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秒前的现实中。
徐长夏做了一个噩梦,活了20多年,他没做过这么恐怖的梦。
他在黑暗中逃窜、喘息、恐慌、惊醒。
醒来后几乎立刻飞奔下床,连鞋子都没穿,仿佛那个梦里的怪物还在追逐着他。
他尖叫着冲进金宁的房间,一个两米跨栏,直接跳到了金宁的床上。
床垫被重物砸中,哀嚎了一声,深深陷进去,弹得床上的人和重物本人都蹦跶了一下。
黎逢正坐在窗口桌边刷评论,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被羊撅了的视频发在了账号上,然后意外的,又意料之中的视频爆了。
耳机里都是徐长夏幸灾乐祸爆笑的声音。
突然门哐当一声被推开,一道黑影闪了进来,面部扭曲着飞到了他身后的床上……
“徐长夏!你疯了吗!”黎逢捂着胸口,咬牙切齿,差点被吓死了,一回头,看到床上两人像玩蹦床一样被弹了起来,差点笑出声,“你给我下来!”
黎逢指着他。
金宁差点从床边掉下来,头磕在了床板上,溺水的梦境和抓着的人都瞬间远去了,他转醒过来,跟着黎逢的手往后看,模糊的视线里印上徐长夏面如死灰的脸,吓得他彻底清醒过来。
“你搞什么?”金宁缓了一下,有气无力地问道。
徐长夏抱着膝盖蹲在床上,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说话时声音还在打颤,“做了一个噩梦。”
黎逢:“什么梦把你吓成这样。”
徐长夏回忆了一下,浑身发凉,不知从何说起。
“你先下去,”金宁说完又觉得他实在是可怜,无奈摇头,“算了,我下去吧。”
他说着坐起身,走到黎逢旁边倒水喝。
“你的脚,不疼了?”黎逢问道。
金宁低头看了一眼,脚背上还贴着膏药,但是确实不疼了,甚至不肿了,“哎呦,怎么会不疼!”
他夸张地往沙发那边蹦过去,倒在了沙发上,忍不住心虚。
11岁那次从ICU出来后,他开始发热。
发热的时间既不是随机的,也不是固定的,而是在他每次生病的时候。
因为天生体质弱,他每个月都要生病,所以每个月都会发热,醒来后,所有病痛都会消失。
他自己当然是最先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但是父母还在为他一烧两三天的事情着急上火。
于是他配合着父母到处看病,下意识隐藏起自己生病自愈的事实。
一个假想的朋友给妈妈带来的伤害,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如果再加上怪异的身体状况,妈妈可能会觉得自己养了个妖怪。
但是次数多了,纸终究包不住火。
身体好了之后,他慢慢和同班的男同学玩到了一起,也加入了日常的篮球足球运动中。
在一次踢球摔跤骨裂之后,发热自愈的事情,还是暴露了。
妈妈看他时的眼神,从心疼变成了震惊,随即看透了他的心虚,知道他刻意隐瞒,在难以置信后,眼神中又多了恐惧。
两年后,妈妈就又生了个孩子。
金宁盘腿坐好,隐藏起已经消肿的脚,看向还在瑟瑟发抖的徐长夏,问道:“快说吧,什么梦,能把天不怕地不怕的徐长夏吓成这样?”
徐长夏愣了一下,突然抬眸看向对面辛宸住的别墅,正面的玻璃墙面里黑洞洞的,但是他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看着他们。
——
那边辛宸确实也醒过来了,听到对面楼里的动静之后,起身走到落地窗边看过去。
他的头很疼,药物作用还没完全过去。
而更让他头疼的是,他好像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徐长夏是从噩梦中惊醒的,是他赋予的噩梦。
在村落里,他听到徐长夏乱打听后,很生气。而徐长夏仿佛是送上门的羔羊,直直地瞪着他,毫不畏惧的样子。
那样的时机,他不可能错过……
一个噩梦而已,带着一点小小的恶意。
现在辛宸后悔了,徐长夏居然被吓成那样,还窜到了金宁的床上,把金宁都吵醒了。
他隔着玻璃看到徐长夏看过来时,很疑惑,这人,是有什么野兽的直觉吗?
——
金宁这边还在等待着徐长夏回答,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
辛宸的房子,一片黑暗,辛宸睡了吗?
徐长夏缓了好久才开口,“你说那个玻璃,是不是单向的?”
黎逢也回头看了一眼,“就算是,也正常吧。”
徐长夏摇摇头,跟这个神经大条的人没什么好说的,他强行冷静下来,身上的汗水蒸发着,不禁打了个寒噤,不客气地裹了金宁的被子,才说道:“可能是因为山伯把故事说的太生动了,我梦到一个2米高的野兽追着我跑,眼睛闪着红光,跟特么欧美恐怖片似的……”
金宁笑道:“那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吧?”
“我小时候,被大狼狗追着咬过,你懂吗?心理阴影……”徐长夏把所有可能引发这个梦的事情都想了一遍,说服自己这个梦会产生,是有现实依据的,所以一点都不恐怖。
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裹在毯子里的身体,还在止不住的发抖。
“梦就是梦,”金宁试图安慰徐长夏,梦有时候是很真实的,因为大脑很会欺骗。他也曾深陷过,但是现在不是要讨论梦的真实性,而是要说……“就只是一个梦而已。”
黎逢突然噗嗤笑出声,“你知道吗?徐长夏刚才像个吓破胆的猫一样,直接起飞了哈哈哈哈……”
“你闭嘴!”徐长夏炸毛了。
“我下次也要把运动相机随身带着,哇,好遗憾啊,你真的该看看你刚才的样子,”黎逢越想越觉得好笑,不是他没有同情心,徐长夏现在看起来像个落水的猫一样,可怜兮兮的,但是因为一个梦?还真是自己吓自己,所以他笑得更大声了,有种大仇得报的感觉,“不过我倒是信了,要是真遇到什么‘林中小屋’恐怖猎杀事件,你肯定是唯一幸存者,谁跑得过你啊!”
金宁也忍不住笑起来。
徐长夏从被子里钻出来,又缩了回去,认命道:“黎哥,你去帮我拿一下手机。”
黎逢一愣,“真这么怕啊?”
徐长夏不说话。
黎逢摆摆手无奈道:“你等着。”
徐长夏房间的灯都没开,打开灯后黎逢又想笑了,人怎么能慌不择路成这样。
被子枕头全都掉在了地上。
手机在床头柜上,走近拿起后,黎逢发现深色的床单都被汗湿出了一个模糊的人形。
那确实是吓得不轻。
甚至,他回到金宁房间后,徐长夏还缩在被子里,脸色倒是正常了一点。
他把手机递给徐长夏时,从被窝里伸出的手,还在发抖呢。
金宁也注意到了,还真是奇怪啊。
徐长夏很喜欢极限运动,尤其是高空跳伞和徒手攀岩,所以他能怕成这样真的也算是奇观了。
“你要在我房间睡吗?”金宁问道。
徐长夏看了一眼时间,这才晚上9点多钟,这一夜要怎么熬过去啊。
徐长夏:“我可以跟你换房间吗?”
他是不想回那个房间了,想着回去就有点害怕,真是中了邪了。
金宁点头,“当然可以。”
黎逢坐回了桌边,看着新组成的铁三角,笑道:“这下好了,一个心灵创伤,两个身体受伤,三个人都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这才第一天啊!”金宁倒在沙发上,抬手垫在脑后,摸到了被他无意中带回来的辛宸的外套。
在树林里,他坐在这件衣服上,扭伤的脚踩在了辛宸的大腿上。
他也需要将自己的梦合理化,踩过,很结实,脚感不错,自然手感更佳。
“咳咳……”他脸上又开始发热了。
“这地方真的怪怪的。”徐长夏感叹。
既然已经换房间了,他也就干脆倒在了床上,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黎逢撑着下巴看着两位疲惫的旅人,提议道:“如果你们都觉得在这里待着不舒服,我们就换一个地方,至于那些费用,不能退的话,由我承担。”
徐长夏瞪他,“用得着你?”
“我意思是,你们自己决定,不用考虑钱的因素。”黎逢解释道。
金宁闭着眼睛,满脑子都是梦境最后落水时的画面,辛宸睁着眼睛,气泡挂在睫毛上,眼神中,带着讶异和……不舍?
你是不是傻啊!
那都是假的,你也是假的啊。
哦不是,想着这些梦境的我,才是真傻啊!
“长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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