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着碎雪,吹动小院内的铜铃,铜铃叮当作响,发出闷闷的音调。
虞愿拢了拢脖颈处的披风,立在自个院子下,看着院内打扫积雪的丫鬟,眼底没有半分暖意。她的目光落在那个扎着双丫发髻的丫鬟身上,那丫鬟,叫小蘋。
小蘋是王氏塞进来的人,早在半年前就已经布好的棋子。奈何上辈子她眼比天高,竟连这些蛀虫都没有发觉。盒子里的银钗首饰丢了,还以为是自身粗心大意,随手乱丢。
“姑娘,天太冷了,您回屋吧,仔细别冻着了。”夏儿拿着汤婆子跑来,往虞愿手里塞着,话里面满是担忧。
所有人都以为虞愿身子弱,就连夏儿这家伙也不例外。虞愿垂头暗暗一笑,这就是她要的口碑。他要用这个口碑,杀的这后宅片甲不留。
察觉到自家姑娘的目光,夏儿看了一眼虞愿。
“那小蘋手脚不干净,姑娘,你猜的对。可你既然发现了,为何还要纵容她行窃。”她顺着虞愿的视线看去,满脸不解。
虞愿接过汤婆子,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声音压的很低,只有夏儿可以听到:“纵容,她才会觉得有机可乘。王氏的走狗,不喂饱了,怎么才肯咬骨头?”
夏儿幡然醒悟,满脸佩服的看着自家姑娘:“姑娘,您是想......”
“临近年关,热闹不断并不一定是坏事。”虞愿转头看向院外,荣安堂的方向飘着袅袅炊烟,那是小厨房正在做膳食。
虞家祖母一向不爱多管闲事,腊月里基本上都在求神拜佛,上次的火灾便没有出面。她想求这府内安稳,可偏偏有人,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生事,叫这府内鸡犬不宁。那这枚诱饵,她虞愿就先递上了。
她转身回了屋子,屋里烧着暖炉,暖烘烘的。虞愿坐在妆台前,看着自己的首饰盒子,眸间净是平静毫无波澜。她故意将自己头上的发钗摘下,放入盒中。镜中的眼神没有十六岁少女的娇憨,更多的是步步为营的心计。
“夏儿,你去将祖母赠我的字笺拿来。”虞愿抬手,拿起毛笔仿写着字迹,笔画混乱,是故意将纸写废掉的。
“姑娘,您这是?”夏儿看着一张张的废纸,眼神透露着震惊。在她印象中,虞愿的字可是被教书先生夸过的。
“这几张潦草的,放在妆台最显眼的地方。”她看着夏儿,又把自己常用的砚台往桌边挪了挪。
整理好一切,虞愿直起身子,直勾勾的盯着那个首饰盒。
“叫小蘋进来为我研磨。你就说,你临时有事,要去小厨房替我看汤药。”虞愿淡淡的吩咐着她。
夏儿急了起来,精致的笑脸满是迫切:“姑娘,她......可是王姨娘的人啊,怎么可以进内室?虽然,她经常偷偷溜进来......”
“放心。”虞愿笑笑,双眼弯成弧状,“我就是故意让她看到这字笺的,我要的就是她去将消息传播出去。王氏想要我的把柄,我就给她机会。看她,中不中用了。”
夏儿点点头,随即跑出屋门。她走到院内与小蘋交谈了片刻,冲屋内的虞愿暗暗使了眼色离去。
小蘋进入内室,脸上还带着小窃喜,只当虞愿是瞧她勤快,才叫她进屋干活的。她笨手笨脚的研着墨,眼睛却止不住的往妆台上描。虞愿尽收眼底,默默的练着字。
“小蘋啊,你去看看夏儿怎么还没回来?”虞愿扶着额头,一副疲倦的样子,“我乏了,先睡会,仔细些,将这东西都收好。”
“是,大姑娘。”小蘋应声回复,眼珠来回转动着,似是在想一些坏主意。
虞愿进了内间,躺在小榻上,隔着薄薄的一层薄纱,观察着她的动作。
小蘋见虞愿进入内间,便放下手中的墨条,小心翼翼走到梳妆台前。她拿起一张字笺,翻来覆去的查看着,又往自己袖口里塞了一张。然后她看了一眼内间的方向,故意将砚台和首饰盒往桌边挪了半寸。
她轻轻的撞了一下桌角,砚台和首饰盒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她趁机将发钗和一些首饰塞到衣袍内,喊道:“大姑娘,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小蘋的声音大了几分,故意带着哭腔:“奴婢笨手笨脚,砚台被我给摔了,大姑娘饶命。”
沈怀柔对下人宽厚,一般情况来说,她都不会让虞愿怪罪这些小事。可现在的虞愿已经不是上辈子的虞愿了,她就是故意下棋的那个人。
虞愿知道鱼咬钩了,她从内间出来,脸色平静,淡淡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砚台和首饰盒。
“无妨,就是个旧砚台,我也正好想换个新的了。碎了便碎了,你既然笨手笨脚,还是回外院去吧,不用进来了。”虞愿边说边看她的反应,眼里藏着不可察觉的笑意。
小蘋心里松了口气,她本以为这样大的动静,虞愿非得罚她不可。现在看来这个嫡小姐还真是软弱可欺,不中用。
她匆匆行礼退去,直奔王氏的院子。
夏儿端着药碗返回院子,看了看跑走的小蘋,又看了看廊下的自家的姑娘。
“姑娘,小蘋这样过去,王姨娘她会咬钩吗?”夏儿将药碗递给虞愿,小小的脑袋微微抬起。
虞愿接过药碗,脸上堆着笑意:“王姨娘不急,有人,可等不了。”
她接过药碗,不经意间喝了一大口。
“噗——”
她突然将喝进去的药汁吐了出去,“什么鬼东西啊,难喝死了。”
“枸杞猪肝汤。夫人说,补肝滋阴润燥。你身子弱,要多用些药膳。”夏儿尴尬的笑笑,缩着白皙的脖颈。
“以后,这些东西就别拿来给我喝了。”虞愿小声嘟囔着,“这可谓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夏儿竖起耳朵,凑近了几分:“姑娘您说什么?”
“没......没什么,以后我不用吃药膳了,我好的很。”虞愿扶着脑袋,快步往屋内走。
夏儿跟在身后,欢快的说着:“不行,夫人说,必得让我看着你喝光一滴不剩。”
“夏儿,你到底是我的人还是母亲的线人?”
“我当然是姑娘的人啊......”
屋内传来虞愿的哀嚎声,以及夏儿欢快的笑声。虞愿早就知道王玉珍午后便要出门,所以才演了一出这样的戏码。
梅芳苑内燃着银骨炭,暖和的很。虞沐躺在软榻上,正拿着一本书品读,小蘋便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何事?干嘛这么慌张?”虞沐眉头不悦的皱了起来,显然是被打扰到了。
“二姑娘,姨娘还没回来吗?”小蘋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外间,忍不住压低声音问。
靠在窗边软榻上的虞沐缓缓的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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