事情让你为难了。"
刘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我会再想别的办法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坐在车后座的凌零零,先是给吴大志发了条"安全离开"的消息,又忍不住回头望向窗外。
刘丹依然站在原地挥手,身影在路灯下被拉得很长,显得格外孤独。
凌零零的心头突然涌上一阵不安
——以黄明今晚表现出的强硬态度,这件事绝不会就此了结。
接下来的几天。
凌零零照旧在律所门店里坐班,接待着零零散散的客户。
没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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