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那车停那儿半天了吧？还有刚才那个戴帽子的，真是莫名其妙。”
电动车刺耳的警报声总算安静。
温糍强迫自己收回视线，桌上的手机有一条消息静静躺在那里。
墨：【西瓜味的好喝么？】
沈无涧脸色发沉：“我去趟洗手间。”
温糍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瞟了一眼窗外，那辆卡宴依旧停在那，车主人不在。
就在这时，手机又震了一下。
墨：【看来他选的咖啡，不如我选的气泡水合你口味。】
受不了了！玩潜伏呢？
温糍猛地站起来，视线向窗外梭巡。
蓦地，她眼珠一转，灵光乍现，拿起手机一字一句地输入，用力按下发送键。
【汽水我收到了，你就没什么想当面跟我说的吗？】
发完，她撂下手机，继续观察。
他一定还没走，但外面一目了然并没有可以遮挡的地方。如果想在一个舒适的角度，继续观察她的动态的话……
温糍目光上移，锁定在斜对面二楼的清吧，一个绝好的位置。
她快速给沈无涧发微信：【无涧，我肚子突然超级痛，先回宿舍了】
随即拉上咖啡座的窗帘，彻底隔绝外界视线。
最后，她扫了一眼，忍痛解下背包上的小狗挂件，放在露出窗帘的一角，伪装自己还在。
做完这一切，借助几个视线盲区的掩护，温糍从咖啡店侧门溜出。
室外热浪扑面，温糍眯着眼，思考如何过去这条小道不被发现。
旁边正好有几个刚放学的大学生，人数不少，形成一道不错的人墙。
温糍立刻低下头，把马尾辫散开一点，低头混入人群。
边走，她边发着信息。
【怎么不说话？】
【觉得这样的游戏很好玩吗？】
【你进来，我请你喝咖啡】
叮，新消息终于弹出。
墨：【？你说什么，我都听不懂。】
？？？
温糍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无名火瞬间爆表。
终于，顺利抵达清吧，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欢迎光临，几位？”服务员微笑上前。
“我找人。”温糍声音有点发紧。
她顺着清吧一一扫视。时间这么短，他应该还穿着那身衣服。
心脏扑通跳动，手心都在冒汗，指尖微微发凉，可被催生出来的勇气努力压下心里的慌乱。
丝毫没有退缩的念头。
今天非要把他揪出来不可。
可光线太暗了，看得眼睛有点酸。
虽然是清吧，音响的声音还是很大。
拧眉，温糍在手机上打字：【你站起来一下】
墨：【？】
【快点】
【3】
【2】
【1】
他不上当。
温糍沮丧地垂睫，有点丧气地发泄憋屈的情绪。
【你回家了吗？】
那边果然顺着鬼扯：
【马上就进门了。】
【你想念这里吗？】
【那个熟悉的大铁门，我已经看到了】
【玄关处还放着摇头的发财小兔子】
【什么时候回来看看？】
温糍闭眼无视他的连环消息，自顾丧心病狂打字：
【你刚才来学校找我的时候，靠了下树干】
【我看见你裤子上沾了一个恶心的口香糖】
【好像还带点不明透明液体】
【当时没敢说】
【怕你崩溃】
【现在你到家了，友情提示，脱裤子吧】
消息发出的瞬间，人群中果然有人猛地站了起来。
对于一个有洁癖的人，没有比这更致命的打击了。
尽管只是一瞬，谎言就被戳破，但足够温糍锁定这个狡猾的家伙。
她起身，一步步靠近那个位置。
边走边继续发：
【好奇怪，看到个人和你好像】
【裤子都一模一样】
消息送达时，她已停在卡座两步之外。
能清晰看到谢墨桌上的手机亮起，他握手机的手微微一顿。
温糍停步，不再靠近。
她终于也体会到了那种感觉了。
隔岸观火，一切尽在掌握的爽意，简直不要太快乐。
“咔嚓。”
连拍模式，她甚至连续按了好几下。
并且故意开了快门声。
极强敏感的凶兽随时会环顾四周，它们身上每一个毛细血管都是显微镜，分秒侦查这个世界。
他一定能察觉到她就在身后。
但心跳反而奇异地平静下来。
温糍举着手机，淡定地将刚拍下的背影发过去。
【你看像不像？】
屏幕很快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温糍瞳孔微缩，紧盯着屏幕看。
一条新消息弹了出来，内容极其简短。
墨：【拍得不错。】
温糍几乎要气笑了。
下一秒，她笑容僵在脸上。
两米之外，鸭舌帽的男人转过了身，视线正对着她。
然后举起手机。
“咔嚓。”“咔嚓。”“咔嚓。”……
紧接着，温糍握在手里的手机，几乎是立刻，接连震动了好几下！
屏幕上，接连弹出来三张照片。
墨：【巧了，今天在你们学校清吧，也看到一个很像你的人】
最后一张，完美捕捉到她最傻的表情。
再抬头，鸭舌帽回身，慵懒地陷进沙发里，修长的手指晃着杯鸡尾酒，酒液在灯下微晃。
手机再次震动。
墨：【姐姐，随随便便跟男人说‘脱裤子’的后果，会很严重的哦】
*
太可恶了！
温糍捏着拳头，飞奔出了清吧。
站在街边，她只感觉周围空气里都飘满了谢墨那恶劣的，胜券在握的，挑眉得意的气息。
“全场文具低至5折！笔袋本子便签贴，荧光笔马克笔点点胶……”
不合时宜的广告促销声传来，她抬头，一眼又瞥见那辆阴魂不散的黑色卡宴。
一个念头猛地窜了出来。
温糍脚步一顿，转身扎进了正在促销的文具店里。
*
另一头，谢墨正举着手机，眉头不悦。
“你上午人在哪？医护人员到了，小煜也一直等着，你怎么不来？”
谢墨慢条斯理地抿了口酒，等那边发作完，才懒声回应：“酒吧，听不出来吗？”
“抽血之前要忌口，禁酒禁油腻，你不知道吗？”秦昀声音陡然拔高，看了眼边上被吓到的谢煜，强行压软了语气，“小煜需要你，你能不能别这么任性？”
“任性？”谢墨轻笑一声，笑声里听不出什么温度，“我记得我上次就说过，那是最后一次。我的血不是他的无限血库。”
“你怎么能这么说！他是你弟弟！”秦昀声音发颤，显然气急了，“你身体好，输一点血对他就是救命！你怎么就这么冷血？”
“冷血？”谢墨语调平稳，甚至带点玩味，却字字如刀，“真正冷血的是谁？为了一个儿子的健康，持续牺牲另一个儿子的健康？法律上好像有个词，叫什么来着？”
他顿了顿，仿佛在认真思考，随即恍然：“哦对，虐待。”
“你！”秦昀被噎得呼吸一窒。
“谢墨，我给你好吃好喝养在那么大的别墅里，你别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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