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径近水楼时,褚停云提议去用个午膳,被季寒一口否决。

褚停云问她原因,换来个白眼。

谁又能想到回到客栈,近水楼的阴影迁移到这来了呢?她本想装瞎,又没本事硬生生打断阻拦的手臂,亦或者从这身干净衣裳上踩过去。

正准备冷下脸来个冷言冷语冷死他算了——

“陆郎君是来找我的吗?”

褚停云从后厨转出,手里提着壶热水,一个疾步颠出了些许,“啊,小心,刚烧开的。”

陆姜后退半尺让出一条路。抬眼却见褚停云的手搂在季寒腰间,还关切地在问:“有烫着吗?”

“没。”她小脸绯红,一副娇羞的模样缩在他的怀里。

“抱歉,”陆姜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我是来找她的。”

仍一副云淡风轻的高傲之姿?季寒霎时明了,敢情自己就是鸡肋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不由暗叹,还是常郡王技高一筹,果然一试就试出了人家的真实想法。

既然明了自己的地位,季寒也不装了,拍拍缠在腰上的臂弯,“你先上楼,待我问问陆郎君有何要事。”

乌云密布,褚停云的神情肉眼可见的不高兴,“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呃,能。”她不想反驳,尤其当着陆姜的面,遂扭头,“说吧,何事?”

是他从未得到过的温柔小意。她的顺从,宣告着那个男人在她心中的地位。

垂眸敛神,陆姜仿佛视而不见,径直对季寒道:“我父亲想见你。”

“见我?”她不解,“我与令尊,似乎不熟。不知所为何事?”

“我已向父亲禀明你我的婚事。”

“……陆郎君,还是让你父亲给你找个郎中吧。”

忍不住刻薄的话,季寒着实无语,他究竟在想什么?怎的跟魔怔似的?

“我是诚心诚意来邀请你。”

人还是那个人,可是与从前相比……不对,还是那个人?!

电光火石之间,季寒记起公孙夏蓝的话,到嘴边的话也婉转了些,“陆郎君怕是误会了,不日我们就要启程,何况,以我现在的情况,难道陆郎君还不明白吗?”

她看向褚停云,满眼写着:对不住。

她不知道此刻的常郡王心里已经乐开了花,欢喜都快藏不住了。

“我不介意。”冷冰冰的回答来自陆姜,“你应该不知道,估计常郡王也没告诉你吧?以你的出身别说郡王妃,连侧室都做不了。更别提郡王的婚事能做主的除了王爷王妃,便只有官家了。”

“放肆,你是何身份敢置喙我郡王府的事?!”褚停云勃然怒斥,万万没想到陆姜会是这样的人。

自视甚高、恃才傲物都算夸赞了,眼前的他岂止目中无人,连起码的尊重都不懂。这样的人,闻兰生怎会选来做女婿?

“常郡王这是,生气了?别呀,我都不生气,您生什么气?就为了一个女人吗?”他笑眯眯地看着发怒的男人,语气渐渐森冷,“你若是知道她做过什么,还会这般护着吗?你可知她也曾杀过人,就算不是亲手……”

啪!

手掌又痛又麻,却还是比不上他如剔骨刀一样的话。季寒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疯了?”

半边脸如火灼烧,她用了多大的力气甩来了这一巴掌?抚上脸颊,陆姜轻轻告诉她,“别做戏了,他与你不是一类人,我和你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说完,他直起身子,收敛所有情绪,“明日午时我来接你,别让父亲失望。”又是那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

仿佛方才的疯狂就是一出戏。

“诶,陆姜来做什么?”

一出只演给他们二人看的戏。

“你们俩发什么呆呢?”荀令朝他们走来,嘴里说道,“我刚在门口撞见了陆姜,他看上去似乎心情不错?你们聊啥呢?”

走近了才发现这二人的面色不好看,褚停云更是阴沉着一张脸。荀令犹疑了下,“那小子是来找茬的?”

“没事,”还是季寒先反应过来,“我先回房了。”却无法扯出笑容。

才踏上两个台阶,有人拽住了她的胳膊。

“我有话同你说。”褚停云低沉着声音,不由分说拉着她径直上了二楼。

被留下的荀令奇怪地看着俩人的背影,大声问了句:“那我呢?”

“荀郎君可想先喝杯茶?”

不知何时陌尘从后方而来,恭恭敬敬地询问道。

“好,好吧。”

他似乎没有选择,二楼的房门已然悄悄阖上。

分明很生气,却动作还是那么温柔。目光从被轻轻关上的门扉移至眼前的男人,季寒有了些许想笑的心情。

然后弯了眉眼,“还在生气哪?”

“你不气吗?”褚停云诧异地反问。而且有一肚子话想说的是自己,倒被她抢了先,让他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方才还挺生气,气到想打人,”也确实扇了一巴掌,不过现下,她摇头,“可是要继续气下去,不就中了那厮的奸计?”

称呼陆姜那厮,她嘴上不气,心里记仇着。

但褚停云的心仍悬着,因为那厮的话不全真也不全是假的。双手背在身后是不想让她发现自己的不安,努力装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最后也只是艰难开口。

他小心翼翼地说道:“其实我阿爹阿娘还是挺通情达理的。”

季寒一愣,他怎么突然扯上他阿爹阿娘了?

褚停云别开眼望向窗外的风景,又道:“况且汴京城里皇亲贵胄那么多,官家哪会在意我的婚事?你啊,不用理会那厮的胡说八道。”

原来是担心这个?季寒终于了然道,“放心,我没当回事。”

“真的?”

“真的。”

见她如此爽快,他该感到高兴,可又隐约觉得哪不对。褚停云迟疑了下,“你真知道我的意思?”

“知道啊。”季寒笑了,“我真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倒是你,无缘无故被连累。放心,这口恶气我一定替咱俩讨回来。”

她再而三地让他放心。淡定的笑容,坦然的态度……她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褚停云突然感到有些焦躁。

“明天你会和我同去吗?”

然而,只要她一句话,表现出那么一点点依赖——

“会。”

他的心情似乎就平静了。

“嗯,还得想法子让闻兰生瞧瞧他未来女婿的嘴脸,”季寒的脑海中飞快转动,“最好能退了这门亲。”

“你说,闻家和陆家的亲事?”见她点头,褚停云不解道,“与我们何干?”

“是与我们无关。但闻家娘子将来不就太惨了?”回头对上他无话可说的眼神,季寒讪讪一笑,“我和你说过没,陆姜说他与闻慕柳是迫不得已定亲,二人约定三年后和离。”

“没,”即便没说过,也不妨碍他断定那厮没安好心,“你信他?不如信闻兰生不要这个女婿。”

话戛然而止,突如其来的静默。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跟鬼上身似的,谁都说不出话。

“我们,好像被闻兰生耍了?”季寒犹犹豫豫地道出,“你觉得呢?”

“不是好像,就是被耍了。”

不怒反笑,思及自打进入虔州城一连串的事,除了最初明显的设局,之后闻兰生就如同消失一般。而今反过来细想,实则哪哪都有他闻兰生的影子。

公孙夏蓝被他利用,梁逢春受制于他,他手里攥着温莹的生死,木兮阁能继续做生意也只需他一句话,曾经的命案现场如今依然是花魁居处。还有陆府,几乎板上钉钉的亲家。

最后,就是他这个常郡王,入城四日至今还未离开。

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抬起的手拂过她的鬓发,“今夜我想让人将陆姜将迎娶你的消息散出去,你可答应?”

她眨了眨眼睛,纠正道:“是纳妾。”

褚停云敛目一笑,“傻瓜,比起未娶妻先纳妾,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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