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瑄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她这样的信任。

这件事儿牵扯太复杂,到这个地步,已经不单单是死了一个人的事了,大抵会比之前八皇子朱检的死更为轰动。

这倒并非说杜云生身份比八皇子还要贵重,只是这里头涉及的人更加多,甚至包括他自己,一个又一个,有心者推波助澜……

“如果你愿意说,可以告诉我,我不一定能懂,给你太多有用的建议,但是我能听你说,必要的话,也可以借我的肩膀给你靠一下,像之前一样,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我相信你。”

“穗穗。”

纪瑄眼圈洇红,喉头发紧,他想抱抱她,可是又知道这样是唐突了人,他不应该,所以探出去的手只微微动了那么一下,又缩回到袖中。

麦穗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能够敏锐的察觉到他的变化,透过微弱的举动,刺破他伪装坚强下的心思。

人主动拥上去,将他抱住。

纪瑄身体绷得紧紧的,背脊仿若被什么东西刺激到,挺得笔直,可却止不住的颤抖,身子在颤,手也在颤,幅度不大,十分细微,然后两人的距离能叫她可以完全感受到他的这些情绪。

“纪瑄,别害怕,我会一直在的。”

“嗯。”

寂静的夜里,两人这么相拥着,不再有过多的言语,可心也跟着渐渐平静下来。

_____

纪瑄最后还是跟麦穗说了这次的事儿,也并非说完全,只是粗粗讲了个大概,叫人明白因果而已,再细节的东西,说不得也不能讲,否则便是害了她。

“我大抵明白了,是政治斗争,那些书院的学子年轻气盛,被利用当枪使了。”

“差不多是这意思。”

他就说人很是聪明,许多的事情一点就通。

其实纪瑄还挺羡慕他们的,差不多的年纪,人至少还能在书堂里,能意气风发的抒发表达自我,而他……

唉。

他不能去想这些。

纪瑄交代道:“这事儿你不用管,也无需去跟旁人辩什么,待明日过,我大抵就不会来了,巷子里的人并非大奸大恶之人,他们只是不知道内情,被情绪煽动了而已,你也莫要怪他们,跟人家吵,时日长了,他们便知道你跟我关系坏了,不会太牵连于你。”

“我没跟他们吵。”麦穗辩驳,但没有太多底气。

“哎呀。”

她烦躁的说:“其实我也清楚并不能怪他们,这巷子里都是普通人,大家知道些什么,就看到你带着人雄赳赳气昂昂的过去抓人,肯定是会害怕,吓坏了,有那个反应也是人之常情,但是他们直接上脸来跟我说,那我有点情绪也是正常的嘛。”

“对。”

纪瑄将她一缕遮住了眉眼的碎发拢到发后,道:“都正常的,谁也怪不得。”

“那……那些学生最后会怎么样?”麦穗还是关心这个的。

纪瑄顿了一下,道:“我不能保证什么时候将他们放出来,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他们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嗯。”

麦穗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这样到时候人家一放出来,他们就知晓你是无辜的了,也就不会像这会儿对你这么排斥了。”

纪瑄知道不会,人一旦心里埋下了恶的种子,就会生根发芽,再也不会像过去了。

尤其是他们还知道了他的身份,他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

他跟她的每一次往来,都是自我沉沦的放纵。

是不要脸的,不被接受的,是该被唾弃的!

可是他不愿意打破她心里的幻想,也没有反驳。

他与人交代完这些事儿,从袖中拿出来一个荷包,鼓鼓的,看上去就很有分量。

人将它交给麦穗。

“又要给我钱?”

“你打开看看。”

还卖关子。

麦穗狐疑的打开,里边确实鼓鼓囊囊的都是银子,还有一张纸,再打开,是她因为钱一直还没有办下来的契书。

她有在努力攒钱,可近期世道不太平,旁的生意也不好做,那络子的价压得很低了,卜卦更是不消说……总之短期之内暂时难凑到那个数。

麦穗也确实如朱四说的想过找纪瑄,然而事情一出,她大抵猜到人忙得紧,便也没打扰,不曾想啊……

“你……”

麦穗忽然红了眼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什么时候办的,哪来那么多钱啊,这好贵的。”

纪瑄道:“我办事得力,主子赏的,上回你说要重新开业,我就去问了一下,后来便抽空去办了,本来该早点给你,但是你知道的,这些时日实在忙得很,总寻不着时机。”

“你生辰快到了,可眼下这时机乱得很,也不清楚那时候会如何,今日给你,便当作你的生辰礼罢,穗穗,那日一定要开开心心的过呀。”

哦。

又是一年生辰了。

自纪家出事后,她都快忘了这个了。

过了生辰,她就十五了,是及笄的年纪。

在这个世界便算做真正的大人了。

麦穗抓着那个荷包,掌心生热,心里也生热,眼眶湿湿的。

“哭什么。”

纪瑄擦掉她的眼泪,说道:“穗穗,你笑起来的时候,更好看,所以少哭一点,知道吗。”

“不知道。”

她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你这人真坏,招人家又不让人家哭,哪有这种道理。”

纪瑄不驳她的话,老老实实的认错,“对,都怪我,是我的问题。”

“呆子!”

她低语呢喃了一句,背过身去不理他,可也只是一会儿,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人又转回来了。

“不跟我生气了?”

“我才没那么小气呢!”

纪瑄笑了,“是,穗穗最是大度了。”

“那是自然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没边际的瞎聊着,默契不提也许今日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许再见不了面的事,直到月亮下去,麦穗困意上来,这才歇止。

人睡了,可意识清醒着,一直在抓着他的手,嘴里呓语。

“纪瑄,别走。”

“不走。”

他任人抓着,轻手轻脚将人抱起到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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