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你看你把女儿逼成什么样了？”曾萱皱眉，表情复杂地盯着自己的丈夫，“我不是跟你说过很多遍，让你别盯小婧盯得太紧吗？你看她现在……”
凌寒和她对望了几秒钟，沉默着一言不发。接着，两人很有默契地齐齐歪过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凌婧宜。
“小婧……让爸爸摸摸头，看看你有没有发烧？”凌寒看着女儿，笑得和蔼且有耐心。
前段时间凌寒对女儿发了一场脾气，父女俩这两天的相处都有些别扭，只不过凌寒这两天在忙工作，待在家的时间不多。
凌婧宜面对他伸过来的手，下意识地往后躲，“我说了，说出来会吓到你们的。我不说的时候非要问，我说了之后又不信！”
看着自己情绪不稳的女儿双眼又开始变红了，一脸委屈。曾萱立马赔笑，坐在凌婧宜隔壁，“好，我信你。你说说五年之后我们怎么了？你为什么又会从五年后来到五年前？”
虽然知道曾萱此时也并不是打心底地相信自己，但她也不是那么很在乎，毕竟如果他们不是自己的爸妈，可能压根连自己的解释都懒得听，只会觉得她脑子进了水。
“五年之后，爸爸去了一个他很不喜欢的杂志社工作，杂志社效益不好，好像已经快要休刊了。起因是他在调查江城女高中生的自杀案，因此得罪了领导，所以被调去了杂志社。”
凌婧宜边说边把目光转向凌寒，清澈坦荡的目光看得他毛毛的。
他们报社可能要调动几个人到杂志社，这件事最近在报社内部传开了。凌寒还是从隔壁体育线的同事那里听来的，那个同事的妻子负责人事的工作，所以才会提早知道这种小道消息。
那个杂志社虽然也是隶属于江城报业集团的，但是效益常年在集团垫底，自然不会有人愿意去。
最诡异的是这件事他也是刚听说不久，而且也不过是小道消息，还没有得到领导证实。他甚至都没有告诉过曾萱，凌婧宜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而就在前几天，报社的主编知道他还在调查女高中生的案件，把他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还分配了好几篇稿子给他，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白天在报社遇到这种事，晚上知道凌婧宜还在外面瞎折腾还进了警局，凌寒被气得不轻，直接对着女儿大发脾气。
凌寒没有说话，但曾萱注意到他脸上的微表情变化。
“那我呢？”她重新看向凌婧宜，眼里多了几分兴致，“我变成了怎样？”
“妈妈的话应该还在做插画师，你的状态跟你现在差不多……我想你工作应该整体还是比较顺心的。”
“那看来我保养得还不错。”曾萱捂着脸，半开玩笑道。
“凌婧宜，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凌寒皱眉。
“对啊，你说我怎么知道的？”凌婧宜歪着头，有些调皮地看着他。
凌寒沉默着没有说话，接着，她又再次开了口，“爸，我还知道那些女高中生到底发生了什么。”
凌寒眼皮跳动了一下，终于没有办法保持沉默，“你说什么？”
其实一开始她只是想激一激自己的爸爸，向他炫耀自己了解到了他一直在苦苦追查的真相。但话说到了这里，似乎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不过这件事，也是时候告诉爸爸妈妈了。
“她们应该大部分都跟那个永昌摄影行有关。她们大多家庭贫穷，但是家里人生病做手术需要用钱。那些罪犯就用高价兼职骗她们签了合同，还定了非常高额的赔偿款，通过这样恐吓她们，还利用她们拍一些违法视频。”说到这，她情绪也有了些波动。凌婧宜吸了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一些。
“这些你是什么知道的？”凌寒的眼神迅速变化，惊疑不定。
“我查的，在未来还有现在……你不是问我一天天在外面不知道干什么吗？我就是在做这个。”顿了顿，她又轻声补充了一句，“也不能说完全是我查的，偷拍那部分是时曜查出来的。我知道你在调查这些女高中生，我就试着将这两件事关联在一起了。结果查到确实是有关的。”
“你的名单帮我找到了一个偷拍受害者。我晚回来那一天，其实是陪着其中一个女生去警察局报警了。”
“……”
可能是信息量太爆炸，凌寒和曾萱同时陷入了沉默，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
“爸，妈，只不过……我还是太天真了。我有点怕……我会连累你们。”她拿起了桌面上的水杯，猛地灌了一大口水，才把自己受到威胁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个人拿时曜的安危来威胁我，我不敢再做什么了……你们平常也要小心点，我怕我们家也被那些人盯上了。”
“为什么那个人会拿时曜的安危来威胁你？你们……在五年后发生了什么？”曾萱似乎已经逐渐接受了这个设定，还能顺着她的话茬说下去。
“我跟时曜……我们在大学在一起了。”凌婧宜咬了咬唇，简单地说了一下五年后发生的事，“我也是因为这个契机才利用了平安隧道回来的。”
她来回看着重新回归沉默的父母，有些焦急地开口：“所以我说了那么多，你们究竟信不信我？”
曾萱定定地看着她，忽然倾身向前，将女儿抱在怀里，“小婧，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早点告诉我们？……我还在想你这段时间怎么总是偷偷在哭，还以为你是不是考砸了或者失恋了……真可怜，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怎么能一直憋在心里呢？”
听到了妈妈的话，心里鼓着的那一点劲好像突然就泄了，凌婧宜靠在曾萱的怀里，鼻子酸酸的，泪水顺着眼角落下，打湿了衣服。
“小婧，好样的。不愧是我的女儿！你还是挺像我的。”虽然没有抬头去看他的表情，但凌婧宜听出了他声音里的称赞之意。
“你究竟是在夸她还是在拐着弯夸你自己？”曾萱忍不住吐槽。
“我一点都不觉得你连累了我。相反，我以你为荣。”
凌婧宜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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