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完美药业（11）
生活在毋宁安口中神卵中的亚空间生物名叫噬髓蛉，形似水蛭，身体半透明，头部藏有六根针状口器，能轻易钻进人的身体。
生命力异常顽强，在缺氧低温高温中休眠，等待生物靠近立即苏醒，准备入侵。
该生物爱好智慧生物的大脑，沿鼻腔、耳道内抑或是血液进入人体，分泌的液体会让受害者变强并产生幻觉。
一旦受害者产生剧烈情绪波动，粘液就会从强身健体的增幅剂变成溶解大脑的毒药。
噬髓蛉吸食完受害者大脑后，会进行变.态，秦小雨等安保就是噬髓蛉的第二形态，它们会以受害者身份进行活动，一点点散播种子。
白芷现在就处于大脑被入侵的第一阶段。
此前她经历过一次这样的入侵，毋宁安使用的是无害化的噬髓蛉，目的是进行洗脑，创造一个有脑子的听话手下。
这次白芷面对的是一个没经过弱化的虫子。
像上次一样，她觉得自己又回到了过去。
急诊室病危灯光一直闪烁着。
身体里医疗器械不断穿插着工作，想要将这个被近乎腰斩的小女孩从死亡怀里拽出来。
耳边是医生亲切的鼓励：“小神佑最棒了，我们不要睡好不好？姨姨给你讲故事...”
当时她是怎么想的呢？
哦，她不想死，想活下来，想...想向伤害她的人复仇。
仇恨支撑着白芷从手术台上走下来。
她眨了眨眼睛，可是她已经复仇成功了呀，感觉手术没记忆中痛苦了。
白芷看过一本心理读物，上面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道裂缝，裂缝不是时时存在的，白芷的这条裂缝已经愈合了。
你，来迟了呀。
白芷无声地在心中说。
再次躺上手术台，她心中只有平静。
[...墨菲·莱特斯意志对抗成功。]
伴随着系统提示音，白芷眼前景象又出现了变化。
小行星孤儿院
一群自称志愿者的人走进院长室，她们声称是来社会实践的，给孤儿院带来好吃的食物以及漂亮的衣服，还有——新型的、先进的保姆机器人。
白芷听见她们说：“Care-7居家保姆机器人是二十年前的制造的，现在已经落伍了，内部命令模组可能存在安全隐患，我们建议不要继续使用，而是将这批机器人销毁。”
白芷的爸爸妈妈被带走了。
未成年
寄人篱下
毫无资产和话语权
白芷抗议过，但爸爸妈妈并不属于她。
任何道德与法律都不允许一个有隐患的机器人陪在未成年孩子身边。
院长是对的，大哥哥大姐姐也是对的。
唯一不对的只有白芷，那天晚上白芷瞒着所有人，从孤儿院跑出去，来到准备集中销毁机器人的垃圾场。
好消息，妈妈还在，但已经被一群成年拾荒者肢解了。
没关系，白芷这样告诉自己，妈妈体型太大了，她只要拿到妈妈的数据芯片就好。
这样妈妈还是妈妈。
对面嘻嘻哈哈地告诉她拾荒人的规矩——两个人看上一样东西，决斗，获胜的家伙获得物品所有权。
那是白芷第一次酣畅淋漓地打架。
Care-7居家保姆机器人的确存在隐患，它在知道白芷的暴力倾向后，没有上报或者纠正这种错误倾向。
而是一边教导白芷如何打架，一边教导她卡门里拉星的法律，重点教导有关打架斗殴和正当防卫的那一部分。
比起人类，Care-7更像白芷的父母，它从始至终教给白芷的都是如何更好的保护自己，并帮助白芷完成目标。
战斗总是热血沸腾的，但过去幼小的白芷能打败这些人，如今战斗经验丰富的她，对付他们更不在话下。
然而周围环境一阵震荡，对面三个成年人的面容好像发生了扭曲，变成了白芷那个逍遥法外的生物学父亲的模样。
白芷的拳头瞬间捏起来，忍不住用拳头亲吻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白芷心态出现裂痕，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无数噬髓蛉一拥而上，在白芷脑袋里源源不断分泌粘液。
系统是限制也是保护。
层层系统消息刷出来——
[墨菲·莱特斯意志判定中...成功...]
[获得未知生物的强化，意志临时降低1D4=4点，力量+4]
[墨菲·莱特斯意志判定中...成功...]
[获得未知生物的强化，意志临时降低1D6=3点，体质+3]
[墨菲·莱特斯意志判定中...成功...]
[获得未知生物的强化，意志临时降低1D10=5点，敏捷+5]
[墨菲·莱特斯意志判定中...成功...]
[获得未知生物的强化，意志临时降低1D15=6点，智慧+7，获得噬髓蛉相关神秘知识，神秘学+2，san值上限永久下降2点，目前san值79。]
......
属性不断攀升的同时，意志属性不断下降，白芷放任自己情绪崩溃，终于系统刷出一条新通知——
[墨菲·莱特斯意志判定失败！]
一场无形的狂欢，虫子们蜂拥而至，等待品尝长久狩猎带来的佳酿。
白芷的精神世界图景开始模糊不清，垃圾场周围情况变得模糊，渐渐消失，消失的场景被大片黑暗填充，但白芷眼中只有面前的人。
黑暗中，噬髓蛉若隐若现，虫体震颤着发出婴啼般的嗡鸣，白芷的记忆正像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字迹慢慢褪色，消失不见。
出现实体了，白芷并不着急对付怪物，一点点放任情绪波动，引导噬髓蛉深入。
有形的敌人比无形的敌人容易对付多了。
记忆中活灵活现的人物也比模糊不清没有特色的建筑美味得多。
一条虫子悄无声息地来到白芷对手身上，小心翼翼啃食记忆之影，白芷视而不见，越来越多的虫子爬过来。
“咔嚓咔嚓——”
声音大到难以忽视。
垃圾场里都是垃圾，偶尔也能找到有用的东西，一个装虫子的容器还是有的，不然拾荒者也不会在这里抢地盘。
那些虫子和记忆格格不入，无处遁形，白芷精准地将一只又一只虫子夹起来关进容器内。
虫子是杀不死的，至少白芷脑中刚刚得到的消息是这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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