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观你灵性深处,烙印着伏羲圣尊八卦演道的轨迹,那是时空能量的至大秘钥,解人间百代厄苦。然,万物循轨,众生皆在轮中。后世之地星,因神祇倾轧、纪元更迭、道统蒙尘,其时空之序徒存‘六’象,如困厄之笼,亦如轮回之轨。此即地星众生之‘宿命’,非命定束缚,实为能量场域残破失衡之果。”
林安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伏羲八卦!这是从奥陌陌口中得知的、属于那位伟大存在的至高大道!眼前这位佛陀,竟真与圣尊探讨过时空能量!
佛陀口中的“六”,是否就是“六卦时代”?那场水火二神湮灭后,伏羲圣尊分身等强者重构的、替代了完整八卦的格局?一种沉重的宿命感与渴望窥破真相的冲动在心中交织。
佛陀的法音依旧不疾不徐,宛如深谷涧流,涤荡心神:
“‘断轮脱六’,非人间小术可达,触及高维时空之终极秘奥。你欲以天道元婴为舟,渡凡俗苦海,则神魂需如定海神针,无惧无量劫风。然此路迢迢,幽深无极,步步维艰,汝当碎伪婴欲重修大道之躯,不过刚启其扉。”
林安(比丘)不由自主地匍匐下去,额头深深触及冰凉的地砖。这不是祈求,而是对浩瀚真理与自身渺小差距最深沉的震撼与确认。他在寻求稳固神魂的术法以突破元婴瓶颈,佛陀却已看到了他前方那更为辽阔、也更加危险的境界。
“缘法既至,当予汝渡海之橹。”佛陀的声音带着一种看透万古沧桑的了然与慈悲,“今传你佛门六神通之‘宿命通’。非为窥测命运,拨弄众生,而在于‘明’:明宿世之缘起,明当世之牵连,明未来之可能。唯有明澈宿命流转之河,方能在无常业海中锚定一点真灵,寻得‘我’之本来面目,神魂自固,攀缘登巅,证那不朽大觉。”
林安心头剧震!“宿命通”!这正是他此行的目的!奥陌陌带他开启时空虚界,历经婆罗洲苦难、火星魔劫、加牛洲金字塔奇观,最终回到此地苦修,难道冥冥之中就是为了这一刻?
佛陀似有所感,那蕴含星河的慧眼看向林安的目光更加深邃,仿佛穿透了他意识表层那名为“林安”的主意志,看到了他此刻所承载的苦行僧“比丘”的灵魂本质,以及更远的时空连线。
“而那摩尼伪光,执念炽如炼狱火,终将焚尽自身。此獠业障已深,命星晦暗,其主不久将堕入牢笼,四肢钉于苦难之架,魂灵永堕黑暗渊薮。”
佛陀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对邪道终局的宣判,平静无波却无可更改,“摩尼之教,如异源魔种,传入汝华夏神州腹地后,彼时华夏帝王为护持本土道统,行雷霆手段,灭佛焚经之劫中,其亦被视作侵蚀正道之‘异端’,必将遭受天人之厌、人皇之怒,终归于灰烬零落。”
林安脑海中闪过昨夜那黑袍使者狰狞的面孔,其施展的“伪光明”与《光明偈》的扭曲力量确实与纯正的佛法格格不入。
“然宇宙生克,道法自然。劫灰散尽,亦有残余沉淀。待时光流转,入炎宋之朝,彼时气运圆融,百家争鸣,佛道昌隆。此摩尼之残痕余烬,其形骸将崩解,而一点‘光’之意念却会如尘埃融入浩海,悄然渗透进你华夏神州的本土佛、道两门之肌理,终被你那广博浩瀚、孕化万灵的神州文明所包容、同化、消弭无形,成为大道脉络中一丝微不可察的异色纹理。”
佛陀之言仿佛与时间的长河中的华夏历史句句印证,甚至涟漪荡开至遥远的未来。林安看到了华夏历史中唐武宗时期的烽火、佛经在烈火中的悲鸣,以及北宋汴京城内儒释道和谐交融的盛景中,一缕外来“光”最终被浸润吸收的景象。
这是过去、现在、未来的力量,这是维度的力量!但林安总感觉佛陀的力量似乎并不能在时间长河中畅行无阻,只能略微窥视一角!
“缘起缘灭,本自空寂。诸相非相,即见如来。且受法印——”
佛陀话音方落,并未有任何结印的动作,只是那蕴含无尽智慧的双眸微微一凝。轰!一道纯粹到近乎凝固、凝聚着无量智慧与不朽意志的金色光束,如从时间起点射来,撕裂了古刹内外一切有形无形的阻碍,精准无比地,却又无比轻柔地落在林安的眉心正中!
“嗡!”
林安只觉整个识海如同宇宙初开,刹那间被无量的金色光芒充斥!那不是简单的信息流,而是实质化的、高度浓缩凝练的时空能量!
这能量瞬间突破了他主意识的所有防御与理解力,带着一种超越他当前认知维度、蕴含宇宙根本法则的玄奥伟力,直接烙印在他的灵魂本源深处!
一段繁复到无法想象、结构精妙如无限嵌套星云的玄奥晦明梵文,如同活物一般,在他意识的**中自行排列、组合、鸣唱、衍生……
他“听”不到声音,却“看到”了无数金色梵文符号在闪烁、分解、重组,每一个符文都是一个旋转的星系,蕴含着“过去”、“现在”、“未来”时间线纠缠、折叠与分离的景象。
巨大的信息洪流几乎要撑爆他的识海,肉身剧烈颤抖,七窍竟渗出淡淡的金色光屑!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构成这束光、这段梵文的“东西”,并非虚幻的意念投射,而是一种实实在在、拥有质量和法则力量的能量实体!这绝非幻境虚界中残留的记忆所能比拟!
‘一念生万法,一念化万界……这难道就是高维……仙界的力量?’林安主意识深处翻涌着从未有过的震撼,‘能够一念之间,将如此庞大玄奥的信息与法则,凝聚成实质能量传递……而且一眼就看穿我穿越时空附身的本质……这位佛陀,他早就算到了今日?伏羲圣尊……佛道……难道在终极大道上,果真殊途同归?佛道本一家,诚不我欺!’
佛陀看着被金光笼罩的林安,仿佛看到了他识海中因接受无上传承而掀起的惊涛骇浪,也看到了那丝因窥见高维之秘而产生的无边震撼。佛陀的影像在金光中变得越发神圣超然。
“阿弥陀佛——”
一声贯穿时空、洗涤心灵的佛号轻轻吟诵而出,如同宇宙大寂灭时的终曲。金身光芒骤然大盛,瞬间照亮了整个婆罗洲的黎明,却又在刹那间收敛、坍缩,如同从未出现过。空荡荡的佛殿前,只剩下斑驳的泥胎佛像,以及空气中尚未完全平息的、带着神圣庄严的细微能量涟漪。刚才的一切,恍然如梦。
唯有林安眉心那一点残留的、如同金刚石般坚硬凝练的微光,以及识海深处不断涌动、与他的意识缓慢交融的那片金色的、流转着无数时间丝线的意识之海,昭示着刚才的一切真实不虚。那并非单纯的信息,更像是佛陀将一丝时空法则的碎片,以佛门“宿命通”的神通形式,烙印在了他的真灵之上!
林安的意识僵硬地跪在原地,保持着顶礼膜拜的姿势,心中反复咀嚼着佛陀金身消散前那句蕴含了无上因果玄机的话语:
‘方才佛陀那一句:“我这具附身之人(指比丘)是我往后的因果……”’
这是什么意思?这苦行僧“比丘”,是佛陀未来的因果?还是佛陀指林安附身于比丘这件事本身,成为了佛陀某种布局的一环?林安心中疑窦丛生,如同深潭投入巨石,激起万圈疑惑的涟漪。宿命通……因果……宿世因缘……这几个词在他脑中不断盘旋。
他隐隐感到,这个名叫“比丘”的苦行僧,他的身份绝非眼前所见的这般简单。但此刻,识海中那如渊似海的宿命通奥义正自发流转,牵扯着他全部的注意力。巨大的诱惑与重新结成天道婴的希望就在眼前,他必须即刻开始参悟!
古刹的尘埃仿佛再次拥有了流动的权利,缓缓沉降。破晓的天光透出,将佛像的轮廓重新勾勒清晰。昨夜金光万丈、佛陀显圣的异象已如朝露般消散无踪,只余下林安独自一人,跪伏在冰冷的地砖上。眉心残留着金刚石烙印般的微温,如同宇宙坐标刻印于此,将他锚定在这个婆罗洲苦行僧的躯壳内,也锚定在了汹涌的宿命之海边。
佛陀的话语——那关于伏羲八卦、六象宿命、高维秘奥、乃至摩尼教灰烬般命运的大道纶音——如同不灭的印记在林安的意识核心中回响。但真正让他灵魂悸动、几乎无法自持的,是识海中那片刚刚开辟的、金色的意识海域。
它并非是静止的湖水,而是流动着亿万条璀璨金线的能量之海。每一条金线,都仿佛是一条活的时间蠕虫,它们在深海中游弋、缠绕、断裂、又再次接续,编织出难以理解的立体图案。
无数微小的、闪烁着暗金光点的梵文符文在这能量海中沉浮、组合、分解、重构。每当他试图“看”清其中一个符文,意识就会被瞬间抽离,投入一个由该符文核心意念构建的微缩时空片段:
或许是某个农夫在雨前焦急望向天空,雨丝在他意识触及时却变成了亿万条细碎的时间轨迹线;或许是一位工匠在泥胚上刻下纹路的瞬间,那纹路延伸开去,竟与天穹未知的星辰轨迹共鸣;又或许只是庭前花落,一枚花瓣飘坠的轨迹,其背后却牵连着一个古老家族兴衰断裂的隐线……。
这些都是“缘起”与“因果”的微末显化!但“宿命通”并非仅仅是旁观者,林安能隐隐感觉到,在这些碎片般的“命运相”中,存在着极其微妙的“节点”与“势能”。
若能把握某个关键节点,似乎便能影响那无数金线的流向……但这念头刚一升起,立刻被识海中更为宏大、如同宇宙呼吸般亘古不变的法则之力所压制——那是宿命流转本身不可抗拒的伟力,个体妄动因果节点,引来的反噬足以令神魂瞬间湮灭!
‘原来如此!所谓‘明宿命’,不是去改变,而是去‘观照’。如同站在极高处,看清河流的脉络与方向,不被漩涡吞没;看清自己是河中的一颗水珠,还是岸边的一株青草……真正的稳固神魂,是在汹涌的时间之流中,找到了‘我之为我’的那个真实坐标点,让灵魂之舟不被无常风浪轻易掀翻!’
林安幡然醒悟,如同漆黑隧道尽头突现明灯。他之前所求稳固神魂的法门,无论道门还是佛门其他神通,多是筑墙、垒石、结印护持自身。而这“宿命通”,却是给他一双能看穿时空迷雾的眼!
看清了自身在业海洪流中的位置,看到了命运的走势与牵绊,知道了哪些是必承之重,哪些是可避之险,内心自然澄澈,神魂自然安定!这并非对抗,而是融入与明了后的如如不动!
狂喜与敬畏同时充满胸臆。他开始沉心静气,不再对抗识海中的金色洪流,而是努力调和自己主意识那属于“林安”的道门核心,与这具“比丘”躯壳修来的几十年佛门根基,尝试着去接纳、去理解那些流转的梵文与金线,将它们视为时间法则的密码,而不是强行解开的锁链。
古刹的时光在这种深层次的入定中失去了计量意义。日升月落,风雨如晦,寒暑更迭。婆罗洲独有的、带有奇特“声纹”的空气,仿佛也在这漫长的禅定中与他识海内的金色能量海发生着某种共鸣。庭院内的野草疯狂生长,藤蔓悄然爬上斑驳的泥墙,又在一场冬雪后枯萎。
佛像上的漆皮剥落得更多,露出里面粗糙的泥胚。唯有林安(比丘)盘坐的身影,如同嵌入庙宇的一部分,散发着一种越来越凝实、越来越稳固的气息。他的躯体渐显枯槁,形容憔悴,但眉宇之间,那点金色印记却越发明亮、深邃,仿佛成了连接内外宇宙的枢纽。
十年?五十年?或许更久。
某个月明之夜,古刹残破的穹顶倾泻下清冷的月光。林安枯坐的身躯没有动作,但他的意识却在识海深处产生了一次微妙的“跃迁”。
不再是被动感受金线与梵文的冲击,也不再是小心翼翼地调和道、佛根基。他的主意识仿佛一瞬间抽离出来,如同悬浮在自身识海上空的星辰!
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超越性的视角,“俯视”着自己识海中那片金色的命运之海,也“俯视”着自己这具名为“比丘”的肉身,以及肉身深处蛰伏的、属于“林安”的真灵!
他看到了肉身与神魂的联系——并非无形的管道,而是无数条闪烁着不同命运光辉的金线纠缠连结。他看到了婆罗洲独特的“声纹”能量,如同无形的风,悄然渗透进肉身,滋养着那几十年苦修打下的佛门根基——这部分根基,正缓缓改变着“比丘”的灵魂本质。
他更看到了自己主意识中那核心的道种意念,如同金色的恒星,在这具肉身的灵魂海洋深处散发着恒定光芒。无数金线从这颗“恒星”射出,一部分牢固地与这具肉身灵魂相连,构成一个暂时稳定的附身结构。
另一部分则异常黯淡,却又异常坚韧,如同跨越无尽星海的桥梁,指向一个遥远不可知的时空坐标——那是他本体所在的位置!而那黯淡的部分,显示着穿越时空附身所带来的巨大因果负荷与神魂本源能量的损耗!
最关键的是,他清晰地感知到了重新结婴时最关键的一步——凝结元婴真形时,原始天道的盘纹需九重天道劫雷捶打元婴,成就神魂真灵之极,方为天道元婴。
在时空虚界的婆罗洲古刹中,时间此刻已失去了俗世的意义刻度。
林安盘坐于偏房的蒲团之上继续打坐修炼,窗外婆罗洲特有的闷热与潮湿被古刹一层无形的凄凉结界阻隔,室内弥漫着朽木、灰尘与淡淡的檀香混合的奇异气味。
佛陀赐予的“宿命通”传承——那蕴含着金色光芒、交织着时空法则碎片的庞大信息流——在他识海中缓缓沉降、弥散。
随着修炼再入佳境,这宿命通**像是一把开启维度之眼的钥匙,一种对命运洪流本身的“观测态”。他内观内省,看到了比丘短暂而执着的一生:生于贫瘠海岛,俗家姓宋,父母寄望于佛门庇护,故名“比丘”。
他再次通过比丘视角回望比丘的一生。在婆罗洲大街上比丘对红龙人鞭笞黑奴时,他的眼底流露着悲悯;他面对犹神教强大精神约束力场时的无力与不甘;他在古刹中日复一日劳作、诵经、**,以凡人之躯向渺茫希望投射的微弱火光…每一个选择,每一次苦难,都化作精神意志的养料,淬炼着这具平凡躯壳里不凡的灵魂。
“十方三世,宿命通明…”识海中流淌着古老的梵音,并非强行灌输力量,而是引导他如何“观照”。这种“观照”带来的并非掌控的快感,而是一种深沉的洞悉与随之而来的责任。林安的精神意志在金线佛光的引导下,与比丘积累数十载的纯粹愿力缓缓交融。
那是为了这片苦难土地祈福的心愿,是祈求人族开智觉醒的执念。这份沉甸甸的愿力,纯净而坚韧,穿透了时空虚界的模拟,直抵林安道心的核心。
就在这份交融达到某个微妙的平衡点时,林安的意念捕捉到了比丘最深层的那个念头——一个在绝望与希冀夹缝中滋生的觉悟:
“生而为人,既入红尘,何必再执比丘之名?当以己身,晓谕天地,启迪蒙昧,开人间智光…”
比丘,在生命的暮年,在意识将散未散的边缘,于内心为自己重塑了真名:
“宋……晓迪。晓天迪世,为人间开悟。”
嗡——!
这名字如同一个沉寂万古的密钥被瞬间触动!林安的整个意识海骤然掀起滔天巨浪!无尽的时空碎片以这个名字为原点疯狂回溯、聚合!
“宋晓迪?!”
这个名字如同九霄神雷,在林安的意念中轰然炸响!
震惊、荒诞、难以置信的冰流瞬间冻结了他所有的思维。这个名字何止是“耳熟”!就在时空虚界之外的“现实”——那个在时空切片中支离破碎,却又被九婉告知的硫阳道州的信息流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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