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巷里,乌泱乌泱的百姓,嚷嚷的热烈。

“从去年冬到今年春,柴贵得离谱,别说剃头了,就是烧热水洗头,都是浪费钱呐!”

“何止!今儿满大街找不到剃头匠!可谁不想图个吉利,龙抬头这天剃剃头,刮刮脸呢?”

“您回头瞅瞅,今儿来了多少人?不说上万,也得近万。姜少东家这一行善,银子花海了去了!咱呐,可得念人家好!”

正说着,后院门开,水雾蒸腾如仙境,姜凌嚣身着白衣从白雾中出来,不顶青丝,骨骼清奇,超凡脱俗,惊的百姓欢呼。

小孩嘻嘻叫:“龙王出海!”

“指鹿为马!龙王是像我这样德高望重的人,年轻三太子不过是被哪吒扒皮抽筋的败寇!”

“嘶”的一声马叫,姬无心策马跃过人群,马蹄直朝姜凌嚣头上踏来。

耿正劈手扯住两只马前蹄,姬无心挥起鞭子,“啪啪”抽在耿正后背。

空中扬起带血棉絮,耿正太阳穴的青筋拧成一团,依旧不撒手。

“别欺人太甚!”小炸药看不下去,抄起个马扎就要去砸马,被耿正喝止:“起开!”

小炸药跳着脚喊姬无心:“耿大爷年纪这么大了,这样虐待他?您要抽抽我得了!”

“耿大爷?”姬无心仰天大笑,“改姓了?”

姜凌嚣眼中闪过意外,看向耿正。

耿正吃力地控制着烈马,三角眼白狠狠瞪着姬无心。

姬无心蔑笑:

“二十年前,我姬家陵园有个看墓人,功夫出类拔萃,保守的说一个顶二十个杀手。

他守墓的年月里,姬家陵园从未发生过盗窃。换了看墓人后,年年发生盗墓。”

“咚——”

耿正撒手,烈马被甩得转了个圈,姬无心死死拽住缰绳,才将失衡的马控住,前蹄重重落在地上,掀起漫天尘土。

“故事听够了,该办正事了。我府上丢了贵重物品,恰好在案发现场找到你们的人的玉佩,得来搜一搜。”

姬无心手一扬,玉佩落在姜凌嚣脚下。

“毕二爷”他娘唯一的遗物,没有可以有。

姜凌嚣抬头,“国师,贵府丢了什么,可否告知在下?”

“名酒。”

“多少?”

姬无心:“四十二坛。”

正好是地藏蕨汁丢失的数量。

姜凌嚣展开双臂,比量着体积:“那不少了,起码要占这么大空间······”

“少废话。”姬无心不耐烦打断。

姜凌嚣回敬:“要是您丢失的东西,在我这里找不到呢?”

姬无心:“看来,你是嫌我没找。”

话音刚落,“轰隆轰隆”进来一队举刀的兵,占领屋里屋外,野蛮得四处乱翻。

本来收到请柬,前来贺喜玄虎堂重新开业的商会同仁正喜气洋洋,陡然身陷刀光剑影,又都吃过姬无心的哑巴亏,个个吓破了胆,为姜凌嚣捏一把汗:“姜少东家,这……”

姜凌嚣安抚:“诸位请信我,我没有拿过姬府一针一线,且看国师还我清白。”

一阵“乒乒乓乓”搜查,不时有兵前来汇报结果。

“大堂没有!”

“账房没有!”

“茅坑里······”有几个兵扔掉沾满污秽的棍子,忍住呕吐,“也没有。”

姜凌嚣嘴角微微牵起,姬无心余光毒辣,尽收眼底。

最后一队兵从厨房出来,姜凌嚣目光紧凝,唇线绷直。

“厨房也没有!”

姜凌嚣提高的胸膛这才沉下去,挤出个笑容,准备宣布自己清白,姬无心却一声令下:

“重新搜查厨房!每一件器具,每一寸土下,如有空洞的声音,就给我挖!”

姜凌嚣的微笑戛然而止。

“噔、噔、噔”,棍子不停戳着厨房地面,一下、一下怼得扎实,像敲在玄虎堂每个人的头骨上,漫长而煎熬。

姜凌嚣的右手突然不听使唤,手指微微颤抖,姬无心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嗵、嗵、嗵”,被戳的地面发出空鼓回音。

姬家兵狂喊:“在厨房!水缸下面!”

姬无心:“挖!”

厨房立刻传来“叮铃咣啷”的刨地声。

后院门被冲开,满院子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表情震惊,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分成两派。

一派犹疑“这么大产业,为啥还偷别人府上东西”;

一派坚决“姜少东家乐善好施,绝做不出这样的事”。

商会同仁齐齐看向姜凌嚣,眼神复杂,欲言又止。

姜凌嚣强颜欢笑:“让诸位受惊了,事毕,我一定为诸位斟酒谢罪。”

很快,姬家兵抬出两口棺材。四十二个坛子的地藏蕨汁,足以装得下。

姬无心高声:“姜氏在康凌郡时,发生过一起坑埋兵器案,嫌疑人到死未来及交代出同谋。

今日,姬府酒窖被盗,姜氏又如出一辙的在地下埋了东西。”

姜凌嚣急忙上前,拦住揭棺,朝姬无心作揖,十分诚恳:“国师,一场误会,别闹得人尽皆知,丢了您的脸面。”

姬无心轻蔑:“棺材揭开,就能知道你到底是真的大善人,还是披着羊皮得狼。”

姬家兵一把推开姜凌嚣,拿着铁棍子撬棺材板,无数只眼睛紧盯着。

“砰——”,一个棺材盖打开。

空的。

围观百姓骚动:“嘛也没有。”

姬无心皱眉。

“砰”,另一个棺材盖揭开。

又是空的。

姬无心脸色变得很难看。

要的就是姬无心当众丢人现眼,为同仁痛快的出口恶气!

姜凌嚣压制得住嘴角,眉眼里的得逞压制不住:

“国师,都说京城凶险诡谲,尔虞我诈,一不留神就丢了性命,或者失去清白。

在下从康凌郡跋涉而来,无依无靠,所以这两口棺材,是我进京时为自己准备的。”

姬无心冷哼:“巧舌如簧,你死了,躺两口棺材?”

“在下曾经还有段姓沈的过去,想埋个衣冠冢陪葬。个中曲折,想必国师有所耳闻,在下不用赘述扰您耳根清静了吧。”

商会同仁们彻底松了口气,围观百姓们更是笑起来:

“姜少东家,闹这一出,不会是滑稽戏吧?”

“是不是看我们剃头怪无聊的,请来的戏班子?”

“这老头演得最像仗势欺人的狗官,喂,你哪个戏班子的?”

姬无心副手高坐马背,气焰嚣张:“放肆!这是我大裕国堂堂姬国师!赶紧跪下!”

姬家兵持刀举弓,对准百姓。

本持观望态度的百姓,彻底统一了口径,跟姬家兵硬杠起来:

“怎么着,棺材里啥也没有,想冤枉好人还要欺压百姓?你们遵的是哪门子法?”

姜凌嚣楚楚可怜上前,点了把火:“姬家与我有个人恩怨,有什么报复,冲我一个人来好了,放过无辜百姓!”

百姓彻底愤怒,民怨沸腾:

“不可以!绝不能公然诬赖好人!”

“这是一场明目张胆的报复!我们绝不答应!”

副手挥鞭抽向人群,百姓纷纷扬起剃刀。

烈阳下,成千上万道冷光闪耀,晃的副手眼睛一痛,他抬手遮眼的瞬间,有个背影从其马下闪过,抬手一挥。

一把带血剃刀落在地上时,背影飞速淹没在人群里,化为乌有。

副手的马疯了一样挣扎,脖子狂喷热血,他摔下马,大怒拔刀:“我乃国师第一随从,刁民敢杀我马,形同欺灭国师!”

百姓集体退避三舍,留下个小男孩站在死马旁,手里拿着那把带血凶刀。

副手朝小男孩踱步过来,面目狰狞:“你敢杀我的马?”

孩子母亲冲过来搂紧孩子,“不是他!他只是随手捡起来的!”

副手夺走小男孩,递给姬无心:“国师,这是当众杀您威风的凶手!”

“凶手不是我的孩子!他才不到五岁!求求你们放了他!”孩子母亲被姬家兵踹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耿正震怒,走向姬无心,强硬:“还给那个母亲的孩子。”

姬无心抱着小男孩,刺激耿正:

“你这脾气,和我之前提到的那个守墓人一样。先是克死了女儿,又克死了妻子,一家三口死得只剩老鳏夫一个,所以活得不耐烦了。”

没想到耿正身世如此悲惨,姜凌嚣投去同情的目光。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nmxs8.cc】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