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辱神情恍惚间有一瞬间定在那儿,顿滞住。但半帧不到,手就以很自然的姿势缩回来,唇角弯弯,“啊?”
程常远眼睛盯着他的手,很自然地搭回在膝盖上,他吞一口唾沫,直勾勾盯着桌下,却找不到耿大影帝的破绽。
他往前走两步,目光低了低,耿辱一点都不怯场,反客为主地随着他目光移动:“干嘛?”
程常远故作自然却又眯起眼睛,盯着耿辱,不过样子在外人看来很滑稽。
“哥,你……”他支支吾吾地开了口,眼睛却依旧狐疑。
服务员前前后后地推着厨余车开始清扫,车轮轰轰隆隆地在红毯上滚动,压着瓷砖摩擦。耿辱被叫了一声哥,打了个激灵,他挺害怕这种。
程常远左右望望,凑上来,耿辱无奈地坐定,把夹在手指里的桌下窃听器立马收好,程常远背过身去,压低声音:“快点,我来掩护你。”
耿辱:“……”
不至于。
耿辱在约等于反作用的掩护下,很快收好了窃听器。他起身,程常远还跟个兵一样竖在那儿,他叹一口气,拍他肩膀:
“走吧。”
程常远故作自然地跟在耿辱身后,这让耿辱很难做,论做一个演员来说,他的演技十分不合格。
耿辱加快了点脚步,程常远三步并两步追上来:“哥,去哪儿?”
耿辱:“上厕所。”
程常远吃惊:“又是厕所!”
上次就是厕所,然后就出了一件大事,这次不会把整个剧组打包抄吧。耿辱嫌他有点烦了,真的去上厕所,程常远又赶紧追问:“这次又是什么大案子吗?”
“不是。”耿辱有些敷衍。
程常远觉得对方不厚道,两人都出生入死的地步了,连这点小计划都不能向自己透露,自己好说歹说都是曾经救过对方的。
这样的想法冒出一秒,瞬时又被压制下去。人家的是机密又不是什么小秘密,牵连到私密工作,怎能随便让素人知道。
不过在剧组里有什么好机密的呢,程常远突然倒吸一口气,不会是……要在组里办大案子吧。
常有剧组借口拍戏洗黑钱,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尤其是现代剧、电影。耿大影帝少说也混了几年,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事情的。
——耿大影帝两头吃,一边洗黑钱,一边替那几天的警官搜料的可能性不是没有!而是很大!!
程常远左蹭右蹭,执行导演正站在门口踱步,忙着找耿大影帝,“刚不见你,跑哪儿去了?明天正式开拍,下午还有很多事要办。”
“今晚还有个小型聚餐,之后还要去KTV,对了,沈制片说想和你再详细聊聊。”
执行导演目光顺着扫过去,看到程常远,一时停语。程常远觉得这是对自己的一种蔑视,抿着嘴,直立立杵在那儿没出声。
“好。”耿辱答应下来,径直想走出去。
“诶诶,”执行导演又扯住他,目光再次扫一眼程常远,神情似乎在说尴尬难办。
程常远当然是知道,深呼吸一口气,行,他出去呗,反正也只是个电影三番,小卡拉米。
很识相地拐出去后,程常远贴着墙边,依旧竖起耳朵,尝试偷听着两人的对话,但竖了半天耳朵,什么都没听到。
难道是故意的?
他强忍着窥探欲,又没忍住探出半个头去,发现走廊已经是人去楼空,寂寥寥一片。
程常远:……
再也不相信任何语言。
执行导演熟练地抽出烟盒磕了根给耿辱,耿辱推回去,执行导演便自己点起来。
走廊长长的,暗红毛毯的上方亮起一点猩红色,耿辱斜眼看那点火苗,即刻闻到久违的香烟味。
执行导演咬着烟,上下翘两下,顺手又把烟盒塞回裤袋:“沈制片很看好你喔。”
能混到耿辱这个级别的,不用说也是有两把刷子的,无论是口头功夫还是实际操作,再不济也能让大佬们有七八分满意。耿辱嗯嗯没应,执行导演拍了拍他,熟络地说:
“别怪我没提醒你啊,这次你做成功,还有更大的好处在等着你。沈制片常年有巨额资源,都是好东西。”
是什么资源不用说,懂的耿辱自然懂。见耿辱有些心不在焉,执行导演压一压烟:“据说是一个大老板,东南亚那边的,你自己也要谨慎点。”
耿辱垂着眼眉,佯装心不在焉,极力压着内心不外露的探索情绪。
他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东南亚的情况更是了解得远比执行导演想象的多。执行导演也对他知根知底,引荐过好几次的老玩家了,大家都放心。
剧组忙忙活活地准备了一个下午,设备左搬右搬,快入冬的季节工作人员们还忙得大汗淋漓。天色渐晚,在准备收拾收拾吃晚饭时,剧组已经派车来接耿辱,共赴与沈制片的晚宴了。
程常远在夕阳余晖下走着过场,回头去看耿大影帝和他的黑色保姆车,只得眼巴巴远眺。
他的心就跟丢了魂似的,牵在这个大影帝的身上,直至车远去,他才骤然反应过来,变得不太像他自己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前后翻面,到底怎么回事?
黑色的保姆车上,耿辱看看窗外,景色一如既往。十来分钟后,车停在一家精致的小宴会厅前,耿辱低着头下车。
他径直从车门踏入饭店中,左右的司机护得严严实实的,没有给远处狗仔和记者一丝拍照的机会。
左右拐了几拐,饭馆小而美,走廊也细细窄窄的,国风暖色调灯光显得昏暗。执行导演领着他在一处【红豆厅】停了下来。
各大人物寥寥坐了两三个,头上墙壁正对门口悬挂一幅【相思曲】。耿辱走进去,选了个偏僻些的座位,坐下。
他是早到的,沈制片早早地在厅中坐好,笑着招呼他:“诶呀,小耿……”
再大的影帝到他们这也只能被称呼为“小”字,谁叫他们属于老天,而耿辱属于被赏饭吃的人。
沈制片想把他拉得近一些,特意挥了挥手,耿辱只得佯装摁着桌子边缘,在凳子上挪移坐过去一个位置。
而他在他的手摸上桌子的时刻,窃听装置已经趁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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