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中的僧尼说,山中礼佛必须在寺中住下,斋戒三日,方他可表达出诚心。
而这一点,宋麟生在做交易的时候不曾与元嘉说过,她能在这里做做样子一日,可做不了三日。
寺中无趣不说,她即便流落街头,变成草民,也要吃喷香的肉包子,焦黄的烤鹅……
更何况,她现在是公主,她不想吃斋饭,到了傍晚,僧尼又挑着灯,将她和宋麟生带到了一间房。
房门简陋,泛着陈旧的气息。
元嘉真心不想在这里住下去。她是金枝玉叶的公主,何况山中虫鼠较多,住在这里,兴许第二日揭开棉被都是老鼠。
“本公主才不住在这里。”说着,元嘉看向宋麟生,“本公主走了,回公主府!”
她转身尚未迈出一步,手臂就被强有力地拉住,宋麟生的手攥紧她不放。
元嘉如小兽一样咬紧牙,先扯了一下,对方没动,又用另一只手奋力扯动着,扯到衣袖出现裂痕。
“宋麟生!你放开本公主!”她终于大怒,张口便是理论,“你叫本公主来礼佛,也没说,需要三日!”
宋麟生垂眸望着她,淡漠极了:“公主,你不知,我也不知。”
“本公主要回府。”
说着,元嘉就要走,同时抓着她胳膊的更加紧了,任由元嘉怎么扯,都扯不动。
“公主。”
他走近了一步,腰带几乎快贴近她的小腹了,宋麟生微微俯身:“你就这么想?”
“驸马,本公主说得哪里有差错?驸马说今日来礼佛,没说明日。”
说着,元嘉作势要走,宋麟生没给她走得机会,直接开口道:“公主,皇后娘娘与陛下随时可以召见我。”
她顿住了脚步。
没办法,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于是元嘉蔫蔫地转了回来,问尼姑:“明日一早,去打只鹅回来,本公主明日想吃鹅。”
尼姑双手合十,手上挂了一串佛珠,回道:“阿弥陀佛,公主怕是忘了斋戒的规矩,在斋戒期间,不可食肉不和杀生不可……”
老尼姑的话还没说完,只听砰得一声,房门被重重关上,里面传出了元嘉的声音:“不吃便不吃,什么破地方!什么破规矩!”
紧接着,屋中传来烛台倾倒的声音,有人用脚踢凳子的声音。
小公主又发脾气了。
老尼姑脸色白了白,虽然她只是听过元嘉公主的名号,不曾了解她的为人,但从她方才的反应上来看,定是不好相处的。
小公主是含着金汤勺长大的,金枝玉叶,被完全簇拥着,在这样的环境下,肯定被惯坏了。
不过……
宋麟生用手指的关节轻扣了几下房门,元嘉怄气的声音便从房门中传来:“本公主要休息了!驸马,你也早些休息吧,今晚别让我见到你!”
“明日还要去礼佛,还望公主明早提前梳妆打扮好,这是皇后娘娘的命令。”
“有多早?”
宋麟生默了一会儿,声音也低了几分:“天亮之前。”
砰得一声,烛台重重地砸到了房门上,在宋麟生的面前形成了一个凸起,老尼姑的瞳孔缩了缩,明显被这场面吓到。
虽然这样,但这老尼姑看热闹不嫌事大,她观察着宋麟生的反应,便见他立在那里,没怒也没恼,像是个任由公主驱策的差使。
皇家的女婿,都这般难做吗?
“劳烦您了。”宋麟生忽然客气道,“带路吧。”
老尼姑不明所以了一瞬:“带路?”
宋麟生也因她的反应而疑惑,他皱了皱眉:“方丈,我的房间在哪儿?我该会我的房间了。”
——
夜半,元嘉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寺中有专门为随行侍女所用的房间,早月住在那里,没有人随叫随到了。
月光透过月白纱窗斜照进来,屋子里阴嗖嗖的,床榻也硌得慌,不仅如此,因为这地方实在是简陋。
她不止一次觉得地上有蛇虫鼠蚁在爬,点灯后发现什么都没有。
想回去。
想立马回去,离开这个破寺庙!可宋麟生威胁她,她不能走,于是又像木偶一样躺了回去。
罢了。
三日而已,眼睛一闭一睁便撑过去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呼啸的寒风刮了起来,尽管盖着被子,关着窗,元嘉还是被吵醒了。
她烦躁地抚了抚额,又伸手揉了揉黑眼圈,反复告诉自己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
……可她是开国公主,在这种地方过夜,一刻也忍不了。
元嘉从榻上坐了起来,她连衣物都舍不得拿了,随后将挂在衣横上披风披在身上,准备出门叫上早月,一起回公主府。
至于开枝散叶。
大不了拖上一拖,只要她不愿意,卫皇后逼迫不了她,至于宋麟生,便叫他自己一个人在这鸟不拉屎的寺庙之中礼佛吧。
元嘉这样想着,大步走到门前,双手推开面前的房门。
冷风一瞬间灌了进来,没想到的是,还未到冬至,外面已经下起了绵绵细雪,更没想到的是,外面还立着一个人。
青年身形硕长,眉眼低垂,眼底带着些许倦意,而在听到开门的声音,他这才抬起眼,与元嘉对视。
宋麟生?
青石板凝了一层薄薄的霜,他的墨发上也凝了一层薄薄的霜,深更半夜,他竟然一直在外面站着。
“你是鬼吗?”元嘉气道,“夜半不回去睡觉,跑到本公主这里来做什么?”
宋麟生:“……”
见他没说话,她更是气上加气:“你是来阻拦本公主的?驸马的记性未免太差了些,本公主不说过,不想再见到你吗?”
这么冷的天,也不怕被冻成冰块。
“公主。”宋麟生竟是说,“我不能回到自己的房间。”
元嘉仿佛听到了一件很荒谬之事,抱着胳膊笑道:“驸马是在说笑吗?你是本公主的夫君,谁也阻拦不了你,谁若阻拦你,你就同本公主讲!”
这是她第一次,对驸马展露出保护欲。
谁让他这副样子实在是委屈,真正的宋麟生都是不卑不亢,她辱她一分,明日就在水榭学堂里报复回来。
但看看驸马呢?回不了房间,就只能跪在雪地上。
哎?等等。
他不能回房间,为什么要跑到她的房门前啊!此刻不应该去寻寺中的尼姑,另寻一件房吗?
宋麟生平静地答:“公主,今日来寺中的官员家眷们众多,已经没有空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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