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与站在门口,直到目送苏焰的身影消失在迷雾中,眼角的泪才如珍珠般一滴一滴从脸上滑落。她自觉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一个人在外漂泊,孤苦伶仃的日子她没少过。可俗话说的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享受过一个人无微不至的陪伴和照顾,再面对空荡荡的房间,只觉得难以忍受。
季与咬碎了牙,才没让苏焰这两个字从嘴里冒出来,只是在苏焰回头看她的那一瞬间,红了眼眶。季与把袖子哭湿了一大片才勉强止住眼泪,一边啜泣着一边躺回床上。床头是苏焰走之前点上的熏香,香雾缭绕,就像是化不开的思念。季与就着清冷的木质香,缓缓地闭上眼睛,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
不知是受伤还是熏香的缘故,季与一觉无梦,睡得又沉又安稳,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淡下去。季与茫然地起身,眼神空洞,心里更是空了一大块。良久,季与才想起先把灯点上。
火光照亮季与的侧脸,灼热的温度让季与回神,开始对自己的处境有了实感。不知怎么的,季与曾经猎奇看过的恐怖小说和电影一股脑地往她脑袋里钻,钻得季与的身体是阵阵发凉。偏偏此时,林中起了一阵风,烛光摇曳,昨夜的温情荡然无存。季与心里发毛,顾不得其他,连忙钻回被窝,把自己藏进温暖的安全区。
找到些许依靠的季与不由得问候起苏焰,倏地又想起苏焰双亲的墓就在不远处,赶忙住嘴,连连祈祷。苏焰的名字奇迹般驱散部分恐惧,可没过多久,屋外传来的异响又将季与打回原形。
季与的身体不安地发抖,竖着耳朵听屋外的动静。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扒墙,窸窸窣窣一阵响动后,便安静下来。季与的神经却依旧紧绷着,没过多久,诡异的声音又再次响起,还带着轻微的呜咽声。这回吓得季与连脑袋都不敢露在外面了,整个人像个乌龟一样缩在名为被子的壳里。季与的手紧紧地攥住被子,屋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季与的一根筋也始终悬着。
就这样被折磨许久,听着屋外的东西没有要进门的意思,季与才稍稍安心下来,一边默念着苏焰的名字一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季与在半梦半醒的状态艰难地度过一夜,直到晨光微熹,才又睡了过去。
日上三竿,季与是饿醒的,起床嚼了两口苏焰剩下的馒头,借着白天的光壮胆,出门查看昨天出现在屋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季与扒着门缝,悄咪咪地探头,被屋外斑驳的血迹吓了一跳。
不会是个人吧!
季与嚼了口干粮给自己壮胆,犹豫着该如何是好。最终,季与没能逃过好奇心的驱使,沿着血迹走了过去。
等季与看到趴在墙角,奄奄一息的小东西时,不由得松了口气。
幸好,不是人!
季与走近,仔细一看,是只通体雪白的小狼,只不过被泥泞和血迹覆盖,看起来脏兮兮的,耳朵耷拉着,见有人前来,有气无力地嚎叫一声,绝望又无助。季与这才注意到,小狼的左前脚受了伤,血肉模糊,像是被凶残的野兽袭击的。
季与想起苏焰倒是给她留了药,嘱咐她若是他没有按时回来,要记得按时换药。
都是治外伤的药,对狼应该也有效吧。
可若是它好了,会不会上演一番农夫与蛇的故事?可若是不救,任它在这自生自灭,会不会太残忍了些?
季与在脑内人天交战一番,没能克服内心的道德感,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把它抱回屋里。小狼警惕地冲季与呲牙,吓得季与立刻把手收了回去。季与无奈,只好回到屋里给它倒了一碗水,又把刚刚没吃完的干粮泡在碗里,给小狼端了过去。
小狼用鼻端嗅了嗅,又抬眼看了看季与,见季与并没有什么恶意,张开嘴,狼吞虎咽起来。季与蹲在旁边,耐心地等它吃完,才又试着用没受伤的胳膊把它抱起来。这次小狼到没再反抗,安静地任由季与把它抱回房间,清洗伤口、上药,还把身上的血污擦拭一遍。一套流程下来,季与已是精疲力尽,趴在桌子上,和小狼四目相对。
“你倒是乖。”季与点点小狼的脑袋,“不过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小狼耸拉着脑袋,委屈地呜咽一声。
“那你就先留在我这养伤,正好跟我做个伴,好吗?”
“啊呜~”
有了陪伴后的季与觉得等待的日子没有那么难熬了,她给小狼起名为雪灵,她吃什么就给雪灵喂什么,还在床上用垫子给雪灵弄了个窝,天黑后,季与就抱着雪灵不撒手,仿佛有雪灵在,什么妖魔鬼怪都不在话下。
苏焰走后,季与每天都在屋内的木桩上刻正字,一笔代表一天。雪灵在旁边看着,察觉到季与刀下的担忧和怨念,用脑袋蹭了蹭季与的小腿。
“等你爹地回来就带我们去吃香的喝辣的。”季与摸过雪灵柔软的毛发,憧憬着苏焰出现的那天。
刻完了字,季与抱着雪灵来到苏焰的父母墓前,搬个板凳,跟他们唠起嗑。说来惭愧,前世的季与除了爷爷奶奶下葬的时候去墓地磕过头,便再也没有去看过爷爷奶奶。她并不相信什么在天之灵,只知道爷爷奶奶彻底离开了她的生活,世上再也没有疼爱她的人了。
“伯父伯母,若你们泉下有知,请务必保佑苏焰平安归来。”季与神色认真,为了在苏焰父母面前留个好印象,就连坐姿都是板板正正的。
“苏焰他小时候,应该挺乖的吧。”季与柔声道,“这些天,闲来无事,翻了翻你们留下的柜子。有他幼时的衣物、玩具和功课。怪不得他说我的字像鸡爪写出来的。”季与忍不住在伯父伯母面前打起小报告,只是语气里还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骄傲,“原来他小时候写字就如此好看。还有他那一身功夫和用毒的技巧,想来是和伯父学的吧。”
一阵风吹过,墓旁的树叶沙沙作响,就像是对季与的回应。
“伯父伯母,你们知道在我们那,苏焰自小就会被称为别人家的孩子……”
季与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趴在一旁的雪灵半眯着眼睛,不时地打着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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